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管家目光扫过“苏瑾儿”,又忙的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道,“是在厢房,苏九爷之处……”
苏九爷……
那不就正是小少夫人苏瑾儿的哥哥吗?
当下,在场的人都是一惊,也都联想起刚才那叫做夏儿的丫鬟,发誓赌咒说的话。
“这……妹妹偷了东西,在哥哥处找到,这……这还当真是内贼通了外人……”赵映雪口中喃喃,亦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我方才……方才也不过是胡乱猜测,可哪想到……夫君,你看这……”
赵映雪看向楚倾,似寻求他的意见,一眼看去,只见那男人满眼凌厉,浑身散发的戾气,让人心颤。
赵映雪不由暗吸了一口气,怒了吗?
一想到这怒火是要她苏瑾儿承受,赵映雪的心里就痛快不已。
那苏瑾儿……
就算是楚倾之前护着她又如何?
她亦是知道,就算是在苏瑾儿那里找到了令牌,难免那苏瑾儿的一些手段,又迷得楚倾不顾一切的护着她,可若在苏九爷那里搜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令牌在苏九爷处,就算是楚倾想护着,许多说辞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而此刻她苏瑾儿……
“不……”年玉摇头,仿佛亦刚从那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意识到什么,年玉急切的上前抓住楚倾的手,“不是这样的,这东西不是我偷的……”
“不是你?那便是苏九爷了?”赵映雪冷声道,“瑾儿妹妹,那奴才说的真真切切,之前,我亦是信你的,可这事实……明摆着不是吗?”
“什么明摆着?”年玉似乎是真的“急了”,一眼瞪向赵映雪,突然,似想到什么,看向地上跪着的夏儿,“是你,你故意编出了一个故事,来嫁祸给我,对不对?”
年玉说着,更是大步上前,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夏儿的脸上。
夏儿一声痛呼,捂着脸,却顾不得痛,“奴婢没有,奴婢怎敢嫁祸主子?奴婢刚才所说,句句属,那真的是奴婢亲眼所见……”
话刚到此,年玉似乎更加怒了,再一次扬起手,一耳光落下,“你胡说!”
话落,那“苏瑾儿”更是抓扯住夏儿,满脸凌厉,“你快告诉大家,你都是胡说的,不是我,不是,还有,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嫁祸给我,这般害我……到底是谁?”
众人的视线里,“苏瑾儿”和往日不一样的撒泼,仿佛更加印证了什么,她一系列的举动,旁人越是看着,越是觉得她慌了,心虚了,甚至有些疯狂。
而这一切,正好合了赵映雪的意。
看着苏瑾儿那般模样,赵映雪的心里更加得意起来。
往日,自己在这苏瑾儿的面前,受了她多少的憋屈?
可今日……
她这般焦急慌乱,没了理智,又百口莫辩的模样,一切真真是大快人心!
此刻,她更是庆幸自己稍早没有轻举妄动,现在看来,集所有力量,一下将这苏瑾儿踩死,果真是明智之举!
“够了!”
那撕扯之间,书房里,楚倾的声音突然响起。
年玉身体一怔,转身看向楚倾,意识到什么,松开了抓扯夏儿的手,急切的道,“子冉,你信我,当真不是我,我是被她冤枉的,子冉,你快帮我审审她,到底是谁想害我!”
“谁想害你?依我看,该被审的人是你吧!不止如此,这令牌在苏九爷的房里找到,又怎么说?你说,那丫鬟冤枉了你,难不成,我大将军府也冤枉了苏九爷?”楚倾冷声道,银色的面具虽遮住了脸,可纵是如此,在场的人亦能想象得出,那脸上该是怎样的阴沉凌厉。
“这……”年玉似被问倒了,目光闪烁间更是慌乱无措,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而楚倾,看了年玉一眼,随即又看向苏九爷,“你……又如何说?”
这一问,原本一直看着这一切的苏九爷,眉峰不由一挑。
今日,听闻清雅小筑这边的动静,他就猜测,或许和那日年玉口中的“好消息”有关。
果不其然啊!
不止如此,在管家将那令牌拿来之前,他看着年玉的“配合”,本是乐得看这一出好戏,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出好戏,竟将他也牵连了进去。
偷了调令禁军的令牌吗?
这可不是一桩小事啊!
不过……
楚倾这般问了,他自是要配合。
感受着众人的视线,尤其是“楚少夫人”的那一道,苏九爷的脸更是阴沉了下去,迎上楚倾的视线,似乎也因着被“冤枉”,难掩愤怒,“如何说?枢密使大人,你要我如何说?”
那般明显的针锋相对,一时间,书房里的气氛更是压得人透不过气。
“你……”
许是那态度更加激怒了楚倾,楚倾咬着牙,狠狠的看了那兄妹二人一眼,“我要你如何说?哼,你们兄妹,联手偷窃禁军令牌,既已被捉了现行,人证物证聚在,还能怎么说?苏家……呵,好一个苏家,如此处心积虑,偷这令牌,到底安的什么心?来人……”
楚倾一声高喝,随即,几个侍卫陆续进了书房。
“将苏瑾儿和苏九爷,一并押着送入皇宫,此事,便交由皇上处理!”楚倾朗声道。
话落,在场的人,饶是赵映雪也不由一惊。
交给皇上处理?
那就真真是国事了啊!
苏瑾儿和苏九爷,在这罪名之下,还谈什么苏家的赐封?
说不定,整个苏家都要获罪,那更是她想见到的啊!
瞬间,赵映雪心里更是兴奋起来。
可侍卫领了命,刚要上前,“苏瑾儿”却是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别碰我!”
那一声命令,竟带了几分让人无法违逆的气势,侍卫停下动作,“苏瑾儿”亦是望着楚倾,一字一句,“子冉,我肚中如今怀着你的骨肉,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年玉对上楚倾的眼,那神色间似乎是伤了心。
“绝情?你在偷令牌的时候想着的是什么?你可想着,你肚中怀着楚家的骨肉?又可曾想到,这令牌遗失,对大将军府,对我楚倾来说,会是怎样的灾难?依我看,你是存心想害了大将军府!”楚倾厉声喝道,接连几个质问,几乎是咬牙切齿,,饶是旁人听着,亦是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