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隐忍到现在,已经达到了卿仁的极限,而夜乃晨曦子偏偏嘴角还噙着一抹天高地远的嘲讽,就像是为了故意要激怒他一般,嘲笑他的狂妄和自不量力。
这都不要紧,最要命的是夜乃晨曦子竟然兴致勃勃地说要将他的珞叔带走,这怎么可以。
俊逸的脸上已经挂不住往常的邪魅微笑,卿仁眼底的寒意是越烧越旺盛。
一瞬间滔滔不绝的怒气袭上卿仁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可正当矛盾一触即发之际,他们身后被一张巨幅字画占据大半边墙的墙面出现了异动。
在这个档口,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男人的本能,覃劭骅和卿仁几乎是同一时间做出如出一辙的动作,只见他们两将夜乃晨曦子和夜乃晨珞生分别扯进各自的怀里,并牢牢护住,警惕地看着不断发生变化的墙面,手脚也做出了最好的防御和最佳的防备。
墙壁上面原本悬挂着以青松为主题配有刚劲笔墨的字画此时像被投影仪照射了一般,恍然间出现一个占据整个墙面的屏幕,屏幕先是暗黑一片,就像黑暗的端口朝他们爪牙舞爪,突然端口扯开一个小口子,露出一点细微的光,渐渐地,口子扯得越来越大,光亮越来越多,最后被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字母和符号取代。
字幕跳转得很快,几乎看不清楚上面出现的奇怪符号,然而就算如此,覃劭骅和卿仁还是清楚了,眉头几不可闻地皱起,又不约而同地朝对方对视了一眼,就在这一瞬间,也不知道这两个立场本该对立的男人在短短一秒钟的对视中到底做了什么交易,竟出奇的默契。
紧接着一道粗噶的笑声从墙面传来,一听就是机器合成的声音,显然是经过变声器过滤的。
“哈哈哈――”
此时的屏幕不再空白一片,也不再被奇怪的符号占满空间,而是被一道不算瘦弱也不算壮硕的身影占得满满的。
那人端坐在他们面前,身体往后仰躺着,十分的惬意和悠闲。右腿搁在左腿上,油光蹭亮的皮鞋微微朝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皮鞋尖面正好与他们的视线齐平,被屏幕放大好几倍的身姿,就好像连同那人身上的嚣张也一并放大了。
最可恶的是那人脸上还戴了一张鬼脸的面具,面具上面趾高气扬的眉头和浓眉大眼煞是得意,就算看不到那人脸上的表情,想必也定是一脸的盛气凌人。
从这开场的架势不难看出此人要么是在糊弄玄虚,要么就是在招摇撞骗,要么就是在混淆视听。总之,准没好事。
虽然看不清那人的真面目,可从做工精细的西服,到脚上一看就不便宜的皮鞋,以及那人手腕上被袖子遮住大半的世界名表,不难看出此人身份应该不低。
再从那人随意搭放在手把上的那双虽然肥硕却保养得当的手,不难看出此人定是生活优渥之人,最后从那人的仪表和气场,不难看出此人的来头不小。
由此可见,糊弄玄虚也不完全是。
就在夜乃晨曦子从覃劭骅怀里伸出个脑袋,将屏幕的人仔仔细细审视了一遍,并得出以上的结论之时,那人突然出声打破此时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