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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故地之重游

绝路之上 杨询安 7213 2024-06-29 16:11

  1、

  一行人,赶了一天的路,直到黄昏时分,方才到剑雨山庄外。一阵微风吹过,聂秋安看着坐落在门口的大白玉狮子,嘴角不禁生出一丝笑容。小的时候,他总是喜欢骑在狮子上,结果每次都会被父亲责骂。沿着阶梯往上看去,剑雨山庄四个漆金大字,赫然立在那里。聂秋安摸了摸站在身旁的白狼,小声的说道:“回来了。”

  “聂将军请!”

  “请。”

  2、

  刚走进剑雨山庄大门,只见众弟子分列两侧,远处曾达,杜志,黄恕,武阳,慕寒等人立在那里。见云啸天走进来,缓缓走上前作揖道:“恭迎掌门人。”

  众弟子也一齐欢呼道:“恭迎掌门人。”

  云啸天微微一笑看着众人说道:“诸位快快请起。”

  武阳笑盈盈的走到云啸天面前说道:“庄主已经等候多时。”

  “知道了。”

  说完,武阳转身对聂秋安等人说道:“诸位使者辛苦了,庄主已经备下薄酒,还请诸位先行到客房休息。”

  “多谢武管家。”

  武阳看着聂秋安疑惑的问道:“我与将军似乎是初次见面。”

  聂秋安微微一笑道:“大人声明如雷贯耳,试问谁人不知呢?”

  “是吗?”

  看着武阳的眼睛,聂秋安觉得自己仿佛被武阳看穿似的。一阵恐惧猛的袭来,聂秋安急忙说道:“武管家请。。”

  武阳斜着嘴角笑道:“将军请。”

  3、

  霜林园里,看着身边的一草一木,心里总有一份别样的意味。以前在剑雨山庄的时候,觉得一切都如此平常,甚至还会生出几分厌倦。可是阔别多年,如今回到此处,却又生出几分感慨来。

  不知不觉,聂秋安便来到校场。见到无数孩提般摸样的童子正在练习剑法。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刚进入剑雨山庄没有多久。可是他的身形步伐却已然一派高手的模样。

  此时,不远处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走来说道:“诸位师弟,今日的修行已经结束了。掌门归来,师叔祖有令,各路弟子明早要前往武德堂拜见掌门。大家早些回去,梳洗干净。早些休息,明早一同前去拜见掌门。”

  “知道了黄恕师兄。”

  4、

  黄恕见到聂秋安站在校场之外,于是礼貌的走上前来说道:“前辈有礼。”

  “有礼。”

  “天色不早,剑雨山庄晚风轻寒。前辈还请早些回去休息。”

  聂秋安微微一笑,看着黄恕说道:“无碍,无碍。”

  话音刚落,只见黄恕僵直着手请聂秋安离开,而面色之中竟透着几分杀气。此刻聂秋安方才想起来。剑雨山庄的校场是不允许外人随意走动的。于是慌忙笑道:“不说还不觉得,此刻真的觉得有些冷了。那就不打扰了。”

  “前辈一路小心。”

  5、

  回到霜林园,武阳已然随同宁香,沐访贤等人在屋外等候。宁香见聂秋安回来,急忙迎上前道:“你到哪里去了?”

  “一直仰慕剑雨山庄威名。今日有幸前来,自然想要见识一番。故此四处走走。”

  “将军既然有此雅兴,实乃我剑雨山庄之幸。只是,弊庄人多手杂,恐怕一时冲撞了将军。若是将军想要走动还请将军与我说一声,如此在下也好安排。”

  “多谢武大人了。”

  “今日庄主设宴,特命我前来迎请将军,沐小先生与宁女侠前往赴宴。”

  “既如此,那便走吧!”

  “三位请。”

  “武大人请。”

  6、

  芳华别院内,聂秋安等人沿着山路缓缓上行,方到门前便已听到屋内喧嚣的声音。门外两名侍卫见武阳前来,于是向屋内通传道:“香洲使者到。”

  聂秋安领着宁香,沐访贤二人阔步走进厅内。一进大厅,见到聂征高坐正堂,徐夫子坐在左侧,而云啸天则坐在右侧。其余杜志,路承礼,田华,曾达,慕寒,王君贤,罗志英等人分坐两侧。

  看着聂征身穿紫袍,头戴黄冠,与当年的聂尧却有几分相似。聂秋安一时间看得出神,站在那里竟不知所措。沐访贤见聂秋安愣在那里,慌忙小声说道:“聂大哥,聂大哥。”

  聂秋安听得沐访贤如此一说,顿时回过神来作揖道:“拜见聂庄主。”

  “将军有礼,请上座。”

  聂秋安被侍从引导于云啸天身旁坐下,两人相视一笑便听见聂征起身说道:“诸位,今日云掌门归来,让我们一起敬掌门一杯。”

  7、

  众人端起酒杯方才饮罢,听得杜志说道:“此番掌门受此重伤,实乃鲁昂奸计。想那唐王竟会出此卑鄙计谋。实在可恶。”

  “唐王乃一代明君,怎会做出如此卑鄙龌龊之事,想来定有奸邪之人环绕左右。我剑雨山庄当清君侧,护社稷。”

  “路先生所言极是。”

  “夫子以为呢?”

  “剑雨山庄乃华洲之主,责无旁贷。”

  话音刚落,却见徐文杰看着聂秋安说道:“香洲与我华州同气连枝,此番清君侧不知连少将军有何打算?”

  沐访贤缓缓起身对着徐文杰施礼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香洲本义不容辞。只是老将军不幸蒙难。少将军理当守孝,故此不能兴兵起武,还望庄主体谅。”

  “父帅蒙难却不能手刃仇人,为人子者可为孝乎!”

