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身就是一种复杂的动物,人性的复杂又哪里是三言两语都道清说明的。
要不然卡耐基就不可能单靠买几本成功学就能成为亿万富翁了。
罗恒是什么样子的人,叶小石是一直不怎踅摸的清楚。
报道那天第一次初见,叶小石觉着这家伙挺低调随和的,是个好相处的人,身上衣服也是很普通的牌子,丝毫看不出来是个富家子弟亦或是官二代什么的。
可以说寝室里面四个人,便是连上海小男人杨杰看着都比这家伙显眼一些,更甭提他叶大少和刚猛天下无双的许阿蛮同学了。
这家伙平日里话也不多,从来都是寝室里起得最早的,看似瘦弱,其实是个健身狂人,就是每天不做几百个俯卧撑,围着操场跑个十几二十圈都不舒坦那种。
呆在寝室的时候,要不在看书,要不就抱着电脑,研究一些谁也看不懂的股指、期指曲线,称不上奇怪,但确实挺另类,非典型的技术型伪宅。
当然也不是不合群,这家伙闷骚起来,也是天字号妖孽级别的,单从这家伙能一本正经形而上学地将***的爱情动作片研究整理出一百零八个把式就看得出来。
三十六天罡还要加七十二地煞呀,唬得叶小石和杨杰一愣一愣的,惊为天人。
第一次觉着这家伙与众不同是叶小石请他喝酒那晚,这家伙竟是惹到了上海滩第一纨绔方少卿。
方少卿这个家伙,就是上海滩的地头龙,要说在苏杭那一带,叶小石肯定不怕这厮,不过要是在上海,便是他也不怎么敢惹的。
事实上那晚碍着室友那层关系,也觉着罗恒这家伙平日里也算会做人,叶小石本想把这个梁子担下来,结果李维这个爱啃黄瓜的***和方少卿却不卖他这个面子。
他都以为罗恒要吃大亏了,哪知道这家伙却是有恃无恐的很,从容应对,有胆有谋,战斗力也是彪悍级别,云淡风轻就将南京军区单挑拍得上号的李维拍翻在地,接着还狗胆包天将上海滩第一纨绔给开瓢了,且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单从这一点来看,罗恒就不是个一般角色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叶小石那天听到了一个陌生名词,这家伙的身份,竟然是西川李家未来的家主。
对于西川李家这个名门,叶小石本来不甚了解,后来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详细了解了一番,接着就是嗔目结舌。
西川李家,在西南盘踞四十年屹立不倒,老爷子李龙图是当年太祖御封的西川王。
门生遍布党政军三界,各种关系盘根错节,门下产业极多,单论底蕴,甚至连叶家都望尘莫及。
而这家伙年纪轻轻,竟然就是李家未来的家主?
最为关键的是,这家伙可不姓李呀。
从叶小石得来的消息来看,是这家伙跟李家大小姐是情侣关系,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就是一个还没过门的赘婿。
叶小石是个富二代,可还真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知道像李家这种名门,从来传统的很,一个区区赘婿,放在古代那旮旯,地位就跟大户人家少爷的一个通房丫头差不多。
不信读读历史书就知道了,千古第一绿帽兄房遗爱同学,贵为丞相之子,还不是被太平公主给染成了唐朝绿巨人,还不敢怒不敢言?
那罗恒这家伙,到底凭什么能得到李家老爷子认可呀?
后来第一天军训,这家伙将两个***北京的教官给揍了都只能算插曲了,彪悍的正戏出现在第二次军训。
这家伙直接堂而皇之、众目睽睽地抱着新来的美女教官啃了几口就不说了,毕竟许教官是他的女朋友嘛,彪悍的是这家伙连火星级学霸秋水韵秋大班长都能降服,还上演了一出两女争夫的三流烂俗言情剧戏码,这事儿说起来不怎么好听,可亲自见证了就不一样了。
说穿了,两个各具风情的大美女为自己争风吃醋,是个男人身临其境都会暗爽不已呀。
再联想到这家伙西川李家准赘婿的身份,那这家伙的手腕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了。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切无论红旗还是彩旗,那都是各有风情的,这得是多少男人的究极梦想呀?
自此,叶小石对罗恒这个室友真正意义上的惊为天人。
他生活在这个国度的上流圈子,打小接触的人物形形色色,纨绔子弟有之,年轻有为的富二代、官二代有之,当然也不缺乏从草根一路搏杀上位的凤凰男,却从未见过如罗恒这种剑走偏锋、哪方面都堪称妖孽的家伙。
在这个年代,网络不发达,不怎么流行网络小说,要不然叶小石一定能给这个家伙下一个正确的定义――虎躯一震,霸气侧漏。
后来在babyface,罗恒展现出了自己仗义一面,替自己扛下了陈安陈大校刁难,不仅让自己没有吃什么大亏,还帮自己出了口恶气。
此事过后,叶小石便将这个奇怪家伙,当做了自己兄弟。
他叶小石朋友极多,真正能称兄弟者,寥寥无几。
今儿叶小石又见识了罗恒另外一面,飞扬跋扈,甚至嚣张到没边儿,蛮不讲理的一边。
他甚至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为何平日里温润如玉,低调随和的罗恒,今儿确实要表现得这般蛮横?
叶小石始终坚信着世界上任何人做任何事事情都能找到一个原因去解释,何况做这件事情的,还是从来不打没把握仗的罗恒。
那这个原因是什么呢?
他暗自观察着这个家伙,心里忍不住思忖起来。
罗恒和白乐天等人,今儿是真砸了金碧辉煌,这事儿处理不好,那可是要蹲号子的,不过叶小石心里却没有丝毫担心,他其实也不是个怕事儿的主儿。
单凭他叶家在苏杭的关系,他就不可能仅仅因为砸了一家酒吧就蹲号子,哪怕这家酒吧幕后的老板是山本一夫和方少卿,甚至包括一位到现在也没有现身的浙江富商。
他思忖的功夫,整个酒吧能砸的东西都已经被砸的差不多了,好在白乐天等人极有分寸,从始至终都没有伤人,只是那些个侍者和挺有爱的姑娘们大抵噤若寒蝉,躲在一边,脸色发白,身体发抖着,不敢说话。
客人们大抵离去了,反正这局面也没有人管他们有没有买单了,大抵抱着浑水摸鱼的心态偷偷溜走,偶尔有几个留下来,那都是不怕事儿大。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留下来看戏的,也就是俗称的酱油党。
奇怪的是,此番这么大阵仗,竟是没有一位夜总会内部人员亦或是客人选择报警。
局面就这么僵持不下,安静而诡异。
罗恒抽完了一支烟,掸灭了烟灰,起身整了整衣服,好整以暇地上前,扶起面色铁青的山本一夫,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温和笑道:“山本先生,我已经冲动完了,那你的否则呢?”
山本一夫舔了舔嘴唇,竟是怯弱不敢言。
罗恒笑得越温和,他心中胆怯就越甚。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我周行文的场子闹事儿!”
正在此时,一个中年人龙行虎步走了进来,怒视罗恒,丝毫不掩饰眼中敌意与熊熊燃烧着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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