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接下来该怎么办?”赵二宝按照我的吩咐,将那些东西都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那邪师有没有和你说过这珠子要怎么处理?”我手中捏着那颗圆润的主子,光润饱满,看上去很是饱满,很难把它和那些材料联系到一起……
“我和老板请了一周的假,说是我老婆要生了,按着日子应该明天早上便要回去,他说回去的时候给他便行了。”赵二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珠子,忍不住问道,“这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感觉玄乎得很。”
“……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我并不打算把这珠子的炼制过程告诉赵二宝,除了恶心他就没有任何作用。
尸油,无非是将死人的新鲜尸体拿去提炼出里面的脂肪,又让尸油和人血混合在一起,等待凝固之后做成的珠子,光是想想炙烤死人,提炼尸油的场景都觉得头皮发麻。
“他让你给他?你知道他的住处?”我心念一动。
赵二宝摇了摇头:“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我工作的地方,有的时候会来找我。”
“这样。”我点了点头,下了决定,“二宝,我和你一起去!”
“行!”赵二宝痛快地答应了,我立即订了车票,为了省钱,我们两个都是选择深夜时的动车,这样明天一早就能到达。
我选择它还有一个原因是放心不下师父,那个人将师父带走之后必定有所企图,可是在师父身上能得到什么?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威胁我这一条了,对方必定会主动联系我,以师父为筹码和我交换。
我要是在对方联系我的时候不在这里,处理事情就会有些麻烦了,所以必须得快去快回。
我还订了第二天下午的票,只要在白天时候把那个邪师解决了,我下午时候就能坐动车回来。
今天晚上我没有回家,为了半夜起来赶车方便,直接在赵二宝家休息下,天都还没亮,我们就已经打着手电筒匆匆赶到了动车站。
过了安检之后,拎着并不多的行李坐上了座位,深夜的乘客比白天时候的安静许多,或许是精神比较疲惫,大多只是睁着或者闭着眼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放好行李,赵二宝便在我身边玩起了手机,不一会这家伙就抵挡不住睡意,和我说了一声到站叫他,便闭上了眼睛休息。
我也莫名有些困,但不敢就这么睡过去,深夜的动车上除了小偷,还容易遇到些顺路打车的东西……
趁着周围没人注意,我偷偷念了法诀,正好和站在动车车厢出口处的娇媚女人对上了视线,我注意到她身上并没有阳火,也就是说……她并不是活人。
兴许是知道我已经发现她,妖媚女人抬头冲着我粲然一笑,同时动车到了一个站点,缓缓减速停下,那女人打开车门,就直接跳了下去。
我下意识想起身去拦,才刚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靠着我睡着的赵二宝就被我猛地动作弄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站牌,便又闭上了眼睛。
我心底有些发虚,又好好坐回位置上去,女鬼自然是不会被这些凡物所伤的,就算真卧轨了,估计列车也只会从她身体里穿行过去,但为什么我刚刚会有那么强烈的想拦住她的念头呢?
我思索了一会没知道答案,就将这个问题丢到一边了,列车开始进入隧道,我忽然感觉肩上一沉,脖子有些发凉。
“你看得见我?”一个幽幽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下意识抖动了一下肩膀,想看看二宝是醒着还是睡着,二宝这家伙一动不动,我也就稍放下了些心。
“看得见又如何?”
那女声娇媚地笑了起来:“小弟弟可真有意思,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鬼的形态会维持在人死的瞬间的模样,除了一些法力较为高深的鬼可以改变自己的形象,否则都是这个道理,但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外伤,应该也不可能是卧轨或者在车上被人刺杀啊!
如果她的死和列车没关系的话,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也已经有了“主人”,被委派到这里做任务?
我心头顿时冒出许多许多个想法,女人见我沉吟不决,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僵
硬。
“我不知道。”我遗憾地摇头,回答这一句话应该没事吧?
“答案就在我的身后。”她忽然嫣然一笑,我心头顿时冒起不好的预感,果然她转过露背礼服的后背,雪白光滑的肌肤上,有一个用利刃戳出来的小洞,背对着心口的位置,汩汩鲜血凝固成黑紫色的血痂,看上去十分可怖。
“他真该死!”
女鬼的声音倏然变冷,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列车内的灯突然啪地熄灭了,顿时尖叫声和说话城乱成一团。
“他真该死!”
女鬼的声音又加大了几分,这回似乎列车里所有人都听得见,开始有人咒骂着广播是不是混进去了什么人。
“大家稍安勿躁,广播系统暂时出现了问题,请大家不要到处乱跑,系好安全带――”乘务小姐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清脆的女声在躁动混乱的车厢里,很快就被各种各样的噪音淹没了。
“都坐回位置上去!不要乱跑!”连乘务警也出面了,拿着警棍,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试图让乘客们平静下来。
“到底是谁在说话!灯怎么突然坏了!”
“谁踩到我的脚了……这隧道怎么这么长,过了好久还不停下吗?”
我咬紧了唇,眼前一片黑暗。
那个女鬼到底想要干什么?
“虎子,这是怎么了?动车出事了?”赵二宝刚醒来,便遇到这样的情景,一时之间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
“我们撞到了鬼。”我语气尽量压得平淡,开始迅速思索起对策。
“哦,原来是……什么?你说撞到了鬼?”赵二宝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一下子盖过了车厢里的躁动,这下所有人都听清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