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你和关子墨分手了？”
顾则笙：“嗯。”
陈姐：“这种男人你都不要，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
顾则笙：“是人家不要我。”
陈姐：“……和这楼有关？”
顾则笙：“价值观不合。”
陈姐：“什么价值观，说这么玄乎，是不是和那个简思明一样，觉得咱们这楼里的人都特别没素质？”
顾则笙：“不是。”
“服务员，点餐。”
客人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顾则笙立即挂上一脸的笑脸，拿着餐单匆匆走了过去：“您好，这是餐单。这些是我们店的特色菜，正月十五以前，老板娘亲自下厨的。”
*
顾则笙在陈姐这里帮忙的这段日子，领悟了很多－－顾客就是她们的衣食父母，就算你上一秒在哭，听到客人招呼，也要笑着走过去。
所以她以前在公司，确实是太任性了。
“顾则笙，服务员的情商、她们的情绪管理能力，比你好一百倍。”
顾则笙满面笑容的将顾客的点单录入电子点餐器里，转身给客端了两盘免费的小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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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顾则笙。”一直等到顾则笙的忙碌告一段落，苏谨才朝她挥了挥手。
“不好意思，今天有些忙。”顾则笙拿出一份新的餐单递给苏谨，回身端了两盘免费小食放在桌上后，看着她问道：“怎么跑到这边来吃饭？有些远呢。”
“我也知道远呢，光油费都够再吃一餐了。”苏谨瞥了瞥嘴，接过餐单后，眼睛却看着顾则笙，一脸暧昧地说道：“是老板要吃这里的菜。”
“是吗？”
“那你点，我通知厨房准备打包盒。”
许久没听到关子墨消息的顾则笙，心里微酸，面上却又强装无谓，连嘴角的笑容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的刚刚好。
“嗨，顾则笙，要不你就直接安排吧。”苏谨拉住顾则笙，将餐单递回给她。
“不行。”顾则笙的语气淡淡的，却绝无回转的余地。
苏谨无奈的抽回餐单，在里面找适合老板口味的菜。心里却想着年前在北京的时候，两个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情绪，让她这个外人看着觉得极其美妙。
再到年前，老板搬到这里，姜总监还因此生气得提前休假了。那段时间老板不仅去公司的时间少，每次去的时候，眉眼之间全是温柔，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特别是他突然换上loewe的香水，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她还得意自己的小赌局胜利，因为老板的恋爱多享受了两天的新年假期。
可只过了一个新年，事情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板不仅没日没夜的天天加班、这位顾小姐还寄去了拒绝化妆馆合作的文件。
是邮寄，不是送过去呢。
所以......
苏谨来的时候，心里就直犯嘀咕。直到现在见到顾则笙，心里便知道这两人并非普通的情侣吵架。
看样子……像是分了。
*
“点好了吗？”顾则笙轻声问道。
“一份酱烧茄子、一份红酒洋葱烩虾仁、一份海带豆腐汤。”苏谨将菜名报给顾则笙，看着她将单录进点餐系统后，压低声音问道：“顾则笙，会不会太清淡了？”
“还好啊，酱烧茄子的味道偏重。”顾则笙下单的手指稍停，抬头看着苏谨问道：“还改吗？我做单了？”
“不改了、不改了......”苏谨咧嘴一笑，轻轻摇头。
“好的。”顾则笙这才低头将单下到厨房，然后打了一张小票递给苏谨：“大约二十分钟。这里有一些杂志小说，你随意。”
“对了，需要来杯咖啡吗？”顾则笙又问道。
“你请我呀？”苏谨问道。
“我请。”顾则笙咧嘴笑了，看着她，轻点了一下头。
“要的要的。”
“我要焦糖玛奇朵，谢谢。”
苏谨连连点头，笑眯眯的说道。
“一杯焦糖玛奇朵，3号外卖台。”顾则笙对着对讲机下了咖啡单后，对苏谨做了个ok的手势。
“终于有点儿人气了，刚才像个工具人。”苏谨拉开身边的椅子，让顾则笙坐下。
“还有工作呢，你先坐坐。”顾则笙摇了摇手中的点餐平板，抬头看见服务台有顾客坐位的呼叫器亮起，便快步走了过去。
她身上那件缎面的奶油色衬衫，在灯光下泛出珍珠的莹润光泽，一条黑色及踝的波点长裙，显得她修长而婀娜。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优雅中透出一股慵懒的少女柔软气息，比之初见时的锋芒与利落气势，已经是另一番味道了。
一种少女与女人混合的气息，看在苏谨的眼里，只觉得格外的迷人。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悄悄的拍下她的背影。
*
“就这几个菜，麻烦快一点。”
“好的，已经下到厨房了。”
“嗨，你口红的颜色好漂亮，请问是什么色号啊？”
“fc丝绒系列，干枯玫瑰色。”
“谢谢，我也去买一支，这色号单涂和叠涂都好看。”
“是呀，这是我的无限回购色号。”
“哈哈，我们眼光一致。不过小姐不是这店里的服务员吧？”
“我是老板娘的妹妹。”
“我说呢，老板哪里请来你这样的服务员。”
“谢谢。”
“…….”
*
听到隔壁客人与顾则笙的对话，苏谨不禁撇了撇嘴－－这都成活广告了。不过不是离职并不愉快吗，推荐他们唯尔的魅色多好啊。
“嗨，顾则笙，我怎么没觉得你这口红色号好看呢？”
“你这身衣服、配上我们魅色系列的金棕红才有气势。”
苏谨起身去服务台取了自己的咖啡后，对顾则笙小声说道。
“我这是做服务员呢，又不是演御姐，用什么金棕红。”顾则笙不禁失笑，在看着苏谨时，笑眯眯的眼睛里现出姜闻的样子－－金棕红，是适合姜闻的色号。
果然秘书和老板的喜好，大多趋于一致呢。
顾则笙笑着，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做服务员半个月练就的本事，让她此刻得以从容的面对苏谨。
则笙这还是在熟人的餐厅里帮忙，便生出这许多的感慨来，要真正去社会底层呆一段时间，接受一下社会的毒打，估计脾气就要被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