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再次入宫,明显察觉到皇宫的氛围,比上次还要紧张几分。
宫门口的御林军,数量已经加倍,检查的也更加严格。
若非是德海拿着皇帝的令牌,亲自前来接白灵,白灵想要入宫至少要一个时辰之后。
对此,白灵却没有询问,德海看在眼里,也不禁感叹农家飞出的金凤凰,果然与众不同。
换做是寻常女子,今日这般阵仗,早就吓得不知所措。
就算是冷静些的,也该询问几句,是否发生何事。
“皇上这几日恢复的很好,臣妇先给皇上针灸,封住脏腑的几大穴位,半个时辰之后,便要进行药浴。两个时辰内,皇上不能离开。不知皇上可是要现在开始?”白灵询问道。
“开始吧。”皇帝闭上眼眸。
之前进行治疗的时候,皇帝便痛的死去活来。
上次白灵离宫之前,特意和皇帝说过,这次的痛苦会加倍,皇帝想想就忍不住要颤抖。
不过为了帝王的威严,皇帝不能展现出来,只得紧紧地闭上双目,不去想治疗的事。
白灵对针灸,已经十分熟稔,故而下针的速度极快。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皇帝已经成为刺猬,躺在偌大的龙床上动弹不得,连眼皮都掀不开。
“有劳德海公公在这里照看,切莫让人动银针。我先去看配药,一炷香之后再过来拔针。”白灵净手之后,对德海道。
“是,老奴一定看好了。”德海应下。
皇帝多疑,外面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卫军。
屋顶上是无数的暗卫的,几乎将主殿包围的密不透风。
但宫女和太监,却都被打发出去,不得传召不准进入。
禁卫军,即便有别人安插的人在,那么多人守在一处,也无法擅自行动,做出对皇帝不利的事情。
而暗卫,是皇帝的保命之本,那是他的亲信所培养出来的。
唯有德海,是跟随在皇帝身边,伺候了多年的,深得皇帝信任。
不知皇帝是下了什么旨意,他病重的这段时日,后宫安静异常。
所有嫔妃,都没有在这个时候争宠之意,就连太后也没有出过慈宁宫,更不要说传达懿旨。
仿若皇宫一座死城,所有的人都被囚禁在方寸之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活着。
京郊,三皇子的别院。
“哈哈哈!”
三皇子肆意的笑声传出房间,外头守卫的御林军,置若罔闻。
实在是三皇子自从被软禁在京郊后,就总是有些怪异的举动。
而皇帝之前对陈贵妃的宽厚,也让御林军猜测,皇帝是不是有意要赦免三皇子的罪名。
只要三皇子不离开别院,御林军就不算失职,其他的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
“带话给外祖父,一切就按照密信里的方案执行,到时候自会有人去接应他。”三皇子狂笑过后,将一个蜡丸递给了黑衣人。
待房间内只剩下自己之后,三皇子拎起个酒坛子,仰首灌了一通后,随手摔在墙上。
酒坛应声而碎,酒香味肆意,三皇子笑的更加狂妄。
“你们都给我等着!害的我落到如此境地,待我大业得成,定要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死!”望着窗户透进来的点点月光,三皇子阴恻恻的道。
太子府。
这几日,太子在床上养伤,每日都能听到他暴怒的声音。
诸事不顺,祠堂又伤了,险些就再无孕育子嗣的可能,太子如何能以平常心?
可不管太子如何恼怒,他都离不开太子府,无法去报仇。
“传话给外祖,让他只管放手准备。此次,孤定要成事!”太子吩咐完,转首看向站立在床前的太子妃,还有几个侍妾,脸色又沉了几分。
作为男人,在‘不良于行’的时候,看着妻妾在侧,简直就是添堵。
尤其是妻妾们那忧心的眼神,更是让太子窝火。
但眼下是成就大事的时候,太子即便是有脾气,也不能冲这几个女人发,谁让她们有用呢。
“你们都是孤的女人,与孤一荣俱荣。”
“眼下正是好时机,孤要孤注一掷,否则就得沦为庶人,连活着都要仰人鼻息。”
“你们的母族,也该是为孤助力的时候了。”
太子说着,看着其中一个长相偏邻家妹妹的妾室,纵然平时宠爱的不多,此刻却要多提点几句。
“不仅仅是你们的母族,孤要你们用尽自己的能力,拉拢外援!记住,孤成就大业,你们才有机会问鼎那最尊荣的位置!”
太子的话,无疑是给几个小妾画了个美好未来的大饼,让她多多贡献。
可太子妃却是心中一寒,不禁想着,太子真的逼宫成功,她这个太子妃,能稳坐中宫之位吗?
便是能顺利为后,日后也不一定是太后,尊荣一生。
“妾身遵命。”太子妃内心如何想,面上却不能表现,带领着几个小妾,朝太子福身。
太子满意的点点头,第一次觉得自己妻妾成群,是一件十分正确的事。
汉王府。
上官煜在送白灵入宫之后,便先去了趟杨府,将杨家三口人接了过来。
以汉王妃身子不适为由,让杨老夫人住在汉王妃最近的客院内。
白草则是和两个妹妹暂时住在一起,姐妹们之间不会无聊,也能相互照应。
而杨凡则是每日要随着上官煜,在密室中商议事情,或是从密道里离开,去京郊外安排一些事情。
汉王府被皇室忌惮,已经不是一代的事情,又怎会不做准备?
不过汉王府的私兵,只负责保护汉王府的安全,而不会去参与宫斗。
是以,在无人知道的密道之中,一队私兵在悄然入内,随时会出现在汉王府内,保护主子们的安全。
而那些被安插进来的探子,被安王妃以各种理由,或是打发到庄子上去做苦工,或是被罚去做下等活计。
埋藏的最深的两个探子,汉王妃也不管日后是否能用的上,干脆发卖了。
“一下打发出去这么多人,回头又要添置,还得费心思去查,是哪家安排进来的人,少不得要操心了。”汉王妃按着脑仁,头疼的道。
云嬷嬷端了碗燕窝给汉王妃,笑道:“主子就不要烦心了,要老奴说,这些人早些打发出去也好。在王府这么多年,咱们是知道他们的底细,可下人们不知道,难免会泄露一些消息出去,想办点不利于主子的事,也容易的多。”
“眼下世子也成亲了,说不定年底就会有小世子,可不能让那些牛鬼蛇神存在。”
汉王妃神色微变,想起了她有身孕的时候,便有人下毒,结果导致上官煜出生后,就一直是病病歪歪的,几度差点没了性命。
“嬷嬷倒是提醒了我,这事必须得预防。子渊的事情,决不能再上演!”汉王妃严肃的道。
云嬷嬷点头道:“主子想通了就好,咱们汉王府已经够隐忍了,可那也是建立在没人伤害汉王府子嗣的情况下,否则又何必伏低做小?”
换做是以前,云嬷嬷不会说这样的话,以免给主子带来灾祸。
可汉王出事,和皇家脱不开干系,着实是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