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看得入神,马四海忽然猛地回头向身后看去,他这一举动,吓了我一跳。
我也连忙跟着回头,正好就看到外面的那些纸人,一个个都面向大堂里面,仿佛是在盯着我们看。
我的头皮顿时就麻了,我可是清楚的记得,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些纸人是站成两排,彼此面向着对方的,怎么它们现在都面朝这边来了?难道这些纸人真的是活的?
“快去看看那新娘子到底是谁?”马四海紧张的盯着门外,一脸的严肃。
我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可是忽然又反应了过来,连忙问他,“谁……谁去看?”
“你说呢?难不成我去?”马四海有些无奈的瞥了我一眼。
我差点就跪了,连忙说,“咱不看行不行?人家新娘子都没洞房呢!揭了盖头,可是要负责的。”
“别废话了,快去看看,说不定这新娘子就是为你准备的。”马四海不耐烦的催促我。
这时候我也有点反应过来了,既然我二叔让我来这里,那就说明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布置得,可是他在这里搞个新娘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给我娶媳妇?就算给我娶媳妇,也不用弄这么多纸人,把婚礼现场搞得这么恐怖吧?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朝那新娘子走了过去,虽然我也没想过这新娘子会有多恐怖,但就是不由自主的害怕。
越来越近了,我甚至一伸手就可以够到那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但是我却迟迟不敢动手,紧张得都快尿了。
我看了看旁边站着的那个纸人,逼真的仿佛洋娃娃一样,她忽然冲我眨了眨眼。
我心脏都抽了一下,要不是马四海还在这里,我绝对撒丫子狂奔了。
这个表情我他娘的昨晚就见过了,当时那姑娘眨眼睛的时候,就跟这个纸人一模一样,我说当时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快点,你磨蹭什么呢?”马四海又催促了我一句。
我转头一看,发现外面的那些纸人,这时候竟然全都站到门口了,仿佛要进来一样。
我差点跳了起来,“什么情况?这些家伙真是活的?”
我不敢再耽搁了,只好硬着头皮,一把将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给扯了下来,当我看清楚那新娘子的脸之后,我险些瘫在地上。
那竟然是小雨,她仿佛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坐在那里,眼睛都是睁开的,脸上还化了淡妆,要不是她眼珠子不动,我真以为她活过来了。
“是那个女孩。”我一边惊恐的说着,一边快速的退到了马四海身边。
“哪个女孩?”马四海有些疑惑的问我。
“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孩,女大学生。”我慌乱地说着。
“什么?你二叔是不是疯了?”马四海忽然脸色大变,拽着我就往外边跑。
我也跟着他冲了出去,门口的那些纸人,直接被我们俩给撞飞了,有的甚至被踩烂了,不过这这时候,根本顾不上这些了,只要它们不活过来拦住我们就行。
直到跑出余家老宅,我跟马四海才松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那么紧张。
我到这时候还没回过神来,小雨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难不成在村子里布局的,真的是我二叔?
“你……你二叔绝对疯了?”马四海气喘吁吁的看着我。
“为什么?难道是我二叔把小雨的尸体带到这里来的?”我疑惑的问道。
“除了他还有谁?”马四海有些气愤的说,“我早就想到了,在村子里布局的人,就是你二叔,他把那女孩的尸体带到这里,还布置了这样的现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
“你笨啊!”马四海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你都看不出来,你二叔分明是要让你和那女孩结冥婚,这女孩怨气那么重,还融合了你们村煞脉的煞气,让你跟她结冥婚,不是要你的命吗?”
“不是吧?”我有些难以置信看着他,“我二叔怎么会害我?”
马四海哼了一声,“我觉得这人根本就不是你二叔,那老头也说了,你爷爷根本就没有二儿子,谁知道这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
“那也不对啊!”我皱了皱眉头说,“你不说要不是我二叔,我早没了吗?既然他让我活到了现在,那就没理由害我啊?”
马四海一听,忽然愣住了。
半响之后,他自言自语说,“难道是……过阴续命?没那么严重吧?”
“你在说什么?”我诧异的望着他。
“不对不对。”马四海不理会我,径自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说,“我肯定忽略了什么,那应该是局中局。”
说完他也不等我反应,就招呼我说先去那老头家里。
我越来越感觉莫名其妙了,于是就追着他问,“你刚才在嘀咕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你没觉得,这村子里很不对劲吗?”马四海不答反问。
“就是没什么人啊?还有哪里不对劲?”我疑惑道。
马四海摇了摇头说,“仔细想想,昨天晚上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还在村子里看到几个小女孩,今天你有看到她们吗?知道当时我为什么没有让你上去询问吗?”
“为什么?难不成那几个小女孩都不是人?”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马四海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我总感觉,这个村子里的人不是搬走了,也不是外出打工了,也许……”
说到这里,马四海忽然停顿了下来。
“难不成都死了?”我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到。
“暂时不好说。”马四海摇了摇头,“这事需要更进一步的了解,毕竟那老头是活人 ,如果村子里的人都死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对啊!”我点了点头说,“所以我还是觉得搬走或者外出打工的可能性大一些。”
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来到了那老头的家里,可是进去之后,却没有看到那老头,只见到他的烟袋放在廊檐上。
“你有见他烟袋离过身吗?”马四海忽然皱着眉头问我。
他这么一问,我才反应过来,这老头去哪里都拿着烟袋,怎么这会随便扔这里了?
我跟马四海连忙在几个屋子里找那老头,可是找了一圈,还是不见他的人影。
这下我有点纳闷了,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
“四叔,他该不会出事了吧?”我有些担忧的问马四海。
他沉着脸点了点头说,“要么出事了,要么……这老头一定有问题。”
说到最后一句时,马四海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
“不会吧?他看起来挺正常……”我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因为我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老头子的态度转变,还有他当时的反应,那分明表示他能看到那个姑娘,而且他也不敢乱说话,所以只能在那时候保持沉默,但是这一切,他都没有对我和马四海说出来,显然是刻意隐瞒,他为什么要隐瞒?
“你在想什么?”马四海看我不说话,好奇地问了我一句。
我摸着下巴说“仔细想想,那老头好像真的不对劲。”
马四海点了点头说,“我早就有所怀疑了,他知道的太多了,一般像你们余家祖坟那样的风水格局,绝对是不为外人可知,而且他连你们余家祖上有人在朝为官,最后被罢免官职这种事情都知道,虽然他一直在强调自己不是很清楚,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他知道的太多了,我甚至怀疑,他知道你们余家祖坟被人布局的事情。”
“那不太可能吧?如果他知道我们余家祖坟被人布局的事情,岂不是意味着,这事他也有份?”我皱眉说道。
马四海点了点头说,“还有一种可能,他也是余家的人,说不定就是你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