  “罗先生此言差矣!少将军仁孝立身,父帅蒙难,自不敢徒增杀伐。如此方不违仁孝之本。”

  眼见罗志英还欲说些什么,武阳站在聂征身旁微微一笑说道:“今日乃是为掌门接风洗尘,况香洲使者舟车劳顿,不宜谈论政事,不如再饮酒一杯如何?。”

  “正合我意。”说着聂征便端起酒杯接着说道:“来,我们再敬聂将军一杯。”

  8、

  酒过三巡,聂征突然起身说道:“今日,天下已晚。”正说道此处,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聂征手中的酒杯跌落地上,顿时便昏了过去。

  武阳急忙扶着聂征趟到椅子上,云啸天等人也围了上了。聂征微微睁开眼睛说道:“诸位不必在意。”

  “庄主这是怎么了?”

  云啸天问完之后,见众人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

  此时,只见曾达靠近云啸天小声说道:“师兄,此事还是稍后再说吧!”

  云啸天见曾达如此,心想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思虑之间,突然听得武阳说道:“掌门勿念,不如让庄主先行回去休息。稍后我自与您说,您看如何?”

  “既然如此,还不快扶庄主回去休息。”

  一阵忙乱之后,众人各自离开了芳华别院,聂征看过大夫,吃了药之后便早早睡去了。

  9、

  出云阁里云啸天看着曾达说道:“庄主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弟听闻庄主乃是因为思念郑夫人,故此形神憔悴,重病缠身。”

  一听到这里,云啸天好似被雷击了一般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掌门师兄你怎么了?”

  “当年,沐瑶与庄主确是情投意合。可惜老庄主执意将沐瑶嫁入郑家。只是不曾想,庄主竟会如此。”

  “眼下当如何是好?”

  “此事,解铃还需系铃人。恐怕唯有沐瑶姑娘能解开这道结。”

  “听闻,庄主几次前往郑家拜访,结果都被沐瑶姐姐拒之门外。故此才弄得形神憔悴。”

  云啸天听曾达说完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天意弄人。”

  10、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云啸天起身问道:“何人深夜到此?”

  “聂秋安来访。”

  听到聂秋安前来,云啸天起身开门道:“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聂秋安走进来一看,曾达也正好在屋内,于是施礼道:“原来曾少侠也在。”

  “将军有礼。”

  “今夜无眠,特来与掌门人共饮一杯。”

  “我也正有此意。”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聂秋安走进屋里,云啸天拿出酒杯,而聂秋安则取出好酒将酒杯满上。三人举杯饮下,曾达说道:“听闻将军前几日曾将天下第一飞刀乌安打败?”

  “侥幸,侥幸。”

  “曾某不才,改日若蒙将军不弃,还想与将军切磋一番。”

  “曾大侠剑法了得,天下谁人不知。能与曾大侠讨教几招实乃在之幸。”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此刻如何?”

  “既然曾大侠有此意,我自当从命。”

  “将军果然爽快。”

  “今日天色已晚,况聂秋安将军旧伤未愈。我看还是改日吧!”

  “掌门师兄过虑了,我与将军无非切磋武艺。无碍,无碍。”

  “曾大侠说的极是。云掌门过虑了。”

  “既如此,那我们就到屋外切磋一番。”

  “好,请。”

  “请。”

  11、

  三人说着便来到了屋外,曾达心血澎湃,看着不远处手持长剑的聂秋安便笑道:“还请将军赐教。”

  “请曾少侠指教。”

  曾达举剑刺来,聂秋安见他风驰电掣,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聂秋安连连后退,眼见曾达的剑已到身前,聂秋安纵身一跃,躲到了一旁。曾达似乎早已料到了一般。只见他右脚踩地,转身一跃,长剑直直朝着聂秋安便斩了过来。聂秋安心中大喜,只因他修炼剑术,剑招势大力沉,但少了些许灵动。曾达这一剑正中下怀。可是聂秋安也不敢松懈,于是举起长剑使出十二分力气来接下曾达的剑招。

  谁料曾达的剑好似泰山压顶一般猛的斩来,而聂秋安竟也不退却稳稳的接住这一剑。只是没想到,曾达的这一剑十分了得,直震得聂秋安双臂发麻,身上的伤也顿时裂开。正在此时,只见云啸天大声说道:“师弟住手。”

  曾达收起长剑慌忙赔礼到:“失礼了。”

  “曾少侠的剑势大力沉,剑雨山庄当真是藏龙卧虎。”

  “方才那一剑,与将军乃是伯仲之间。若是将军不曾受伤,胜负之说实难料。”

  “曾大侠过谦了。”

  三人有说有笑又回到屋中饮酒聊天,直到半夜方才各自离去。

  12、

  聂秋安酒意尚浓,沿着青石路,一路朝着霜林园走去。一边走着,聂秋安一边开心的笑着。笑着,笑着眼里却又流下泪来。

  夜空里,一轮明月将青石路照得通明。聂秋安见前面有一座小亭,便走到亭中休息。看着剑雨山庄的一草一木,心里不禁生出万般的感慨。眼前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自己离开剑雨山庄的时候,周掌门还在,薛志尹还在,可是现在早已是新人换旧人。

  一声鸟叫传来,好似把聂秋安从梦中唤醒一般。聂秋安起身又沿着青石路走去,脑子里想起方才与曾达的一战。曾达虽然入门晚,但是天分极高,加之修炼勤奋,其剑术也是十分了得的,今日能接下他的一剑,聂秋安心里不知又多高兴。想到这里,方才的一切似乎都全然消失了一般。可是即便如此,心里又不免多了几分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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