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枪的庇护,就像被拔了牙的毒蛇,危险系数大打折扣,此时的男人便是如此。
覃劭骅的那一拳绝对不轻,看男人的脸就知道,原本俊美无俦的脸上多了一处瘀青和嘴角边的一抹血丝,男人倒是没有在意脸上的伤,用手背粗鲁了一抹,他在意的是输赢,并对当下的局面产生质疑,他眼里都是不甘和阴霾,脸上都是桀骜不顺的暴虐,他用鹰隼般的视线狠狠瞪着覃劭骅。
“呵呵,想不到我竟然会连败两次,真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不知是不是夜乃晨曦子错觉,她总感觉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落,一点都不像那个给人感觉强势得一塌糊涂的枭。
男人说完,猛然将脸抬高,嘴角和眼睛都微微上挑,呈现出与刚刚的低落完全不同的姿态,这种姿态甚至可以称之为趾高气扬,连同他的口气都带着毋庸置疑的霸道。
“可就算我落到你的手上,又如何?覃劭骅,你能奈我何?”
是的,覃劭骅能把他怎么样,都说凡是都要讲究证据,他一来没有杀人放火,二来没有烧杀抢掠,他充其量不过是到覃家逛了一圈,再顺便和覃家少奶奶聊了几句,如果这也能定罪的话,那岂不是在场所有的人都要入狱。
再说了,就算有什么,凭他的权势和地位,京城的那些大老爷们只会远远躲着,怎么着,都会礼让三分,再不济,也会分庭抗礼,这就是原则,在弱肉强食中的唯一法则。
男人的剑眉上扬着,带着睥睨众生的霸气,狭长的凤眸,琥珀和纯蓝各占一边,带着妖艳的迷魅,里面好像有什么,却又看不分明。最让人看不懂的是那张薄情的嘴,在嘴角边蔓延着一抹近乎残酷的笑意。
或许这才是男人的原始状态,邪魅但不妖异,冷酷尚且无情。
看到夜乃晨曦子又安静地站在他的身边,覃劭骅心中的恼怒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连带不久前幼稚的吃醋也一起消散,他的注意力都在夜乃晨曦子身上,对男人说了什么倒不是十分在意,更加没有留意,所以当男人雄心壮志般发出挑战的时候,得到的却是覃劭骅的满不在乎和毫不在意。
男人从没有被人如此漫不经心地无视过,所以不管是情绪上,还是外在的反应,都在朝愤怒的边缘迈进。
“你・・・・・・”
“滚。”
男人一个“你”字还没说完整,回答他的就是毫无情感的一个字“滚”。
男人是准备离开来着,可却并不是被人轰出去。
尽管那个“滚”字语音起伏不大,可对于男人而言,却是莫大的耻辱,这不禁让他想到刚刚在覃家看到的那场刚落下帷幕的闹剧,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就是那对丢人现眼的祁家父子,来覃家就是过来献丑的。
虽然这个认知只是男人个人片面的想法,并没有坐实,却足以让一贯目中无人的男人气急败坏。
男人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刚刚还上翘的唇角却是薄薄地抿成了一条没有任何曲折的直线,显示出了他此刻的不悦,好看的眉也挤成了连绵的峰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