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波问的很客气也很节制，她没有问唐阳羽怎么处置她的爷爷和父亲，她不想问。
因为心会痛。
她并不为自己的心痛感到可耻，而是从容接受，因为这样才是她，才是真正的张波，有血有肉，敢爱敢恨。
她一下子又成熟了不少，一个重要的标志就是最近出了跟唐阳羽有数的亲热以外，没有特别重大事情的时候她不会轻易见他，电话都没有。
因为她要独立，她也从来都是独立的。
她的话开始变少，跟张洁洁在一起也是一样。
话少，多听多看，绝对是一个人变得真正成熟的重要标志。
“张振山自己封住了自己的灵修脉，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傻子，或者说一个植物人。所以他现在只是活着而已，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自己变成这样子，也不知道在我找到他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于龙眼湖底，我只看到一座座古墓葬，全都是特殊大理石和花岗岩建造而成，很大很多，整个湖底几乎全部都是。”
“你的预感没错，龙眼湖底肯定埋藏着我们所不知道的隐秘。”
唐阳羽直接把话跟张波说开，这些事他没必要瞒着她。
“等等，你说龙眼湖底全都是坟墓？是人的还是龙的？这里本身就是京城九小龙脉之一。”张波立刻捕捉到唐阳羽话语里的关键信息。
“应该有人也有龙的，而且我感觉这里可不是什么传说中的九小龙脉，这里应该是九大龙脉之一，也就是说京城的龙脉首先异动。因为京城是天子之地所以有九大龙脉九小龙脉，而最终九大龙脉外加九小龙脉九九归一全都归属进紫禁城内的那条帝北金龙。”
“如果这里本来真的是就小龙脉，那么灾难恐怕马上就要降临，因为大小龙脉开始错位互换之时就是帝北金龙损毁之日！”
“这个是外婆刚刚告诉我的，就在不久前。”
张波很严肃的点点头，“所以我们必须尽快从爷爷和姑姑那里得到他们脑子里的秘密，否则一切都很有可能来不及了。你别忘了西北长安本来也是帝王之地，骊山断龙斩断的本来只是大秦龙脉，如果长安城的帝西紫龙也跟京城的帝北金龙遥相呼应，同时异断，那么帝南白龙和帝东青龙呢？会不会是东南西北四大主龙脉会同时崩裂？大难降临？”
东南西北四大主龙脉是华府24龙脉之首，倘若这四大主龙脉同时异变断裂，那么华府大地将会迅速陷入到昏天黑地的天地劫难之中。
这不是玩笑，也不是恐怖电影。
这是唐阳羽和张波他们眼前就要面临的残忍事实。
“王先生那边不能提供更多的消息么？毕竟王先生坐镇龙族长老会也有好多年了，她对于近在咫尺的京城九大龙脉和九小龙脉真的不清楚？这不可能吧？如果之前她还有所保留，那么现在必须要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你了。”
张波说话铿锵有力，而且天生的帅才。
她早已进入自己的龙女角色。
因为她在唐阳羽帮她重新找回千年之泪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她这个龙女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还有死去的哥哥在天的灵魂。
她代表的是双生龙。
不单单是龙女，还有龙子。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跟唐阳羽说，“从此之后我不再是龙女，我是双生龙，直到死去，重新见到哥哥为止。他死了带走了我一半的心，我活着就要双生双龙，龙子龙女合体。”
所以到现在为止唐阳羽是唯一知道她显露野心的那个人。
唐阳羽有事不会瞒着张波，张波该说的话也不会说，两人之间也许根本成不了夫妻甚至以后连情人关系都难维持。
可是他们彼此信任彼此，绝不会背叛。
宁可自己去死。
这是信任的最高境界。
或者叫士为知己者死。
“也许有些事外婆知道的也并不多，毕竟寻龙修龙这种事一千年才会有一次，外婆才活了不到一百年，而且这个一千年龙族凋落的速度让人瞠目结舌，龙族之内的很多厉害灵修心法秘籍还有很多宝贝和规矩都丢了，没丢的也坏了。外婆前几天让我进宫去修好龙象阁的龙象仪，龙象仪是龙族侦测和预判24龙脉异变的最有效的工具。”
“只可惜已经坏了差不多一千了，也就是说这一千年之内龙族最重要的龙象阁里的龙象仪一直安静的在黑暗的密室里独自吃灰。也许是没人可以修好，也许是根本没有精力修好。”
张波一愣，这件事她并不很了解，因为发生在国宫内部的事情她知之甚少，毕竟她现在还没有完全得到纯元金丹，还没有正式回归龙族和长老会。
“但是进展并不顺利是么？”
