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她没事的,刚刚耗了她不少的力气,可把她给累坏了,现在就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不要吵醒她,她应该要休息好一下子才会醒过来的,我们直接将她送到高级vip病房。对了,你们可以先过去看看宝宝,宝宝也得送到保温室去几天,没得事,你们放心吧,都很健康的。”
看得出云卷的担心,王护士长很和蔼的解释道。
云卷跟云舒这才松了口气,相互对视了一眼,云卷才伸手轻轻的替云秀将她额前微微有些沾湿的秀发拨到了脑后,又低下头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低沉的声音很是柔和,黑眸里充满了怜惜,“谢谢你,阿秀!好好休息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说着,便跟着那护士一起推着云秀往前走了去,看都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小宝宝。
小宝宝那微弱的哭声传来,让云舒心里不禁微微一动,连忙转过身,看向了护士怀里抱着的小孩……
皱巴巴的,眼睛都睁不开,可是云舒心里却微微颤动了起来,那就是一个小生命啊!好神奇!想着,她便是忍不住的轻轻的伸手过去,想要抱一抱孩子,然而,那个护士却欣然笑了笑,“少夫人先不用着急,我们现在马上就要将他送去保温室,过几天你们就可以抱他了。”
说着,便提着步子跟了上去。
云舒有些恍惚的收回了素手,洁白精致的脸上微微掠过了一道淡淡的黯然,眼里却仍然充满了抑制的狂喜。
“我的孙子!”
姚首长忍不住还是凑上去多看了几眼,看着那幼小的生命正在啼哭着,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当年云卷云舒生下来的时候,他都没有能够亲自到场,此刻,看着这么一个幼小的生命降生了,心里的感慨真的是良多啊!想不到,转眼间,自己就成了爷爷了!
一是时间,姚首长竟然有些激动了起来,抑制不住的深深地吸了口气。布诺斯也忍不住凑了上去,跟着那小护士的脚步,看着她怀里的那婴儿,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浓郁……
云秀被慢慢的推进了电梯里,云卷寸步不离的跟了上去,小宝宝也被小护士抱着跟了进去,电梯里顿时被挤得满满的,姚首长跟慕煜北云舒他们只能收住了脚步了。
云舒侧过头,星眸里折射着淡淡的幽光,望着自己的父亲那副抑制不住的狂喜的样子,脸上也绽放出了一抹绚丽如虹的微笑,她微微低下头,浅淡的吸了口气,忽然发现自己脚下那道颀长的身影正朝自己走了过来,连忙抬起头一看,只见慕煜北已经稳稳的站在她的跟前了,漆黑的眸子很是深沉的望着她,不经意间眼神也掠过了她那凸起的小腹,然后云舒好像就看到了他眼里那一道隐藏着的期待。
不过,慕煜北此刻却是皱着眉头的,刚刚那个小护士将孩子抱过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还多看了几眼,皱巴巴的,真没想到那就是一个小生命,可是,看着云卷已经顺利的升级为了爸爸,他这心里又是忍不住的期待了起来。
“我们也快了。”
一声很清淡的声音飘了过来,让云舒怔住了好久,然后才反应了过来他说了什么。
“我们也跟上去看看吧。”
姚峥低沉道,“我也好给你奶奶他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什么的。”
然而,姚峥的话才刚刚落下去,突然间,走道又传来一阵略显凌乱的脚步声,还没待众人反应过来――
“少爷!”
一道恭敬铿锵的声音响起,云舒当然能轻易的能辨别出了正是阿朔的声音。
姚峥当然也愣了一下,正当他收回视线的时候,不期然,当看到墙边那拐角处的那抹清瘦的身影的时候,却是在霎那间怔住了!
一身卡其色的大衣,长发已经高高的盘了起来了,娇小的身子可能是抵挡不住外面那凛冽的严寒,此刻脸色略显苍白,身子也在微微地颤抖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明显就是刚刚赶过来的。
云舒这时候也看到了突然出现的那名中年女子了,看起来很温婉,就是三十来岁的样子,可能是因为保养得好吧,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原本盘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可能也是因为外面那凛冽的寒风肆意的侵袭了,略微显得有些凌乱了。她的眼睛里似乎显得很清澈平和,不过,云舒有注意到,那双眼睛当对上自己的父亲姚峥那双深沉的眸子的时候却是侵染上了些许的迷蒙。
她给她的感觉,就是那种娴静淡雅的感觉,跟温雅静身上的那种气质有些相似,不过,她似乎就是比温雅静更是平和柔弱。
看着她那泛着些许柔光的眼神,云舒霎那间,却觉得有些动容了起来了,被慕煜北包裹在那只微凉的大手里的素手收紧了,手心也隐隐约约的捏出了一丝薄汗来,幽瞳的流光微微闪烁着,仿佛那雨后沾染在叶尖上的小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这时候,云舒已经能够猜出了眼前的女子的身份,看着这女子跟自己父亲那呆滞而复杂的样子,恐怕,她就是那个让他们的父亲牵挂了大半辈子的女人了吧!
那个传说中女军医――刘慧!
之前一直都听说,这个女子是一个很温婉贤惠的女子,也是同样深爱着他们的父亲姚峥一辈子的女人。为了姚峥,她宁愿躲进大山里,将自己的感情禁锢了几十年的可怜,却让他们敬佩的女人。
姚峥很意外,也很震惊!
真的!
看着自己前方不远处的女子,姚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任凭他怎么想,他也始终意料不到这个时候,她竟然会从那边赶回来。
说老实话,当初当他收到她让那个孩子交给他的那封信之后,他的心也慢慢的沉寂了下去了,心里的希翼已经一点一点的粉碎了,后来,他就不再敢有奢望,因为,在他心里,他已经欠着这个女人太多太多了,多得让他都不敢说让她能再次重新接受她。在他心里,或许,只要她过得好,过得满足,那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