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难道要在这里讨论这些事情吗?”容婳闻言回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随后怒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偏殿。明月见状噤声,连忙跟了上去。
“这个贱人,当真是我的死敌!”回到屋子里,容婳遣退了所有的下人,随后这才咬牙切齿的说道。
“小姐,我们近日还是安生些吧。若是再闹出事来,指不定会露出什么马脚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明月见状连忙上前来,蹲在她面前看向她耐心地劝说道。
“如何安生?我这个毛病一日都离不了这些东西!难道你要我又变回两年前的样子吗?”容婳闻言也有些恼了,她蹭的一下站起来,看向跌倒在地上地明月怒声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皇上派了那么多的官员再调查这件事情,我们若是再胡来,一定会被抓住的,届时便是主子也保不住小姐你了!”明月见状也愈发的着急起来,容婳现在几乎已经疯狂了,她必须时时提点,才能防止她做出更荒唐的事情来。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既然容潋羽那贱人自己送上门来,那我也不用同她客气。”容婳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她何尝不知道现在的情势紧张,可是正如她所言,她一日都离不了那些东西。
“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明月闻言一愣,呆呆地坐在地上,看向容婳慌声问道。
“你去找晚娘,告诉她……”容婳闻言蹲下身来,伏身在明月面前轻声的吩咐了些话。
明月闻言清秀的小脸狠狠一白,她紧咬下唇思考良久,这才狠心点了点头。容婳见到她这般模样这才放下心来,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好丫头,你是我现在唯一的依靠和亲人了,你若是再离开我,我就真的无依无靠了。”容婳抱着已经有些呆住的明月柔声说道。她说的很是动情,似乎真的离不开明月一样。
窗外的暖阳透过纱窗洒落在主仆二人是身上,容婳明艳的容颜在阳光的映衬下越发的动人魅惑,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与此同时,容潋羽回到寿康宫,以姚氏身子有碍为理由请求出宫。太后念她一片孝心,便应允下来,又担心她的安全,所以特意安排了人,直将容潋羽安全送回容府这才作罢。而百里溟得到容潋羽出宫的消息之后,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容府。
“好好的怎么又出来了?”百里溟一跨进惠风院便扬声问道,现在京城里这样不太平,百里溟又日日查案,根本分不出心来照顾容潋羽。
“阿灼,你现在手中可有和这件案子有关的全部卷宗?”容潋羽见他来了忙将他迎进来,看向他有些急切的问道。
百里溟见状眉头微微皱起。
“你可是发现了什么?”百里溟沉声问道,直觉告诉他容潋羽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也不会这样着急的出宫来。
“我好像有些眉目了,但还不能确定,需得将这些事情全部了解了之后再做调查。打蛇尚打七寸,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不能贸然行事。”容潋羽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这才沉声说道。
“我亲自去取,你在府中万事小心。”百里溟闻言沉声说道,随后便转身往外走去。
望着百里溟离开的背影,容潋羽不由得出了神,她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子不安的感觉来,而且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
直到夜幕降临,百里溟这才带着一个木盒子回到惠风院,瞧他的样子应当是下了好一番功夫这才将这些卷宗带出来。
容潋羽命碧珠和白止二人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卷宗都在这里,包括之前的十三起。还有一些其他的相关卷宗,大都在这里。”百里溟见四周没有异样之后这才看向容潋羽轻声说道。容潋羽闻言点了点头,拿起那些卷宗细细的看了起来。
约摸着一个时辰过后,容潋羽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她的手也跟着微微颤抖。
“潋儿?”百里溟见状眉头紧皱,往她身边挪了挪,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看向她柔声唤道。
“我们都错了。”容潋羽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向百里溟一字一句地说道。她这般模样让百里溟越发的疑惑了。
“你发现了什么?”百里溟低声问道。
“最早的一起案件不是在半年前,而是一年前,发生在泗阳城边的一个小镇。”容潋羽沉声说道,这个发现也愈发的坚定了她心中的一些想法。最起码,她的调查方向是对的。
“这能说明什么呢?”百里溟依旧听得一头雾水,这样的案件多次发生,最早发生在半年前还是一年前又有什么区别呢?
