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穿好衣服就离开了,留下楚夏一个人像是一坨烂泥似的趴在床上,眼皮耷拉,像是抱着金币的巨龙一样,抱着鼓起来的肚子,很快就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楚夏茫然地坐在床上,窗外对着一座小花园,楚夏盯着花园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有点眼熟,但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后,他的营养跟不上,导致现在脑子不大好,一时倒也想不起来这花园是在哪里见过的。
楚夏拍拍脑袋,将脑袋里的水往外晃一晃,仍旧没想起来。
他揉了揉脸,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后下楼,站在大厅里面陷入纠结。
自己是该离开呢?还是留在这里?
要是走了,这里没人看门,会不会进贼?
要是留在这里,再被白彦给抓到西山去……
楚夏原地打了个哆嗦,填饱肚子再做打算。
他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里,冰箱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团带着去年冬天味道的冰冷空气,橱柜里同样干干净净,楚夏不信邪,将别墅的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半个米粒都找不出来。
这里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过。
那估计也没有什么值得小偷来光顾的,楚夏离开不久,房东给他打来电话,催他要下个月的房租,楚夏的卡里就剩下那么一点点,付完房租就剩下三位数。
经纪人前两天也打电话说他得罪了大人物,要跟他解约。
楚夏将原主的当时签的合同拿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结合自己前段时间的学习成果,发现其中存在很大的漏洞,便与经纪人一一掰扯起来。
经纪人听他说了半天,脑袋都大了,撂下一句不用解约,等着被冷藏吧就挂断电话。
楚夏有点茫然,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经纪人口中的冷藏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冷藏。
楚夏回到家收拾行李,准备换个房租便宜点的房子,原主东西不多,只装了一个小行李箱。
换了新房子后,楚夏开始在网上找一份工作,虽然系统提醒他白一景的初恋这周从国外回来,等他们两个复合后,用不了多久白彦就会报社,所以楚夏可能在这个世界中待不了太长时间的,但是这里的食物实在太好吃了,楚夏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并且在同时明白,在这里开门也很费钱的。
他学会泡夜店,学会打游戏,还抽卡,昨天晚上抽上头,一晚上没了两个648,心脏都在滴血,后来按照系统提供的方法,打电话给客服,谎称是未成年消费。
客服安抚他说他们会核实的,明天给他答复。
为了能够让自己的生活能够一直这样快乐下去,楚夏开始郑重考虑工作的事。
第二天早上楚夏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他以为是游戏客服打来的,张嘴就是孩子已经打过了,什么时候能把钱退了的。
电话另一头的人沉默片刻,把电话给挂断。
不一会儿电话又打过来,这一回不等楚夏开口,电话里的人直接报了一串地址。
“傻――”
“是白彦!”
系统一声白彦让楚夏那一句傻逼卡在嗓子里,白彦怎么会有自己的号码?
“过来。”
楚夏谄媚道:“白爷您再说一遍到哪儿,刚才我没太听清。”
白彦将地址又重复了一遍,还是之前他去过的郊区的那栋别墅。
楚夏到地方后,白彦如之前一样,让他去洗澡,楚夏磨磨蹭蹭,来到白彦面前,问道:“那个……来前的车费报销吗?”
白彦从书中抬起头来,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个青年,那表情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好半天后,他对楚夏淡淡说:“发.票。”
楚夏立刻殷勤地将自己刚刚从司机师傅那里要来的发.票呈到白彦面前,扔下一句我洗澡去啦,屁颠颠地跑去浴室。
白彦看着发.票上的七十二块五,扯扯嘴角,嗤笑一声。
等楚夏从浴室里出来后,便发现银行卡里多了一笔转账,七十二块五,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这次过后,白彦就经常叫他到这里来,越来越频繁,一开始的时候每周会叫他两到三次,到后来每天都会来,楚夏嫌来来回回打车太麻烦,干脆住在别墅里,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金丝雀。
他买了零食,买了肉类和蔬菜,还有各种口味的酸奶,将冰箱、柜子都填的满满,在网上学会做菜,烤小蛋糕,做小饼干,然后就是跟沙雕网友吵架。
他与这个世界融入得越来越融洽,终于在经历过重重倒霉事后,找到了度假的感觉。
某日白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青年躺在大厅的沙发上,一边咔哧咔哧地吃着薯片,一边拿着手机打游戏。
