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是唐郁德为何置之不理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他亲眼目睹这个看起来30好几的男人对自己刚满16岁的小女儿竟然存在非分之想。
站在一个书法家的角度,他绝对不会收一个心思如此狭窄的人做徒弟。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他更加不可能将一个对自己的女儿抱有龌蹉心思的男人养在身边。
不管是于公于私,都注定唐郁德的态度会如此坚决。
“你走吧。”
唐郁德摆了摆手,连看都不看那个脑门糊了一层鲜血淋漓的男人,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他人反驳的毅然决然。
可偏偏就有人不识趣,非要死缠烂打,非要闹出个真格的不可。
男人昂着头,跪在地上的腰板挺得很直,脸上挂着不服输、不服软的绝强,就连语气都是理直气壮的冥顽不灵。
“唐先生若是不答应,我就一直跪在这里,一直给您磕头,直到您同意为止。”
事实上在此之前,男人就十分高调地向世人表明自己拜师学艺的决心,每天他都会准时出现在唐家的大门口,身上裹着大大咧咧的红色横幅,一手举着鲜明的旗帜,一手拿着扩音器,大声呐喊着,“请唐先生收我为徒”。
男人坚持了足足有一个月之久,原本清心寡欲的唐郁德也不免有些动容。
可正当唐郁德想要收下这名弟子的时候,却让他在不经意间看到男人眼中的锱铢必较和贪念。
唐郁德平生最为不齿的就是那些钻营、贪婪和狭隘之人,男人无疑就在黑名单之中。
此后唐郁德还特意调查了男人,发现此人平日里不仅争强好胜、好高骛远,私生活还很混乱,没结婚就带着一个7、8岁的儿子在身边,此外风评极差。
试问这样一个品行不佳的人又怎么能入得了唐郁德的眼,对这样惺惺作态的人,唐郁德除了不屑一顾,就是不给予理睬。
“你走吧,在我还没有动怒之前。”
唐郁德极少生气,更少动怒,他会这么说,必然是心里已经有了不耐。
可偏偏就有人喜欢撞在枪口上,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男人看着面无表情的唐郁德,脸上都是忿忿不平,用质问的口气问道:“唐先生为何执意不肯收我”?
那语气好像唐郁德不收他就是他的损失一样。
唐郁德淡淡一笑,声音也是淡淡的,可气势却不弱。
“那你为何一定要做我的徒弟?”
可为了证明自己的男人,却答非所问。
“我有自信一定不比您的其他弟子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人说话间透露着十足的狂妄,不知该说他是自信多一点,还是自负多一点?
唐郁德嘴角又是一勾,讽刺意味重了一些。
“哦,是吗?既然你这般厉害,也就不用拜我为师了,有我压着,岂不是荒废了你的才华,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唐郁德就差没说“我这间小庙供不起你这座大神”。
话中的明褒暗贬溢于言表,男人一听,脸上马上就腾起一片不悦。
“你・・・・・・”
从敬称“您”到“你”,可见男人的涵养也不过尔尔,根本不用深入的考验,几句话就让他现了原形。
无视男人一脸的嫉恶如仇,唐郁德高声说了一句,“送客”,那群站在不远处的保镖马上就执行主人的命令,向男人走过来。
男人的指节泛白,手指捏得咯吱响,牙齿牙咬得咯咯响,眼睛里更是对唐郁德如火如荼的嫉恨,他愤愤地从地上爬起来,伸出食指轻浮地指着唐郁德。
“唐郁德,我告诉你,今天我受到的耻辱我会死死地记着,他日定当尽数偿还。”
这般指名道姓的宣战,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唐郁德压根就没将男人的大放厥词放在心上,自顾自饮着杯中的酒,倒是身侧的两人眼中流露出担忧。
这时唐郁德递给为首那名保镖一个眼神,紧接着那名保镖就示意两人上前架着男人的双手,并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这位先生,请吧。”
男人愤愤地甩开保镖的钳制,回头留下一个怨恨到骨子的眼神,那眼神让夜乃晨曦子感到一阵心惊,随后就看到男人快速地离开现场。
本以为这只是一段小插曲,却不想引发今后的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