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嬷嬷伸着脖子看屋里的芸娘,发现她手脚很利索。
“娘子,这个芸娘奴婢也看了很久,发现她做事比别的侍女要胆大心细,娘子要重用她吗?”
闵瑶笑着垂了垂帘。
“嬷嬷会嫉妒我重用别人吗?”
“不会。”春嬷嬷不假思索,还很难为情的道:“奴婢不太擅长碎锁,性格还耿直,要不是娘子大度,奴婢早被打死无数次了。”
闵瑶咯咯的笑:“那就好。其实人有各有所长,那有十全十美的人,就说我吧。我也是粗枝大叶,不喜繁锁,也不喜复杂,可到了这个山头,又不得不唱这个山头的歌,没办法。”
春嬷嬷若有所思。认同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样,娘子要问奴婢什么?”
“问你和孙志的事呀。”
“……”春嬷嬷瞪眼,这猝不及防的,她被吓到了。
“问奴婢和他干嘛?奴婢收拾东西去了。”
下意识的,春嬷嬷就要逃。
闵瑶不让,又把人叫住。
“嬷嬷,如果我要做主,把你许给孙志,你怎么看?”
春嬷嬷激动的跪下:“娘子,奴婢不想嫁人,奴婢就想陪在娘子身边,服侍您一辈子。”
“你嫁给孙志,也能在我身边照顾我一辈子啊。”
“那不一样,反正奴婢不嫁人,娘子就别管奴婢了。”
春嬷嬷惊慌失措,神情十分反感。
闵瑶愣了愣,看她这么反感,便觉得两人之间还有隐情。
缓了缓语气。闵瑶柔声问:“嬷嬷,你是不喜欢他吗?”
春嬷嬷偏过头,犹豫了一秒,眼神坚定道:“是,奴婢不喜欢他。”
“口是心非。”
“没有口是心非,是真的。”
“你是介意自己脸上的伤,还有以前喝过避子汤吧。”
春嬷嬷抿着唇不说话了。
果然这是症结。
“如果孙志不介意,你会同意跟他在一起吗?”
“那也不会同意。”
“为何?”
春嬷嬷不说,脸上倔犟的很。
最后没办法。闵瑶只好不问了,心想改天找董瑞问问,他们都是暗卫,肯定知道一些隐情。
而这时,求见被拒的郑灵儿,十分窝火的回到福寿园,两天了,都没见着表哥,这样下去。她何时才能得偿所愿?
回到福寿园,斉元氏正在打听苍梧园的动静,可问了半天,侍女们都说不出子午卯丑,显然,苍梧园封锁了消息。
斉元氏生气。摔了一个茶杯盖:“一群没用的废物,都滚下去。”
郑灵儿烦燥,本想当没看见,悄悄回房,可斉元氏眼尖,立马就叫住了她。
“灵儿,今天你见着她了吗?”
郑灵儿无奈,忍着性子给斉元氏福身。
“舅母妆安,表嫂身边的孙管事说。表嫂今天身体不适,还在休息不见客,所以灵儿没见着。”
斉元氏冷哼:“那里是不适。分明就是不想见你,人都醒来两天了,也没亲自过来见老身。孽畜就是孽畜,眼里那里长幼尊卑。”
郑灵儿皮笑肉不笑的不接话。
恰好,闵瑶又让孙志过来送银耳莲子羹,斉元氏正要咆哮把东西砸了,郑灵儿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贴在斉元氏耳边道。
“舅母不可,不如承了她的意,晚点让人说,腹痛如绞,让表哥过来看看。”
对呀,斉元氏眼一亮。夸郑灵儿就是聪明。
孙志回到苍梧园,刚向闵瑶报备,说老夫人把东西收下了。
后脚斉文臻刚到家,下人就道:“禀王爷王妃,老夫人腹痛如绞,说是中毒。请王爷赶紧去看看。”
中毒?
闵瑶诧异,连忙催斉文臻赶紧去。
然后又问孙志:“我师父回来没有?”
孙志擦了把细汗:“还未曾。”
“那我师公呢?”
“崔神医在城外营地。”
“快去请我师公。”
吩咐完,怎么想都不太安心,便让春嬷嬷和芸娘准备好软轿,抬着她去了福寿园。
人还没门,就听到斉元氏在屋里连哭带骂道:“就是吃了她送来的银耳莲子羹,我才腹疼如绞的,你还向着她说话?难道非要看着娘被她害死了,你才信娘吗?”
斉文臻声音发冷:“荒唐,母亲对瑶瑶的成见实在是太深了。”
“是,我是成见深,那你是什么?你是中了她的迷魂汤,为了她你六亲不认。”
“舅母,您消消气,别这样说表哥,表哥夹在中间也是很难的。”郑灵儿劝慰,又和着稀泥道:“表哥,赵神医不在,那就赶紧请个御医回来给舅母看看吧。”
斉文臻铁青着脸:“已经去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