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女人的安静,坐在正对面沙发上的男人显得有几分局促不安,他虽然坐着,可身子总是以一种极其细小的幅度扭着,然而一种深入骨髓的作息习惯却不允许他做出某些“出格”的事,所以就算他如坐针毡,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这时坐在沙发上那个仿佛浸透在岁月如画当中的女人微微抬起头,打破了显得有些诡异的安静。
“覃劭骅身上的伤,你知道吗?”
几乎是一针见血,夜乃晨曦子一开口就说出找刘辉谈话的目的,害得刘辉连头都不敢抬,垂着头,看着脚面,不知如何回答夜乃晨曦子才好。
半响,刘辉才抬起头,看着这位比对军长还要敬畏三分的军长夫人,他显得有些笨重地点了点头。
“那他是怎么受伤的,你知道吗?”
对于这个问题,刘辉显得很为难,他看着夜乃晨曦子,却默不作声,直到察觉到夜乃晨曦子脸上的冷意,他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很好,那你跟我说说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许是夜乃晨曦子话问得太直接、太直白了,刘辉这次只是用为难的眸光瞅着她,那模样仿佛是在求她高抬贵手一样。
可这次夜乃晨曦子像是铁了心地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她拿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与刘辉僵持着,一方不说话,另一方也不说话,就等着对方谁先投降。
结果可想而知,暖男刘辉如何是夜乃晨曦子的对手,夜乃晨曦子还没说什么,刘辉立马就败下阵来。
“夫人,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我不能说,也不敢说,军长特别交代我不能将此事告诉你,如果被他知道了,我・・・・・・”
从刘辉方才的踌躇和为难,夜乃晨曦子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点,可正因为覃劭骅那里油盐不进,她才想着要从刘辉这里下手。
就算刘辉这样说,夜乃晨曦子脸上也没有任何松动,她看了刘辉一眼,那轻飘飘的眼神让刘辉心里突地一跳。
“小灰灰,跟我相处了这么久,我的行为品性,你应该了解才对,你在你那位好军长那里不好交代,在我这就能好交代?”
这声亲切的“小灰灰”让刘辉眼皮子也突突突地跳了起来,那时军长让他保守这个秘密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一定吃不兜着走,军长是什么样的人,军长夫人又是什么样的人,这两位大神级的人物可不是他这种小民能惹得起的,所以那时起他就忐忑,害怕军长夫人会找他谈话,可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但是他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刘辉内心直犯愁,不知道是不是军长夫人大发慈悲,还是怎么着,竟然冲他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我也不为难你,要不这样吧,我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既不会让你为难,也能让我满意,你要不要听一下”?
刘辉凭直觉就觉得夜乃晨曦子这淡淡的笑里面有古怪,可迫于威慑力,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时夜乃晨曦子脸上的笑意更浓重了,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来说,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就可以,这样可不违背你对你军长的忠诚,如何”?
他还能怎么说,只好又点了点头。
于是一问一答的常规模式改成yesorno的点头摇头模式。
“他的伤是不是跟我有关?”
刘辉想了想,确实跟夫人有关,而且承认的话似乎也没有泄露重要的信息,于是乎他点了点头。
夜乃晨曦子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他是在我离开的那三个月里受的伤,是吗?”
刘辉再次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只顾着点头,却没发现夜乃晨曦子眼睛里窜出一束不知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