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五章:猛虎(一)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啃天鹅的癞蛤蟆自然也不是好蛤蟆。
蛤蟆蹲在井底,偶尔抬头仰望头顶井盖大小的天空,也曾傻傻得以为这就是整个世界。
直到有一天,有一只优雅的天鹅路过井口,她有着修长的喙和同样修长的颈,羽毛洁白,身姿如仙。
然后癞蛤蟆的世界观彻底被颠覆,他努力地跳出井口,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着各种陷阱和天敌的世界,义无反顾。
对男人来说,那些天鹅也许是小时候玩过家家游戏永远做公主的如精灵般的小女孩,也许是学生时代栀子花、小马尾、帆布鞋,绑着蓝色蝴蝶结,白衣飘飘的校花,也许是职业生涯中某个穿着高跟鞋和连腿丝袜,高贵冷艳的女上司。
而在罗恒曾经碌碌无为地人生中,纪萧萧就是那只天鹅。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初见这个姑娘绑着双马尾,抿着唇浅笑的模样,好似一朵出水的芙蓉,一株洛阳的牡丹。
惊为天人。
直到后来读红楼梦,独到女人都是水做的,男人都是泥做的时候,罗恒才明白,当时那种感觉,叫做一见钟情,或者更直白得说,是发情。
是纪萧萧让他明白,男人与女人的不同,让他第一次想那么真真切切得占据一个异性,吻她的唇,抚摸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现在纪萧萧就在他的身下,他吻过了她的唇,正在抚摸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窗外月光微暗,她裸露的肌肤,泛着象牙的色泽,上面有细微的鸡皮疙瘩,述说着她的敏感,触感好似那种用来进贡的织锦缎,滑腻,粉嫩,轻轻一带,就泛着阵阵粉红。
她的身体曲线淋漓尽致地凸现出来,仿佛增一分减一分都会多余。女性阴柔的玲珑美在她身上完美表露,脸颊绯红,红透耳根。眼神不是一如既往清澈。而是好似在滴水,清纯而妖娆,如文火慢煎一壶中药的雾霭缭绕。
怪力乱神。
这是我的女人。
不管她如何高高在上,罗恒也不管是否走狗屎运,他将彻彻底底得占据他。
纪萧萧如一朵幽谷中的百合,静悄悄,万般风情只对一个男人绽放。
罗恒彻底看痴了,他当然垂涎她的容颜,思想境界高到可以无视女人外貌只关注内心美的男人肯定有,但肯定不是他。
媳妇当然要漂亮地,越水灵越好。
他从来都是这般俗不可耐。
纪萧萧内心远没有她表面平静,但只能死死硬撑。再彪悍的女人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也会吓怂,何况她仅仅是个十七岁的小女生――即便她心态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罗恒好似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一只抓住了老鼠却舍不得立马吃掉而是百般戏弄千般戏耍的大黑猫,用尽自己能掌握的所有调情手段,一步一步将身下的女人推向灵与欲的巅峰。
纪萧萧能做的只有矜持,她对男女之事,所有的知识,只是来自于初中教材里语焉不详的生物书和闺蜜之间偶尔的讨论,到了现在,她也只确定了四个问题。
第一,她不是同性恋。
第二,她对于男女之事,还没有到如饥似渴的地步。
第三,她也不是性冷淡。
第四,某人的本钱似乎很足,坚挺的某处顶的她很疼,也顶的她心乱如麻。
罗恒酝酿许久,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摸向她早已润泽一片的某处。
然后纪萧萧问了一个恐怕是这辈子最幼稚的问题,她故作镇定得轻声道:“你真地很想要?”
一个知道女人肉体滋味的正常男人憋了一个月后是如何禽兽不如,这个问题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
也幸亏纪萧萧不谙此事,否则恐怕杀了她,也不敢给罗恒下安眠药,然后主动地送羊入虎口。
欲火大盛的罗恒一听这话,有点哭笑不得,硬是将那股邪火压下去。一本正经得问道:“要不,算了?”
“不!”纪萧萧撅着嘴巴,摇了摇头,一副任君采撷模样。
于是天雷勾动地火了。
大黑猫化身成了猛虎。
猛虎要下山。
而她,化作了一朵蔷薇。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男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怂,唯独在床上不能怂。
罗恒信奉这句话,也是这么做的。
他一个饿虎扑羊抱住纪萧萧。就跟撵到猎物的白熊一样朝着她就是一阵粗野狂啃。把这位糊里糊涂上了他床的女人给吓得难免花容失色。
就在她准备下意识习惯将这头牲口踹下沙发地瞬间,罗恒恰好放缓动作,狂风骤雨地前奏后立即转入温火调情阶段。
两者间圆转如意,就如他演练千百遍的一套太极拳。
左推手,右云手,起承转合,毫无凝滞。
一下子便把在这种战场先天巨大劣势的纪萧萧给镇住。
罗恒压在她身上,两只手分别将她的手按在床单上,近距离凝视那张本以为一生一世求之不得的脸庞,纪萧萧是那种清丽无双的女孩子,从来不以媚见长,却有一种中国山水画的氤氲朦胧。
无比被动地她一开始还能够倔强地与这头下定决心大开杀戒的畜生对视。可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其实以她地头脑完全不至于如此狼狈,奈何在一个如此陌生尴尬地场地,她要打一场毫无准备地第一仗,偏偏对女人来说又是无比重要,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事实证明这是又一个重大决策失误,某位最擅长得寸进尺地家伙缓缓俯下身子,他不挺拔却异常健硕地身躯能第一次如此清晰感受她的起伏曲线,尤其是她颇为壮观的胸部,让罗恒满脑子只有两个字――销魂。
销魂者,唯闺房乐事而已。
男人要在床上爷们才是真地爷们,罗恒早不是那种一被女人挑逗就败退,亦或是横冲直闯很快败下阵来地无知少年。
他把纪萧萧死死压在身下,他喜欢这个姿势,居高临下。
他就是世界之王。字典里只有征服二字。
他要征服这个女人。
这一刻他当然不甘心只占有她的嘴唇,做禽兽总比禽兽不如来得爷们,当罗恒肆意轻薄她白皙嫩滑脖子,她双手苦苦挣扎,换来的结果却只是两人十指紧扣。
床上悟性甚至比解数学题以及研究股指曲线还彪悍的罗恒光是用嘴巴便将她内衣的扣子解开,春光乍泄。
纪萧萧立即就感到这家伙胯下愈发崛起地雄伟,男人天生就是一种侵略性动物。她终于认清这个本质,只不过这事情可不存在亡羊补牢的说法。
当她感到胸口微微清惊,罗恒似乎良心发现。松开双手,就在她想要护住领口解开即将门户大开的胸口。罗恒已经抢先一步将轻薄的内衣近乎粗暴地撕开。
然后在她的错愕中目光中,娴熟揭去内衣扣子,将头埋在她不曾被任何人亵渎过的双峰间,如婴儿般吮吸。
这一切突如其来如梦如幻如电,却注定不会如露水闪电烟云水幕一般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