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发现不对劲后,我心中就已经冒出了这个想法,但一时也不敢确定,所以才用起了‘玄宫九步下针法。’
直至九步走完,看到李卓太爷爷坟顶上陷进去的方位,和原本玄龙出水的方位对不上之后,我才得以真正确定,就是有人动了手脚。
可到底是谁?竟然这么的心狠手辣,一下就想让李卓家的人死绝!
难道是村长以前得罪过人?我想了想觉得有可能,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他当了村长,虽然官不大,但难免有时候会得罪人,可就算是得罪人,那也都是村里人,大家乡里乡亲的,也不至于下这个狠手吧?
我叹了口气,没再去纠结这个问题,现在人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是希望暗中加害村长家的那个人,就此停手吧!
大致的事情已经明了,我摇摇头从李家祖坟中出来,继续朝山上走去。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去看看,那就是龙脉。
这件事情容不得忽视,如果龙脉出了问题,那可就不是一家人两家人的事了,整个风水岭都会因此遭殃。
也许有人洪福齐天能逃的过这种劫难,可这样大福大运的人,总归是没有几个的。
走着走着,李娇娇突然问我道:“余枫哥?你们这一行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被她问的一愣,继而看着她说道:“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是真的。”李娇娇迟疑了一下,然后肯定的说。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赶紧朝山顶上走去。我们这一行,对于懂得皮毛的人来说,那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就是说,有的东西可信,但也不能全信,生活中随处可见打着风水先生招牌走艺的人,大多也就是这一类人。
当然他们在别人眼中表现出的则是,这就是真的,对于普通人而言,请到这样的风水先生,也大多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试一试罢了。
至于入了门,得了传承有真本事的风水先生,你问他这样的话,他顶多一笑置之,或者遇到事之后,以行动证明。
因为他知道,就算再怎么说这是真的,大多普通人都是不信的,反而你说些真真假假的话,他们才肯相信,因为这正附和他们自己的心理。
这也就是那些江湖术士,能屡屡得逞的法门之一。
太阳到了头顶,温度猛一下子升高,再加上走了半天山路,身体开始变得燥热起来,此时已经到了山顶,我将衣服扣子解开,透了透气,着手观察起了风水岭的来龙去脉。
龙脉的走势没变,还是东西走向,只是这气势,却看得我是,心越来越沉。
前些日子我站在这里看的时候,气势还只是走向了低估,可现在,整条龙脉还哪里来的气势,就连气息都变得非常微弱起来。
就好像是正值壮年的人,一瞬间到了老年,甚至是奄奄一息,即将死去一样。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来,眉头紧锁,脑中急速思索,我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随着两根烟连续点完,我却一点思绪都没有,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团乱麻。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整条龙脉消失吗?不!绝对不行!如果真到那种境地,那整个风水岭就完了。
只是以我现在的能力,能有什么办法?
我摇摇头,当下还是赶紧先解决完村长家的事吧。
等我回到村长家,几位主事的叔伯,已经将结冥婚的东西全部备齐。
他们问我要干嘛,我指了指那些东西,准备了这些,当然是要结冥婚。
结冥婚没有真正结婚那么复杂,将一些东西准备妥当后,我便扎了两个纸人,一个是李卓,在胸口写好了李卓的生辰八字,然后大致画上了他的面相。
另一个女的,什么都没写,因为这个女纸人,就是给害死李卓的那个女鬼准备的。
结冥婚这个办法,早在李卓说那女的给他托梦想要结婚时,我就已经想好了。
既然她想要结婚,那我就给她办一场婚礼,也就不担心她不会来。
整个夜幕降临了下来,漆黑的夜空中星星闪烁着,并没有乌云蔽月,恐怖诡异的气息出现。
整个夜,显得非常的安静祥和。
只是村长家院子里,挂着的大红灯笼,和红色的对联,却和正堂中摆着的两具尸体有些不符,凭添了几分诡异。
我走到正堂,将大写着奠字的黑布帘子放下,遮住了李卓和他父亲的尸体,然后将屋子的两扇门开到最大。
再将纸人李卓立在屋门口后,我便立时对着院子中的人大声一吆喝:“接新娘子喽!”
早就等候在院子中间几个年轻人,抬起轿子就走,然后我立即跟了上去。
走在夜间村里的小路上,虽然路都熟悉,他们也都是提前选好,胆子大的年轻人,但此时漆黑的夜空下,我打着个红灯笼给他们引着路,还是让他们心里打着颤。
因为他们知道,在不多一会儿后,就会有一只女鬼上到他们抬的轿子,一想到用轿子抬着一只鬼,而且还要抬回去,他们肯定难免心里有些害怕。
不过我为了以防意外,还是给他们胸口处每人贴了一张符箓,而他们现在所抬的轿子中,就是白天那个女纸人。
在走到村口的一处林子中时,周围突然间起了淡淡的白雾,即使我打了灯笼,前面的路也有些模糊不清。
这时,轿子忽然一晃,差点摔倒。
我转头看向抬轿子的四个青年道:“没事儿,你们别怕。”显然他们被突然出现白雾有些吓着。
他们看到我说话,顿时反应过来,还有我这么一个风水先生在他们跟前,瞬间安心了不少,相互对视了一眼后,硬着头皮再次跟我走了起来。
淡淡的白雾已经逐渐变成了浓雾,前面的路再也看不清,我只能摸索着小心前进。
忽然,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我头顶后方而降,我立即转头,一道白影落下,钻进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