众人的震惊,可是,莫离依旧挂着面无表情,肉体上的疼痛终于掩盖住心中的不堪,捂住黑雾的手掌越拢越小,直到莫离的右手只剩下森冷得让人不想侧目的白骨,黑雾居然也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除了棉花糖,在场所有人都被这骇人的一幕震惊的无法出声。
明明一切未变,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冷若冰霜,气温骤减得心跳都不敢乱嘣。
“毒瞎它的双眼,挖出内丹。”没有情绪的命令,也没有点名道姓,可是桃夭本能的纵身飞驰,独有的‘桃花殇’桃花暗香,一命寸断。熟练的洒在被莫离彪悍的举动,还处于惊魂未定中的双尾人面蝎身上。
桃夭不清楚莫离从哪知道这妖物的弱点是双眼,眼睛一瞎,必死无疑。
毒粉少许的洒落,妖物凄惨的嘶吼还没响多久,真气为刃,坚不可摧的姬家法宝囚鬼网居然直接划破,顺势双尾人面蝎坚如磐石的外壳顷刻一分两半,心脏旁的黑色的内丹被桃夭吸在掌心前,此等吃毒长大的妖物内丹也是剧毒无比,只能用小小的结界将其包裹,无法用肌肤触碰。
望着桃夭行云流水老练的动作,那张略丑的脸庞都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住手,谁准你抢我家东西的。”从震撼中最快清醒过来的还是姬家三小姐姬丁香,一只手不愿放开落花尘,另只手鄙视的指着对面的丑男,居然敢在他们姬家面前抢东西,不知死活。
“啪――”果断的巴掌声吓坏了一直处于错愕状态下的姬家家奴。
他们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第一次被那边的少年手抓玄兽黑雾的举动惊呆,第二被面前男子杀妖的手段恐吓,现在更是被姬家三小姐十八年以来第一次被打彻底楞住,而且打三小姐的还是凭日见女儿掉根头发都糟心的姬三老爷。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姬家家奴全部选择眼不见为净。
“爹――!”捂着脸的姬丁香,从来不知道挨打的滋味,懊恼的瞪着圆润双眼,想要斥责爹爹。
“给我闭嘴。”姬丁痕自然心痛女儿被打,可刚硬的脸颊不容有一丝心软,双手抱拳,对着面前丑陋的年轻人一送,“在下姬家姬丁痕,多谢少侠相救,妖是少侠所杀,内丹自然也属于少侠,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此内丹对姬家非常重要,少侠可否开恩,转卖于在下。”姬丁痕每一句话不卑不亢,滴水不漏,面子上没有不屑,和对对面年轻人的一丝不爽,态度诚恳的让人以为真是个家族好长辈。
姬家家奴更加震撼,虽然对面青年身手不凡,可他们可是姬家的人啊,对方居然听见老爷子自报家名,也没有任何反应。
姬丁香从来没有看过爹爹这样软弱过,可爹爹既然当面斥责自己,那对面绝对不是一般人,她回头望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为什么清秀的男子一直看着一边山坡上的诡异少年,就算这清秀男子和他们是一伙了,自始自终姬丁香挽住落花尘的手臂就没松过,她难得的欢喜,死都必须是自己的。情窦初开的少女,眼中只剩可怜的情情爱爱。
桃夭必须承认,姬家的直系血缘中,对面的姬三爷确实不容小视,特别使出自己并不公开的独门秘方‘桃花殇’,就是暴露身份给一个不敢公开自己身份的懂事人。看在抢自己之前打了那泼妇一巴掌的份上,他就放过泼妇的小命好了,不过。
“抱歉,在下只是听主子办事的小小家奴,主子大人要的东西做奴才的自然不敢擅自做主。”桃夭从来不知道自称奴才会是这么爽的事情,尤其看着对面落花尘的脸色苍白如纸,唇角都在细微颤触,自己居然莫名的心情大好。
“主子?”姬丁痕不敢想象谁敢做对面之人的主子,可是顺着对面男人的目光,看着他口中的主子居然就是刚才年纪幼小手段惨绝的少年,面前的人模样肯定易容,那同样皮肤蜡黄的十几岁少年也可能同样用着假脸。
姬丁痕脑海风暴,盘算整个苍穹能让对面男人甘心为奴,还如此稚嫩的少年,压根就没有,可是苍穹异族颇多,很有可能自己目光短浅,斟酌一方,心有不甘,但还是双拳认真的对着莫离一送,“虽不知少侠名讳,但恳请出让宝物。”
‘出让宝物’污血斑斓的长袖遮掩莫离已化成白骨的右掌,这份疼痛牵扯着莫离大阳穴处的神经,真是奇怪,她明明想放声大笑,原来疼痛到极致脸上的表情都会僵硬。
“呵呵呵,出让宝物?”没有表情的蜡黄小脸,只能从已经干涸无色的唇瓣看出她是身受重伤之人,从嗓子眼里挤出的细碎笑声,在此时的万籁俱静中更显阴森,牵强出的笑意让所有人毛骨茸然,不知如何应对。
桃夭看着莫离的身影,眼眸黯淡下来。他从来都没发现,明明十五岁的年纪,莫离居然如此瘦小,纤弱的身躯仿佛挂着衣裳的骸骨,大风一吹,随时都会被吹倒,他突然发现很多人其实都很残忍,包括他自己在内。
“死孩子,我爹问你话呢,笑什么笑,还不快回答,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的贱人。”姬丁香黛眉轻轻皱起,不知为什么心里莫名的发憷。是因为年纪比自己小的小子是让爹爹恭敬人的主子,还是因为救命恩人之前那凄惨的呼叫带有不同的情感,可是,她姬丁香看上的东西,必须眼中只有自己,即使和同性之间也不能有过多的牵连。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碍眼不知死活’桃夭细长的眼角轻轻地挑高,抿了下唇瓣,修长的手指随意向前一推,指尖释放出的强大真气准确的朝姬丁香甩去,巨大推力直接攻击姬丁香大小姐的腹部,腾空身躯,弯着腰身,娇小的倩影华丽丽的撞向身后的大树上。
‘嘣――’发出一声巨响,只是嘴皮厉害的她,立刻从树干跌落,唇角渗血,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