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中位天王崇泽两次施展神通,都损伤不了“生死道莲”,而中位天王唐海兰催动那名叫“星云天环”的空间飞行器,也同样不能将“生死道莲”吸纳进去,因为两者品质差距太大。
没过多久,另两个下位天王以及数十宗门的众多天侯便已抵达此处。
唐欢等候多时的机会终于来了!
接下来发生的动静,也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如今“幻剑天府”不仅洞府之灵剑心苏醒,更在“太始仙域”吸聚了无比磅礴的力量,已是今非昔比。
首先,便是洞府的吸摄之力暴增。
天侯修士、哪怕是九品巅峰天侯,在洞府的吸摄面前,也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下位天王,最多也就能保证自己不被吸摄进去罢了。一旦洞府全力催动,唯有两名中位天王还有能力出手。
可是想要在洞府的吸摄下,护住那数百天侯,必得有其中一名中位天王全力出手,才能够完全抵挡得住。
这便意味着,有机会直接向唐欢动手的,只有一个中位天王。
其次,洞府吸收攻击的能力,也已大幅提升。
别说是中位天王的攻击,不可能对洞府内部空间造成实质性的损坏,就算是上位天王来了,也是如此。便如崇泽刚刚施展的神通“大须弥剑掌”,被洞府吸收后,仅是在太玄湖畔留下了一道千米长的沟壑而已。
有“幻剑天府”为后盾、并拖住了中位天王唐海兰,唐欢只需面对崇泽一人,自可毫无顾忌地现身。
早在太始仙域时,他便想与中位天王林思薇一战,可惜没有机会。
现在,总算是快要如愿以偿了。
“唐欢!”
崇泽压下心头的惊异,面色阴沉如水,狞声而笑,“你居然有胆量在老夫跟前露面,胆气倒是不差,的确没有让老夫失望,相信老夫也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到最后,浩瀚的天元已是从体内激荡而出。
“不让我失望?”
唐欢笑眯眯的开口道,“你是打算对我也来一次‘大须弥剑掌’?”话音响起的刹那,唐欢身影便是一化为二,本体和仙体分身分离开来。
下一刻,“龙虎天仙谱”便已施展,龙吟虎啸声中,庞硕的龙虎虚影在急剧膨胀的仙体分身周围缭绕萦转,磅礴的仙灵气息充塞苍穹,而高达千米的躯体更是如同一座巍峨巨峰,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分身?而且还是……仙体分身?”
崇泽瞳孔骤然一缩,他早知唐欢在太始仙域凝练出了分身,可这个时候,亲眼瞧见那分身时,他还是被惊到了。
在这天界,仅仅只是拥有仙体的修士,都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是拥有仙体分身。
当然,这种仙体都只是伪仙体。
真正的仙体,只存在于无数年前的远古之时。自从远古仙人消失之后,天界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真正的仙体。不过,对于从未见过真正仙体的天界修士来说,伪仙体和真仙体也没什么分别。
若能将唐欢这仙体分身夺过来……
这念头刚在脑中浮现出来,便如野草般疯狂滋长。
转瞬之间,崇泽的眼神再次变得炽热起来,夺取他人分身、据为己有这种事情,成功的几率虽然极小,但还是有先例在前的,而成功的前提,便是将对方本体和分身之间的灵魂联系彻底隔绝。
“拳封!”
雷霆霹雳般的音符从仙体分身口中迸出的同时,硕大至极的拳头便已朝着对面的崇泽砸了过去,瞬息过后,本就大得惊人的金色拳影变得更加庞硕,恐怖的劲气激荡而出,似连苍穹都能被轰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呼――”
震天动地的音啸肆虐开来,霎时,天地之间便似只剩下这呼啸,可怕的音波令周围空间都呈现出了肉眼可见的波纹。
远处虚空,无数玉皇城修士临虚伫立,此刻都是无比震骇地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凛凛如战神的金色巨人,仿佛脖颈被掐住了一般,竟是发不出半点声响,一个个呆若木鸡,宛如泥胎木偶。
山水画卷衍化而出的群峰之下,俞新荷、云飞鸿和沈寒云等人被庇护在“七星玄罗罩”之内,再加上唐欢分身和崇泽都在峰峦之上,倒是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可唐海兰却是禁不住神色沉凝。
群峰上空,直面金色巨人攻势的崇泽猛然惊醒过来,眼神顿时极为阴翳,立刻摈除杂念,身周天地之地剧烈翻腾起来,而后双掌在身前疾速翻飞,从体内咆哮出来的天元迅速凝聚,化作已一道白色掌影。
这白色掌影之庞硕,竟是丝毫不比那金色拳影差多少。
“呼――”
又是一记音啸响彻苍穹。
那掌影几乎是刚一成形,便裹挟着滔天劲气,向前拍了过去,这一瞬间,仿佛整片虚空都激烈地震荡起来,天地之力仿佛化作了一道巨大的洪流,顺着掌影而动,竟似势不可挡,无坚不摧。
“轰!”
顷刻之间,那铺天盖地的掌影和拳影便硬撼在了一起,愈发狂猛的巨响咆哮而起,似能崩塌苍穹,震翻整座玉皇城。方圆数十里区域之内,一座座屋宇坍塌,一道道缝隙崩裂,竟似末日降临。
也就在这个时候,高空之上,金、白两色只是相持片刻,便轰然爆开。
狂暴无匹的劲气化作狂涛骇浪,向四周翻卷而去,所过之处,虚空急剧扭曲,无数细密的空间裂缝绽露开来又迅速弥合。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那恐怖的冲击之力便同时抵达崇泽和仙体分身前面。
这股力量,即便是崇泽这样的中位天王,也有些扛不住,身躯瞬间暴退近百米,唐欢仙体分身退出更远,至数百米外才堪堪稳住,不过,那高达千米的庞硕躯体虽承受了如此强猛的冲击,却无丝毫损伤。
“不错!”
仙体分身旁侧,一并向后飘退了数百米的唐欢不由得笑了一笑,可瞬即,他的身影便是毫无征兆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