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乃晨曦子知道覃劭骅对自己极为宠爱,却自私地利用这份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宠爱肆意妄为,看来她也不过是小人一枚。
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苦涩,软趴趴地靠在覃劭骅的肩头,手下更是固执地做出令覃劭骅难以抗拒的事。
她知道她这样说、这样做,覃劭骅根本就拒绝不了。
手里紧紧捏着覃劭骅的手,心里却跟他一样难受得厉害,可就算如此,夜乃晨曦子依旧固执得不肯放弃。
夜乃晨曦子知道有什么地方正在病着,却药石无力、无可奈何・・・・・・
覃劭骅虽然没有说话,却执起另一只没有被蹂躏的手放在夜乃晨曦子乌黑柔顺的秀发上,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抚摸着。
乌黑靓丽的秀发从男人宽大的指缝中穿插而过,粘结又分开,一直重复着。
轻迹凌乱,浮影交横,不知道是女人漂亮的发丝取悦了男人的手,还是男人修长的手指取悦了女人的发?
可不同于手下的轻柔,男人五官灼灼的脸上却袭上了几许清愁,淡淡的,看不分明,但正因为清浅,才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定会发现男人的眸色又深了几分,黝黑的眼珠子配上眸底的幽深,浮浮沉沉的,全是些猜不透的情绪寄居在那一弯浅浅的眼波深处。
不经意间触碰到指尖下的柔软,男人脸上的苦涩和清愁好像一下子就扩散开来,像极了沾染了墨色的白纸,仅仅几滴水,就晕染得到处都是,连男人一贯的风采都被压了下去。
“如果你知道了你现在的维护只是徒然,那可如何是好”,这便是男人此时的心声,也是他此时难受的症结所在。
此时的病房静悄悄的,静得有些凉。
窗外的风景依旧,然而窗内的男女却各怀心事,纵使他们紧紧靠在一起,可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不知名的隔阂正在悄无声息地滋生,好在来得快去得也快,终究抵不过两人的情真意切。
虽然当前的沉默达成了一致的妥协,但并不代表堕胎的事就就此揭过了。
而且某个逍遥法外的肇事者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第二天当卿仁摆着一张臭脸跟在夜乃晨珞生后面也来机场为他们送行的时候,夜乃晨曦子笑了,笑得如同日月争辉,却相当的高深莫测,隐隐地透着一层说不出来的诡异,让卿仁觉得毛骨悚然。
夜乃晨曦子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虽然她还没有斤斤计较到锱铢必较的程度,也没有必要和一个小人怄气,可偏偏这个小人一直不知道何为收敛,妄自将她的宽容和退让当做放肆的跳板,看来是不给点颜色瞧瞧,这个小人是不会吸取教训的。
昨日这小子是如何在她和覃劭骅之间挑拨离间的,夜乃晨曦子记得一清二楚,一句句不加深思熟虑和不经头脑思考的话,就像图钉一样透过薄薄的壁纸钻进她的心里。
竟然敢企图破坏她和覃劭骅之间的感情,夜乃晨曦子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
事实上夜乃晨曦子的眼睛很大,是真正的大而有神,宛如黑色葡萄一样的眼珠子时时刻刻都裹着一层水珠子,就像沁着一汪清泉,俨然就是两颗晶莹剔透的水晶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