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距离过年也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年味儿首先从朋友圈开始显现了,很多微信好友都发了年货的图,什么海鲜、红酒、茶礼、鲜花,甚至是年夜饭这些,全都铺天盖地而来。夏朗盯着自己的朋友圈感慨了一句:“到了年底才发现,原来我这些朋友都是做生意的高手。你看就连周靖,都在卖红酒了。”
陈妙言开着车说了一句:“早就知道了,那是他和卿悦一起搞的。”
“我靠,这俩人一个教瑜伽,一个教舞蹈,然后在一起卖红酒。这他妈什么逻辑?”
“话说你不打算在朋友圈卖点儿什么吗?”
夏朗想了一下:“对哦,过年了,我也该卖点儿什么的。”他拿起手机自拍了一张,发在了朋友圈里,然后附上了一段文字。
陈妙言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刷新了一下朋友圈,看到夏朗写的那段文字是:“过年了,大家都忙着卖年货,想来想去我只有卖颜值了。”下面是一张夏朗帅气的自拍。
她微微一笑,在下面回复了一个呕吐的头像。紧接着,夏祺瑄就在下面跟了一句:“病还没好?”周靖直接说了句:“嫂子干得漂亮。”沐卿悦跟上:“妙言,你没给他吃药啊?”看到这些口径出奇一致的回复,陈妙言已经笑弯了腰。
夏朗在底下回复了一句:“各位,眼角膜不需要可以捐出来。”本想到,反倒招来了公安局同事的调侃,叶理、李忠柳、张乃桢纷纷在下面留言:“瞧这样,脑壳真的是坏掉了。”“完了完了,得送急救室了。”“这人是不是得了自恋症啊?”
夏朗正想回复,不想被陈妙言一把抢过去,她看到了微信下面的留言,笑得更加开心了:“你可真够拉仇恨的!”
两人约好的室内设计师要下周二才能来离火。两人难得聚在一起,都想放松一下。夏朗让陈妙言安排节目。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那我们去滑雪好了!”
夏朗苦着一张脸,干笑两声:“我就喜欢你这样。”
“怎么了?”
“都不问我会不会就自作主张。”
北麓滑雪场,这是离火近年来兴建的一家滑雪场。连续数天都是游人如织,幸亏最近临近年底,又是工作日,今天来滑雪场的人少了些。两人换上装备后,站在雪道之上。陈妙言戴着滑雪镜扭头看了一眼夏朗,只见夏朗站在了那里,两条腿绷直。他穿上滑雪板后,似乎很不习惯,都不知道怎么摆放双腿。他乍开了两只胳膊,呆呆地拎着两只滑雪杖不知所措。
“你不会滑雪啊?”陈妙言问了一句。
夏朗苦笑:“大姐,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会滑雪吧?”
陈妙言轻轻一笑,宽大的滑雪镜挡住了她大半张脸,一张诱人的红唇惹人心动。她轻启朱唇说道:“很简单的,你看我的动作好了。”说完,滑雪杖轻轻一点,“嗖”的一声,她便滑下了高坡。膝盖微曲,滑雪杖夹在腋下,像是一只轻盈的小鸟。紧接着,她在下面一个漂亮的漂移,停住了,转而朝夏朗挥挥手,鼓励他滑下来。
夏朗觉得自己此刻才真正了解了陈妙言,玩街机、过山车……仿佛这世界上没有她不会的。而且水平还要比夏朗高很多。他暗暗给自己打气:“不怕不怕,反正摔下去也死不了。夏朗,加油,你可以哒!”
夏朗一咬牙,两只滑雪杖点地,身子往前一冲,俯冲而下。可是这速度真的太快了,他只觉得耳边呼呼地过着风,瞬间犹如万马奔腾的嘶鸣声。“原来滑雪也不过……”夏朗心想的“如此”二字还没有跟出来,两条腿就不听使唤地劈开了,他吓得身子一晃,紧接着就摔倒了。这哪里是滑下来的,分明是滚下来的。
陈妙言吓坏了,毕竟夏朗才刚出院。她急忙滑了过去,因为脚上戴着滑雪板,她只能是侧身蹲下来:“怎么样,没摔坏吧?”伸出手去想要拉起他。
夏朗重重地喘了两口气,他摘下了滑雪镜,呼出的白气既浓且密。过了良久,他才说道:“这……这哪里是滑雪啊,分明是摔跤!”
“喂,堂堂的刑侦支队长,不会滑雪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嘛。来,起来。”陈妙言拉着他坐了起来。
夏朗吐槽道:“我是刑侦支队长,不是老二团的侦察排长杨子荣,谁说必须会滑雪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不服输的性格不允许自己失败,他很快就向陈妙言学习滑雪的技巧,真正是从零基础开始。
从连站立都打哆嗦,到慢慢能滑一小段了。虽然中间摔了几个跟头,但也没有初学者的样子了。甚至陈妙言看他摔得那几跤都心疼,劝他不要练了,今天就到这儿了。夏朗当然觉得疼了,鼻青脸肿的,可他还是不服输:“没事没事,再来,我现在滑个二十米距离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说罢,又点地滑了出去,但是这一次就没那么幸运了,旁边有一个装饰用的雪人。夏朗不偏不倚地撞了上去,上半身都埋在了雪人里。
“夏朗!”陈妙言大惊,急忙滑过去查看情况。当她好不容易从撞塌的雪人里把他拉出来后,夏朗却气冲冲地丢掉了滑雪杖,脱下滑雪板,嘴里嘟囔着:“不滑了不滑了,我的伤还没好利索呢,不能花个几百块钱来这儿摔跤玩啊!”他大步流星地朝着滑雪场外走去,不时避让着飞驰而过的人。
陈妙言微微一笑,跟了上去。她并非觉得男友没有毅力,而是觉得他忽然间变得很可爱了。尤其是夏朗此刻的帽子、滑雪镜,以及肩膀上全都是积雪,加上他气呼呼的样子,真的可爱极了。又过了两天,夏朗看到了街上有警察在抓小偷。一到年底,这些惯偷便会抓紧时间多搞点儿业务。为此,市局每到年底便会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反扒行动。
看到两名警察将一个小偷摁在地上,那小偷还在拼命挣扎着,夏朗上前就要帮忙,却被陈妙言一把拉住了:”你是在质疑你同事的能力吗?别忘了,你现在在休假陪我。“其实她心里还是有分寸的,一些小毛贼,没必要让自己的男朋友出动。
夏朗也知道这一点,笑着说道:”我这属于职业病。好,就听你的,我不出手好了。“他嘴上这么说着,却始终不放心,看到两名警察把小偷押上了车,他才放心地离开。
说起小偷,陈妙言也提到了自己小时候,陈母有一次刚发了工资,便被偷了。她至今提起这件事情,都不能释怀。那时候陈母的工资一个月只有四百块钱,这是全家人的经济来源。
陈妙言的语气有点儿低沉:“丢了那四百块钱,我老妈当着我和妙欣的面还不怎么样,但是私底下,我见她哭过好多次。一直到长大后我才明白,原来那个月的开销,是我老妈找人借的。那一段时间,别人是怎么看我们家的,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
夏朗点了点头。因为陈之行冤死,那时候陈家母女遭受了不少的白眼。
陈妙言深吸了一口气:“算了,快要过年了,不应该说这些的。”
夏朗微微一笑,轻轻搂住了她的肩头:“放心吧,那段日子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还有我啊!”他伸手指了指天上:“我会替叔叔保护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