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江辰他们不知道逃跑,也不是因为太过恐惧手软脚软跑不了。而是,真的他丫丫的身体完全动不了!自那熟悉的阴冷之感袭来后,被笼罩进魔域之境的几人就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整个身体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强行压制着,别说动一下了,就是一动不动都觉得全身的骨骼被压的几乎快要变形!
嘭~~
离默祭出的驱魔铃瞬间放大,继续飞转着将巨蟒的硕大头颅打得直接歪向了一边。
吼~~
灵蛇被砸的脑袋在冒出一阵黑气之后,很快再次恢复如初,血红色如灯笼般的双眸恶狠狠的盯着离默,咆哮一声,转头对着离默咬将过来。
“来得正好!近日正手痒的很呢!今日我便就此剁了你回去煲蛇头汤喝!哼!别以为只有你长了一副好牙口,牙齿,我也有!”
看着朝向自己扑过来的硕大蛇头,小兔子龇牙咧嘴的支棱着尖尖的兔子牙狰狞一笑,瞪着红彤彤的兔子眼满目凶光。
离凡:‘我不认识她!我怎么会认识这种白痴?’
“走了!阿蛮,与你的约定我自会遵守。但是她们,自有她们该有的缘法,你,干涉不得!天道无情,却为大善。命也不由心,你自该知道。”
红蛇女那声‘走了’之后,原本咬向离默的巨大的红蟒瞬间消失不见。让原以为会要来场蛇兔大战的离默一时间有些恍惚,眨巴了半天兔子眼,这才双手掐腰指着半空怒骂出声:
“喂!有种的你别跑!我还没有打过蛇肉吃呢!喂!”
“不用喊了,她的出世天道早已注意,原就无可避免。”
拉住立时想要飞身追出去的离默,阿蛮睁着已经恢复‘正常’的无神双眼,定定的看了看重新恢复了清明的周遭。红蛇女布下的魔域之境虽已消失,但阿蛮布下的那道隐匿结界仍在。结界外的人们早已恢复了日常的行作,他们根本不知道,就在他们来来往往、穿行不息的这处地方,正有一群人同他们身处同一地。
“死兔子,那灵蛇乃是个灵体!”
狠狠敲了下离默硬邦邦的木鱼脑袋,离凡决定接下来的五分钟不认识这个白痴!
“哎!很痛的哎!”怂怂的摸了摸被打疼的脑袋,离默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一头扎进季帆怀中。脑袋不停的在季帆的胸口蹭啊蹭,声音糯糯的、柔柔的:
“季帆!我疼!”
早已习惯成自然的季帆下意识的身手摸了摸离默的抵在胸口的小脑袋,用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和嗓音轻声问道:
“哪儿?哪儿疼?刚才那个红蛇女打着你了?伤着没?伤的严重吗?不然,让小凡替你看看?”
窝在季帆怀里的离默没有出声,轻轻摇了摇小脑袋,抱着季帆腰的手又紧了紧。
‘有些结局,在开始的时候就早已注定。我虽舍不得你,可到了故事的最后,若你能不因我的离去而伤怀,我似乎,也就不那么介意你‘舍得’我这件事情了。’
心没来由的慌乱不安,自从卜仁的再次出现之后,这种不安就渐次不断强烈。季帆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不安什么?可是冥冥中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将会失去对他而言最最珍贵的东西。那是什么?季帆不知道。看了眼眼里心里只有一个离凡的江辰,季帆苦笑着摇了摇头,手,紧紧圈住怀里的小小身体。
安静的天空忽然云雾涌动,毫无征兆的响雷霎时平地而起,一道一道响雷突兀的在天空中兀地炸开。
“啊~~啊~~”比响雷更令人心惊的,是何竟飞凄厉的喊叫和嘶吼。若不是阿蛮设下的这层结界隐藏了他们的存在,只怕此刻他们早已成了被重重围观‘关注’的对象。
众人顺着凄厉的嘶吼声望去,只见何竟飞无力的蜷缩在地上,无力的一点点、一点点向后挪去,努力试图拉开和张晓之间的距离。之前因为林川的攻击,虽然拼命不顾一切的将张晓护在了怀中,但此时此刻,他却是再也无法继续忍耐了!怀中的张晓于此时的何竟飞而言,更像是炮烙的柱子,烫得他整个神魂都在颤抖。但外面,却竟是半点看不出任何伤痕来。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痛苦?”
纵便粗心如林华,听着何竟飞此时的痛苦嘶吼亦不禁浑身冒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来。那喊出来的声音听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其凄厉程度,堪比忘川河里正受着铜蛇铁狗噬咬的四分五裂的灵魂,痛苦的让闻者忍不住心惊。
“竟飞!竟飞你到底怎么了?你,你这是怎么了呀?你哪里伤着了?哪里痛?你……”
被何竟飞用力推开,张晓一个不妨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愣愣的看着似在忍受极大痛苦的何竟飞,张晓急的一时没了抓拿,努力想要靠近,却只是逼得何竟飞一味不停后退。
“你,你别过来!别,别再靠近我……”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颤抖着嘶吼出声。何竟飞血红色的眼眸此时已经淡去了很多,只是脸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整个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竟飞!你到底怎么了?刚才,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你……小凡和小默说你一心想要成魔。可你知道,成魔之后你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刚才那个人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你真想要变成他那个样子,死了连个像样的尸体都没有吗?竟飞!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可是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你有着一颗柔软温柔的心!你还爱着这个世界不是吗?求你不要抛弃我们,不要放弃你自己,好不好?好不好?”
以为是何竟飞依旧一心想要成魔的缘故才会一直想要推开自己,张晓边哭边说,却没有停下爬向何竟飞的动作。就在手重新触碰到何竟飞的瞬间,何竟飞像是被沸水烫着了一般,猛地用力推开张晓,边不停向后退的同时,边不停嘶吼着‘不要碰我!’心脏被撕扯的疼痛,似也远远比不过张晓的触碰带来的那种近乎对神魂炮烙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