“阿灼,你可还记得两年前容婳突然失踪,一年前回京的时候我问你的事情?”容潋羽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看向百里溟沉声问道。
百里溟闻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他这才突然惊醒,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
“当初你问我这世上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女子的容颜一日赛似一日的美艳!”百里溟开口沉声说道,他说完之后便眉头紧皱起来,如果他们想的方向是正确的,那么事实的真相该是多么可怕。
“没错,容婳原本容貌尽毁,后来却恢复如初甚至更好。她只说是遇见了一个医术高明的游医,当初我便有所怀疑,如今看来这些怀疑倒是不假。”容潋羽闻言点头说道,面上的神色越发的阴沉了。
“你是如何怀疑到她的呢?”百里溟看向她轻声问道。
“因为今日我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清香,一开始我并没有什么想法,甚至想不起来这香味为何这样熟悉。可是后来柳夫人进宫,容婳却退了下去,后来我有意试探,便故意带着柳夫人去寻容婳,容婳见柳夫人过来,百般退让,一直和柳夫人保持着距离。”容潋羽开口沉声说道。
“当初我便心生了怀疑,后来送柳夫人上马车时从她袖中掉出来一个荷包,柳夫人说那是柳若儿佩戴了十几年的荷包,日日随身带着。那荷包上的香味和容婳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丝毫不差!”
容潋羽条理清晰地说完这些,百里溟听罢只觉得惊叹不已。即便是身为男子,他也不得不感叹容潋羽的洞察力。
“可是这样又能说明什么呢?或许她二人用的是一样的熏香,香味一样也不足为奇。”百里溟想了片刻之后突然开口质疑道。
“你所有不知,若儿的弱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她还不会吃饭的时候便学会了吃药。十几年下来,她身上的药香味早已入了骨,是什么熏香都熏不出来的。”容潋羽闻言沉声说道,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了。
听到这里,百里溟也跟着陷入了沉思。
事情发展到这里早就超出了他们的预料,百里溟和那些官员们日日在外面调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大的嫌疑人就在皇宫里,每日过着安心惬意的日子。
“可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断定这件事就是容婳所为,证据不足贸然出手只能打草惊蛇。”百里溟又想了一会之后这才开口沉声说道。
“阿灼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这些受害的女子各个都是被放干了血而死,而且她们的年纪都是十三岁到十六岁左右,难道这也是巧合吗?”容潋羽拿过几卷卷宗来摊在百里溟面前,指着上面的一些记录沉声说道。
百里溟见状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他们倒是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那容婳要这些女子到底是为了什么?”百里溟依旧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她要的不是这些女子。她要的是这些少女身上的鲜血。”容潋羽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这才冷声说道。恰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两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百里溟抬头才发现窗子没有关好,三两步上前去将窗子关了个严实。
“我现在甚至能够想到那些鲜血被她用在了何处。”容潋羽深吸了一口气后沉声说道,秀气的眉眼间紧锁着怒意。
“我会继续往这个方向调查的,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目标,我们也好做些防范,不能再让女子受害了。”百里溟想了一会儿之后沉声说道。
“不!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调查容婳,而是要调查她用的是什么邪术。到底是什么邪术需要少女的处子之血。而且就目前看来,她最起码每个月都需要一个女子的鲜血。”容潋羽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看向百里溟沉声说道。
这样的推断不禁让二人背后一凉。
“若儿是什么时候出的事?”容潋羽突然开口问道。
“上月花灯节是十五,十七日发现了柳若儿的尸体。”百里溟闻言沉声说道,容潋羽听罢眉头紧皱,她连忙去翻看那些卷宗。
“出事了!”良久之后,容潋羽这才低低的惊呼出声道:“这些女子都是在月中旬失踪,发现尸体的时间倒是不确定,但也都是在每月的十五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