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能性当然是存在的,但是现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一切都只是猜测,我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他不会害死晓芸妹。
虽然我知道这个可能性很渺茫。
我跟二叔抽了半晚上的烟,最后他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我也没有去打扰他,只是拿了条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在我的心目中,二叔一直都是很伟大的存在,就好比我心目中的英雄,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他解决不了的,但现在,这里发生的太多事情,却已经让他到了疲于应付的地步。
对手的强大,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点上最后一支烟,看着窗外黎明前的黑暗,真想这一切快点过去,就好比着黎明,很快就能看到光明。
但事实就是,我现在一点曙光都看不到。
掐了烟后,我去村长老婆房间看了一下她的情况,现在人已经安静下来了,不过仍然处于昏迷的状态。
我也会放小睡了一会,在晓芸妹的房间睡的,之前一直在逃避,现在她消失了,我反而有点怀念跟她同床共枕的那几天,嗅着被窝里残留她独有的香味,我的神经一阵酥麻。
怀着美好的憧憬入睡,但却做了极其恐怖的噩梦,我在梦里见到了晓芸妹,她如同埋葬在地下千年的古尸一般,面容腐朽干瘪,浑身煞气缭绕......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冷汗都湿了床单。
我看看窗外,已经是中午了,午后的阳光挥洒在空旷的田野上,微风吹过,柳絮飘摇。
多么美好的画面,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还生活在那个村子里,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现实的残忍拉回了我的思绪,我穿衣服下床,走出房间的时候,发现黎三跟我二叔在客厅吃饭,村长老婆则是如同小孩子一般在旁边闹腾,还让黎三跟我二叔给她喂饭。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站在那里,是什么表情,应该是傻掉了吧!
如此荒谬的画面,我想换了谁,都很难接受。
要是我以前没有见过村长老婆也就罢了,但关键是我已经很熟悉她了,一个温柔贤淑,大方得体的女人,或者说是寡妇,但现在,却跟小孩子一样,吃饭还在那里闹腾,而且还要人喂饭。
有那么好几秒的时间,我脑袋都转不过弯来,我甚至想回屋里再出来一次,看村长老婆是不是会坐在那里温柔安静的吃饭?
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二叔对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招呼我过去吃饭。
我虽然满脑子的疑惑,但还是识趣的没有当场问出来,而是过去坐下来跟他们一起吃饭。
村长老婆则是如同顽皮的孩子一般,将碗里的饭用筷子插来插去的,玩的不亦乐乎,还时不时张嘴让我给她喂。
我虽然感觉很荒谬,但还是硬着头皮给她喂了几口。
吃过饭后,二叔去收拾碗筷,我则是连忙趁机会拉着黎三去房间问了一下。
“怎么回事?村长老婆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不知道啊!”黎三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无辜地说,“我只是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等醒过来的时候,村长老婆就已经是那个样子了,而且还多了个你二叔。”
“当时我吓我一跳你知道吗?我出来看你二叔在给村长老婆喂东西吃,还以为村长老婆偷汉子呢!”黎三有些夸张的说道。
“那二叔有没有跟你说村里最近发生的事情?”我皱着眉头问他。
“没有啊!你二叔这人,他不说我也不敢问啊!你快给我说说到底出啥事了?咋村长跟晓芸妹都不见了?”黎三好奇地问我。
我见他还一无所知,只好把这段时间村里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下,包括这里被人布下风水凶局的事情。
黎三听完之后,也没多大反应,在那里愣了半响,然后就有些茫然的问了我一句,“那意思是,我们出不去了?”
“差不多吧!”我点了点头。
黎三摸着脑门想了想,然后若有所思的说,“出不去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对吧!现在村长死了,他老婆成了寡妇,正好便宜了你二叔啊!只是晓芸妹现在不见了,不然我在村长家里做个上门女婿,给他们家延续香火,想想是挺不错的。”
看着黎三在那傻不拉几的憧憬,我也不知道该说啥了,想想还是不告诉他我跟晓芸妹的事情了,免得这家伙受不了打击,精神崩溃,或者自杀什么的,还是让他继续做自己的白日梦好了。
“疯子,我跟你说实话,这次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忽然看明白很多事,人活着,什么都是你的,死了,什么都是别人的。”黎三忽然很认真的跟我说道。
“啥意思?”我不太理解的望着他。
因为黎三这个人,很少一本正经的跟你聊天,也很少感慨什么的,他这个样子,我反而有点不习惯。
黎三想了想,似乎要说什么,但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后,他摇了摇头说,“算了,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如果这次我们都能活着离开这里的话,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虽然他说的一本正经,但我也没太当回事,毕竟在我的印象中,这二不拉几的家伙,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今天这句话,他竟然成了风水岭继马三爷之后的又一个三爷,黎三爷,而且也成了远近闻名的三阴阳。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白天二叔在家里照顾村长老婆,我跟黎三则是发动村子里的人找了一天的晓芸妹,但是仍然一无所获,别说活的,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晚上我跟黎三疲惫的回到家里,却发现二叔跟村长老婆都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
直觉告诉我,他们应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因为我相信二叔的能力。
我在房间里搜素了一番,最后终于找到了线索。
二叔在我房间的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就写了一句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