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闵瑶把麒麟摘了下来。
“嬷嬷,这真的是斉文臻的命锁?”
春嬷嬷么笃定。
“娘子一直不知?”
“我要知,还会天天戴?”闵瑶惊呼,声音拨高了三个度,尾音上扬道:“这锁是师父给我的,师父说,是我师祖的,只要戴在身上。就能纳气,还能让我像你们一样有内力,有了内力。我就能学轻功!”
如果不是这个诱人的附加条件,她干嘛天天把麒麟挂胸口,还时不时喜滋滋的摸啊,摸。
扎心,太扎心了。
春嬷嬷倒抽了口气,她那里知道。闵瑶竟然是这样收下麒麟的。
一时间,春嬷嬷脑补了很多东西。
“这么说,是侯爷把命锁交给了赵神医?然后赵神医骗你收下,还编了一套纳气的说词?”
“应该就是这样了吧,我不知道呀。”
她那里知道,斉文臻是不是把命锁给了师父,再让师父给她,如果是,那斉文臻这个人,就太阴险狡诈了。
她不过是敲诈了他几百两救命钱,他却偷偷的想要她整个人?
为什么?
喜欢她?
算了吧,这一天天的,又不是没镜子照,原主儿这皮囊,虽然长的还算不错,但离国色天香还差老远呢。
心情好凌乱。
“嬷嬷,你实话告诉我,斉文臻让你来。真的是我哥的主意?”
春嬷嬷怔了怔:“是侯爷的意思,也是侯爷让我说,是闵公子的意思。”
“……”闵瑶吓的跳了起来。
“不会吧,你家侯爷想娶我??为什么呀?”闵瑶倒抽了口气。
不是她看轻自己,而是她太惊吓了,比看恐怖片还要惊吓。
春嬷嬷仔细看了她数眼,忽然笑道:“娘子很好,侯爷想娶你不足为奇。”
你若不好,梅季长又怎么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闵瑶黑了脸:“可我不喜欢你家侯爷。”
“娘子。我以前是侯爷的人,但侯爷把我给了你,我就是娘子的人了。”春嬷嬷低头朝她跪下。
闵瑶赶紧扶她起来。
“你快起来,算我说错话了,我只是想说,我不喜欢他,我也没想过要嫁人。”
这句话春嬷嬷听过几次,前几次她不知道内情,所以不曾多想。现在只觉得闵瑶像个孩子,尽说孩子气的话。
天下的女子,那有不想嫁人的。
“怪不得赵神医要这样骗你收下麒麟了。”
闵瑶哭笑不得,拿着麒麟就像拿了块烧红的炭,好烫手。
“先不说我师父骗我的事,就说斉文臻。他为什么要娶我?”
“刚才不是说了,娘子很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嗯对,君子好逑,可君子好逑的前提,也得建立在这位君子,在喜欢的前提下吧。”
她这一说,春嬷嬷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回想刚才侯爷和娘子见面,侯爷的平淡无痕,看起来确实不像喜欢娘子。
“娘子。奴婢曾是侯爷的属下,虽然没伺候过侯爷,但以奴婢对侯爷的了解。奴婢知道,侯爷是个很自律的人,这些年,老夫人不是不想给侯爷娶妻,而是侯爷无心娶妻,不但无心娶妻,侯爷连妾也不纳,平曰里,就连伺候侯爷的下人,也全是长随。”
说了这么多,重点就一个,斉文臻不重女色。
闵瑶挂了一头的黑线:“嬷嬷是想说。一个这么不重女色的人,突然把命锁给了我师父,还让我师父把命锁给我,其实就是心里喜欢我?”
春嬷嬷不太确定,但事到如今,她只能往这方面想。
“就算不喜欢。娘子也是有侯爷命锁的人。”
意思就是,她反正是斉文臻的未婚妻!
一万匹草妮马,从闵瑶头顶狂奔而过。
“我不要,你拿着,替我去还给他。”
春嬷嬷那里敢接,连忙后退:“娘子,命锁这么重要的东西,侯爷敢托付给娘子,就是认定娘子了,娘子三思。”
她三思个屁,就这身子板,连成年都不是,成什么亲?
再说了,她的志向根本就不在男人身上,就算将来要嫁人,她也想嫁一个情投意合,心甘情愿不纳妾,也不拈花惹草的好男人。
斉文臻那个身份,能做到将来不纳妾,不拈花惹草吗?
越想越气的闵瑶,把麒麟命锁丢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