唐阳羽咧嘴一笑，“当然不顺利，那个大烟袋罗心诚，也就是执法长老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而且他似乎早已经被北昆仑雪山李家策反和买通，反正就是跟那个病秧子李易风一个鼻孔出气。说我不是龙族根本没资格进入龙族圣地去修复龙族圣物，我要想进去先要加入龙族外族还要经过他们那些狗屁长老的集体考察测验，最后投票决定我能不能进入龙象阁修龙象仪。”
张波眉头微皱，“所以你就出来了，因为以你的脾气不可能加入龙族的，所以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被龙族内耗给耽搁了，直到现在还没有解决的办法是吗？”
唐阳羽回到沙发上，向后靠了靠，“对，事情就是这样。因为罗心诚那个大烟袋和李易风早就认准我不可能加入龙族的，所以他们就抓住了他们认为我的最大弱点。然后李易风那个病秧子还跟我耍鸡贼，还说要跟我共同组队寻龙修龙屠龙，还说愿意鞍前马后给我当下手也在所不辞。真是精彩又恶心，反正国宫那边龙族长老会那边还是不急，还是有功夫浪费和内讧，否则他们早就屁颠颠跑过来求我了。”
“我不着急，因为我是皇帝，要急的是罗心诚那帮败类太监。”
张波也跟着他来到沙发上，坐在他身边，“人人都知道你绝不会低头加入龙族，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你拒不加入的真正原因，我却知道，因为你一旦加入龙族就会被拖进一个无法独善其身的巨大泥潭，你加入了龙族以后就失去了自己和自由，那样的你根本没办法顺利带队完成寻龙修龙屠龙之旅的。你很清楚这点，千年一次的寻龙修龙之旅最重要的先决条件就是一定需要寻龙团队的独立权限，这个权限有时候别说一个小小的龙族长老会，甚至可以大过天！”
“但是现在你的这个弱点已经被你的竞争对手抓住，他们绝不会在这点上退让的，他们绝对会以此为理由彻底将你挡在龙象阁外，挡在寻龙领袖之外。”
“李易风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上却是个极难对付的人，而且，你们俩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因为真正的寻龙之旅根本离不开你们俩，失去一个寻龙之旅基本就没了任何成功的可能。所以最后你说的罗心诚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树立李易风喂寻龙之旅的领袖，你只是一个最后带去的边缘人，只能给李易风打打杂，而且你必须听从人家的命令，无条件的听从。危险的冒险的事情人家肯定让你去做，做成了是人家李易风领袖风采能力非凡运筹帷幄身先士卒，搞砸了？黑锅就是你自己的，跟李易风无关，人家已经对你这个残次品给了足够的重视和机会，可惜你自己不争气，没本事。”
唐阳羽忍不住抬手掐掐张波粉嫩的小脸蛋，虽然最近很忙，虽然唐门一直在开战，可是因为有唐老板身体的滋润，张波愈发的明艳动人，一点都看不出焦急和劳累模样。
张波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她突然想到了一件诡异又有趣的事，小声问，“喂，唐阳羽，你说咱们俩再继续亲近下去，以后你会不会一天得睡20个小时了？”
“到最后我得到了纯元金丹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也成功回归龙族，而你却只变成了一个只会睡觉的植物人。”
“嗯，就是这样，然后你就出名了，会成为华府国几千年历史上最为有名的药渣，呵呵。”
唐阳羽一把把她搂进怀里，“那也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我是死不了的，因为我早看到了我美好而灿烂的未来。”
张波撇撇嘴，“我不信，我能感应到你的内心，其实……你根本从未预测过自己的未来，不是么？”
唐阳羽有点小尴尬，“咳咳，不提这个了，那个从今晚开始你也睡在水榭楼台……该干什么……你明白的……”
张波马上起身坐好，整理衣服，“咳咳，我知道该做什么，我就是担心你。不行，我们不能这么被动，我再去找姑姑，一定要从她嘴里得到龙眼湖底那些墓葬的隐秘才行。”
张波说走就走，风风火火的。
因为天还没黑，她必须走，否则晚走半分钟唐阳羽这个禽兽就会开始他们只有晚上才能做的那件事了。
不行。
晚上做那事就行了，白天不行，白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男女之事虽然是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没有之一，但绝不能大白天的，年纪轻轻的，就沉迷其中，她必须自治，高度自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