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刚才说,有些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夫妻……成亲……什么越雷池,我有些不懂,你告诉我,嗯?”楚倾说话之间,似女子微微的愣神,更靠近了她一些。
那语气,先是有些疑惑,可是到最后,却是越发的暧昧。
此刻二人的距离,近得连彼此的心跳,都听得清楚。
楚倾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女子的馨香,在鼻尖萦绕,本是带了捉弄之意的楚倾,那一刹,竟是心思微动,那份旖旎,让他的思绪漏了半拍。
本来要出口的话,却好像僵在了喉咙处,似有什么扰着他,干干痒痒。
如果这不是捉弄,而是……未婚夫妻,难耐相思,偷偷幽会……
刚才年玉的话,在他的耳边回荡,楚倾心中一怔。
男女之事,他从来都鲜少在意,可自遇见了这个女子……
看着年玉那闪动着的明媚双眼,以及那脸上微微泛出的红晕,楚倾竟是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一亲芳泽……
那一刻,这个念头跳进脑海,急速滋长,须臾,素来慎行的他,却是没想其他,行随意动,缓缓俯身……
年玉感受得到楚倾朝自己的逼近,那一刹,微微一愣。
可不知为何,她的身体好似不受控制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想逃,却似乎又在等待着什么,那其间,还隐隐有些害怕……
男人的脸,越发靠近女子,可是,就在二人的距离不过分毫之时,男人身体一僵,似意识到什么,眼底一抹慌乱,须臾,被一抹黯然取代,那所有的变化,都在那一瞬之间,快得让人来不及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半响,男人眼底一抹失落,随即,苦笑跃然于脸上,挥开脑中所有旖旎的思绪,楚倾缓缓开口,“玉儿不是担心我我背后的伤吗?就算是还未成亲,也该是可以看的不是?算不得越雷池,给你看便是,顺便,替我上一下药。”
那低低的声音,带着笑意。
年玉微愣,脑袋片刻空白。
随即,脸上火辣辣的感受,越发的刺激,似被火烧着了一般。
而楚倾的话……
看他后背的伤?
年玉眉心一皱,看向那男人……
男人话落之时,就已经松了抓着年玉手腕儿的手,健步一跃,人就已经上了床。
年玉看着那趴在床上的男人,那美好的躯体,在黑色的锦被上,一黑一白,对比鲜明,说不出的诱惑。
可……
他脱衣裳,拉着她过来,只是让她看他背后的伤?
可他刚才那般靠近,分明是要……
想着刚才的一切,年玉脑袋轰的一声。
他如此“正大光明”的目的,而她那些旖旎的心思……
不对……
年玉皱眉,看那床上男人的眼神微变,仅是一瞬,许多东西在心里豁然开朗起来。
他是故意的!
故意引导,故意制造这些暧昧,引着她胡乱遐思,脸红心跳,是为了报复她先前的捉弄吗?
当下,年玉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那脸上,笑容绽放,只是那笑容,看着说不出的诡异。
很好!
好一个枢密使大人!
好一个楚倾!
“玉儿?”
年玉思绪之间,楚倾轻唤的声音响起,语气神色,再是平静不过,那银色的面具转向年玉,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在催促,催促她过去看伤,上药!
深吸了一口气,年玉脸上依旧撑着笑容,握着手中的瓷瓶,一步步的上前,直到到了床前,年玉才停下,看着那男人,缓缓坐在了床沿。
那背上,伤口贴着纱布。
年玉抬手,缓缓靠近那伤口,指尖在那伤口处游移,“大人不用担心,这伤倒不重,枢密使大人如此身强体壮,不碍事。”
那最后一个字落下,年玉的手微微一用力,朝下一按。
“唔……”顿时,男人的闷哼声在房间内响起。
年玉听在耳里,似乎是出了一口气。
可她却是知道,出气归出气,眼前的男人,终归是受了伤,还是替她受伤,仅是那一下,年玉就收了手。
小心翼翼的撕开那贴着的纱布,看到纱布下的伤口,仅是那一瞬,年玉又认真起来。
而趴在床上的男人,那眸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很快消失不见,而面具之下,那俊美的脸上一抹笑容绽放。
精明如他,自是知道,刚才年玉的那一按,只是用了一分的力道。
感受到身后女子越发轻柔的动作,脑中回想着刚才那一幕,楚倾看似平静,可心里,却依然心旌摇曳。
房间里,一阵沉默。
年玉上好了药,拿了衣裳,丢在楚倾的身上,遮住那诱人的身体。
那隐约带着的“怨气”,楚倾笑笑,坐起身,安安分分的将衣裳穿好,谁也没有说话,似乎极有默契一般,都不去提刚才的事。
可是,年玉正要离开之时,楚倾却是上前,那大掌再次抓住年玉的手腕儿,似乎经过刚才那一遭,年玉下意识的挣脱,可还未来得及用力,那大掌滑下,稳稳的将她的手包裹住。
年玉一怔。
“我送你回去。”楚倾低沉的声音响起,没了先前那捉弄的意味儿,那一身正气,年玉有些恍惚。
没待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跟着楚倾出了房门。
直到一个大掌扶住她的腰,男人的力道,带着他腾身一跃,年玉回神,人已经随楚倾一道,在这夜色里穿梭……
年玉看了一眼那银色的面具,不自觉的,嘴角,一抹笑容绽放。
而此刻,另外一处。
这样的夜里,也有人还没有睡着。
晋王府,自赵映雪那日被晋王夫妇接回来,就一直在晋王府休养。
房间里,一片黑暗。
可床上,却空无一人。
倒是镜子前,那白衣的女子,静静的坐着,一眼看去,分外诡魅。
突然,房间里一个脚步声响起,赵映雪微微皱眉,冷冷开口,“萍儿,你不用管我,自己休息便好。”
那声音,在黑夜里,透了一份森冷。
可是,身后的脚步声停下,赵映雪眉心却是皱得更紧了些,倏然转身,看向那夜里看得不太清楚的影子,浑身防备,“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