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是世界上最最最一言九鼎的人,也是最最最高大威猛的人,还是最最最让我景仰的人,我每次说出的事你都会满足我,这次也是一样的,对吧?爹地――”
祁麟每说一个字的时候,眼睛就闪亮几分,说到“对吧”的时候,眼睛更是能沁出水来,那双纯净无暇的眸子让人不忍心拒绝。
末了祁麟还做了一件十分让众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事,那就是将哭得满脸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的混合物随意地放在祁攸原本笔挺现在连抹布还不如的西装裤擦了擦,还嫌不够,又深深地喷了一下鼻子,又使劲地揩了揩,确保脸干净了,才抬起自己光洁的小脸蛋洋溢着一脸光彩地瞅着祁攸,笑得无惑。
反观祁攸被亲生儿子一番顶礼膜拜的赞美之后,说不高兴绝对是假的,高兴之余还被一个个冲击力度很大的形容词给迷惑了,既然自己如此厉害为何不把那个女人抢过来,对,就是硬抢也要抢过来,祁攸的脸上露出与祁麟几近相似的得意,只不过那抹根基不稳的笑被祁麟一系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举动硬生生地打散了。
若不是自己的儿子,祁攸不知道会做出怎样惨绝人寰的事来,一大一小就这样干瞪着眼。
这边渫芷兮与覃劭骅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原本正要默默地静享两人时光,还是被人打断了,打断的人并不是什么外人,而是覃妈妈。
原本覃妈妈与那些贵妇站在一起心情就不大顺畅,听到那些无聊的吹捧,她都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掏掏耳朵,实在是听腻了,只是当话语从“翁太太说”的固定格式转移到她身上,覃妈妈的不悦就已经达到用语言无法言说的程度。
翁太太那屁点大的光荣事迹一经宣扬,不想知道也难,就算堵住自己耳朵也堵不住别人的嘴,什么“翁太太的媳妇真厉害还没过门就揣着球”之类的话不知道说了几遍,被重申了几遍。
覃妈妈懒得搭理,她内心深处最排斥别人说未婚先育之类的词,这不是光明正大地戳她的蝴蝶骨吗?她自己不就是未婚先育最好的例子,没想到时过境迁,事也过境迁了,她还反倒成了标新立异的榜样不成?
覃妈妈恍然觉得这个世界子颠倒,世界观在颠倒,人性也在颠倒・・・・・・
但是这些貌似又跟她没多大关系,她最在意的是谈论归谈论,不要拖她下水。
覃妈妈自觉自己够坦荡、够置身事外了,没想到好事者还是牵扯上她。
“听说覃太太的儿子结婚都半年了,还是没见着孩子的影子・・・・・・”
“听说覃太太的儿子与媳妇不和・・・・・・”
・・・・・・
众说纷纭,七嘴八舌的,就没说出一句好话来,站在不远处的覃妈妈差点没噎死,渫芷兮没怀上孩子这就是硬伤,她还能直挺挺地站出来否认不成,心里有着气,憋着慌,又没找到自家老头子撒气。
于是乎,覃妈妈连跺了几下脚,不管不顾地朝另一边走,这一走刚好就碰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媳妇。
看着覃劭骅与渫芷兮紧紧相扣的手,还有飘散不断地暧昧夹杂其中,覃妈妈看了之后,心里竟不知如何形容了。原本看到媳妇儿子和睦相处、相濡以沫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一想那些带着泡沫的流言蜚语,覃妈妈就高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