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祁麟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招待一下刚刚“虐待”他的男人。
“嗯啊・・・・・・爹地,我好疼啊,这个老男人平白无故地就打我,我心口疼,肚子疼,头疼,浑身都疼,爹地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说着说着,祁麟又是扶额又是揉胸的,最后竟然将细嫩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覃劭骅。
一句说不清楚意味的“老男人”成功地让覃劭骅变了脸色,早前祁麟称覃劭骅为“叔叔”的时候,覃劭骅就已经十分介意了,暂且不说“老男人”这个称呼带着多少成分的不敬在里面,现在竟然在称呼上多了一个“老”字,这不是明摆着说覃劭骅老吗?
说话的空档,祁麟还不忘扯着自家爹爹做工讲究、十分高档的衣袖掩饰性地擦了擦压根就不存在的眼泪,然后顺便喷了喷鼻子,疏通一下鼻腔,将衣袖权当做擤鼻涕的手绢了,看吧,多方便啊!
不知道是年纪小,还是天真懵懂的缘故?
祁麟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番行为有何不妥,潜意识里,他甚至还觉得这么做再天经地义不过了。
却不知他家老子在他十分随便地拿他的高级西装用来擦脸,甚至乎还负责擦一些生理代谢物的时候,脸变得有多黑。
尤其当祁麟擦完,末了还十分嫌弃地将衣袖往旁边一丢,仿佛丢垃圾一般,最后毫无意识地睁着无辜的小眼神瞅着他,此时的祁攸脸上一片黑咕隆咚的。
也不知道祁攸花了多大心力,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如果这不是他儿子,想必祁攸早就一巴掌下去了,哪还轮到祁麟这么肆无忌惮地在这里撒野。
终于察觉到有些安静过头的祁麟悄悄地用眼睛瞅了瞅四处,发现大家的表情都是淡淡的,还透着几分怪异,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刚刚的举动对在场的人造成多大的影响。
害怕被别人瞧出自己的破绽,祁麟眯着眼睛又哀嚎起来。
“哎呀,好疼啊,我要死了・・・・・・”
就在祁麟要死要活地嘴里不停地嘟囔的时候,祁攸脸上的镇定自若终于有皲裂的痕迹,眉头微微一拧,厉声吼了一句,“闭嘴”。
仅仅只有两个字,就让祁麟成功地闭了嘴。
看着祁麟终于安静了,祁攸将人往地上一放,倏地将祁麟身上的衣服一掀,就看到嫩白的肌肤上印着偌大一个脚印,还泛着青紫,在周围皙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尤为突出,更显得惨不忍睹,这么看来祁麟方才的表现也不完全是在装可怜。
祁攸狭长的凤眼微眯,透露出危险的气息,转眼间脸上又恢复之前的挑衅,挑着眉看着覃劭骅,慢慢从略薄的嘴唇里吐出一句话来。
“犬子身上的伤,覃少将作何解释?”
祁攸的声音清冽醇厚,可语气委实不善,带着浓浓的咄咄逼人,好像下一刻要将人逼入绝境似的。
可祁攸似乎忘了一点,那就是他面对的对象不是一般可以糊弄的宵小之辈,而是气势上不相上下,甚至还略胜一筹的覃劭骅。
面对如此气势汹汹的质问,覃劭骅没有一点慌张不说,反倒像个没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