金色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薄薄地铺在青年的身上,尘埃像金粉一样在光束中舞动,白彦的视线下移,紧接着就看到落在沙发和地毯上薯片碎片。
白彦眉头紧皱,正要开口让青年将地毯收拾干净,青年看到他回来,愣了一下,随后扔下手机,从沙发上跳起来,向他扑过来,两只细白的胳膊挂在白彦的脖子上,在他耳边吹气小声说,我刚刚洗过澡啦。
白彦目光微暗,将青年一把抱起,压在沙发上。
伴随着吱嘎吱嘎的声响,日头从头顶向西边便宜,锅里的一锅粥咕嘟咕嘟,生生被熬成干饭。
每次搞完之后,白彦都会往楚夏的卡里打一笔钱,楚夏要找工作的想法在金钱的攻势下完全溃散。
他本来不想这么堕落的,但白彦他给得实在太多了。
而且他觉得反派脑子有点毛病,他那天主动提出要搭伙他不同意,现在花钱找他来搞。
可能买来的就是香一点。
等他有钱了,他也买来试试。
系统看不明白楚夏现今与白彦间的关系,若是从前他带的其他宿主与反派在床上滚了好几圈,他一定会认为任务有了极大的进展,可这件事搁在楚组长的身上,系统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某日白彦突然厌倦了楚组长,或者反过来,楚组长甩了白彦,去找别的猛男消遣,这两种结果系统都不想看到。
白彦今天晚上有酒会要参加,这些个中年发福的老板们坐在一起闲聊,白彦清瘦的身影夹在其中格格不入。
老板们说着各个行业的发展前景,最近的投资倾向,说着说着,话题渐渐跑偏,越来越下流,说完玩女人,又说起玩男人来,有人反驳:“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这玩男人的乐趣你个直男是不会懂的,”那人颇有研究感叹说,“要的就是那种刺激,最好玩的是强制,你可以试着把他给放到镜子前,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开始的抗拒到羞耻,再到崩溃,全部掌握在你的手中,那种满足感,你这辈子都懂不了的。”
那人说着来劲了,掏出烟盒,准备吞云吐雾一番,再做个与男人做.爱那些事的激情演说,却被身边的人猛地戳了一下,提醒他说:“你可别在白爷面前说这些了,怪恶心的。”
那人连忙将手里的烟盒悻悻放下,偷偷打量了白彦一眼,见他坐在那里,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郊区的别墅中,楚夏趴在床上打游戏,一上头就冲到凌晨一点多,楼下传来响动,楚夏揉揉眼睛,打着哈欠,趿拉拖鞋走到门口,便看到了白彦。
今晚白彦的身上带着清冽的酒香,特别好闻,楚夏忍不住靠近些,白彦喝了酒,不多,在看到楚夏向自己靠过来的时候,酒会上那些人说的话,猛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把楚夏抱进浴室里,将他按在镜子前,镜子里倒映出楚夏的样子,楚夏略有兴致托着下巴欣赏起来,然后发现这两天可能是辣的吃的有点多,自己的脸上都冒出痘痘来了。
身后白彦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早该知道这个青年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节奏撞击声在浴室中响起,昏黄的灯光中混入一缕闪电的亮白,紧接着就是轰隆雷声,楚夏问道:“外面下雨了?”
白彦的动作顿了一下,浴室里被撞击出来的响动更大了。
楚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什么,醒来时候忘了个干净,
不过他倒是想起另一桩事来,他一直觉得这座房子有点眼熟,刚刚他才想起来,白彦小时候是和父母住在这里的,这么多年过去,这里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楚夏起床的时候白彦已经不在,他神清气爽地吃了早饭,一个人到外面小花园的假山后面找了半天,在那棵樱桃树下挖出了多年前被人摔碎的那颗水晶球,脑子一抽,又花了小半个月的工资在系统那里将这颗水晶球给修好,重新埋进去。
系统问他:“楚组长你要干什么?”
白彦小时候在白家过得不好,他母亲留给他最后的一件礼物,就是这个水晶球,却将他被堂哥摔碎,他把它埋在这里的,许下愿望,如果水晶球能够变回原来的样子,他的爸爸妈妈就能回来。
日复一日,破碎的水晶球一直就躺在这里。
或许有一日,白彦还会记起小时候曾许下的愿望,如果他来这里寻找他遗失在这里的水晶球,他或许会感到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的妈妈还在看着他。
楚夏站起身,拍拍手,不知道他留下的这个彩蛋什么时候才会被白彦发现,他回系统说:“积点德吧,希望下回系统中心再举办变形记活动,不要再抽中你们拯救世界组了。”
系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楚夏:“我看您现在过得不是挺好的嘛?”
楚夏意味深长道:“你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我空虚寂寞的内心。”
系统不想说话,里面的不用看他也知道,肯定是黄瓤的,为了不辣到自己的眼睛,系统机智地选择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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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打个预防针,这本每个单元都是he,写这本主要想放松一下,不想搞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