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婧闻言微微一愣,并不愿作答,只是浅浅一笑,笑容虽说是有些僵硬,也算是一种回答吧。
“不过是往昔年少轻狂罢了,何必再提,倒是娘娘先前应允我都相亲会,可是准备妥当了?”
容芸闻言便知,符婧这丫头,终究还是不曾放下心中执念,不过倒也可以理解,姑娘家家,难得倾心却奈何对方无意……
容芸心中轻叹,哪里不知道她不想多提,索性也就遂了她的愿,不再多提,顺着她的话,回答道。
“自是已经着手准备着了,只是当下事务繁多,需要多些时日了。”
符婧倒是不甚在意,她如此讯问,只是想叉开话题罢了,至于相亲大会,可有可无她并无期待。
容芸怎会感受不到她的心情,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二人完全未曾意示到门口的异动。
刚进门的上官珏将二人之间的对话听了个十之五六,大概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他回首望了一眼一同前来的范郢,见他面色微变,心中莫约明白了些。
“陛下,微臣恍然记起,家中还有些琐事不曾处理,就先行一步,改日再来恭贺娘娘可好?”
范郢道别之后就转身离开,他一时也说不清自己现下的感受,只是一阵阵的胸闷。
上官珏挑了挑英挺的眉毛,并未阻拦,想来是见追求多日都姑娘,现在竟然想去相亲,心中难受罢了,上官珏并未在意。
容芸正和符婧商讨可否在立后大典之后替她安排相亲大会,容芸兴致缺缺,随手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一旁。
“相亲大会的事宜暂时就向后拖拖吧,还是先以娘娘的事为重。”
容芸见她如此消极,刚想劝慰她想开些,就见上官珏缓步走了过来,符婧自然也是看到了。
“恭迎皇上大驾。”
二人异口同声的弯腰作揖,上官珏轻笑一声,让她们不要太过拘泥,符婧见二人眼神相撞一副柔情蜜意的模样,心下更是苦楚,索性找了个借口,告辞。
上官珏自是不会阻拦,反倒觉得她还算机灵,他同容芸进了屋内,上官珏见她面色微红,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感受到她略微高于平常的肌肤温度,心下有些不悦。
“明知已入夏,外面日头烈都慌,却还在外面呆着,倒是也不怕这小脸变黑,朕会嫌弃。”
容芸轻笑一声,伸手捏了一下上官珏的鼻子,倒也不担心他恼,红唇微启。
“自是不怕的,我可是记得某人讲过,心里只装的下我一个呢,真真是羞死个人。”
上官珏没想到自己倒是被反将一军,爽朗的大笑了两声,痛快的承认了。
“芸儿口中的某人,可不就是夫君我嘛,怎的羞人,夫君说的可是心里话。”
容芸不曾想,他竟如此直白,面色更加红润了,上官珏见状笑的更欢了,伸手将她揽到了怀里,好生揉搓了一番。
一时间屋内似乎被粉色泡泡充斥,隔着门窗都能感受到屋内的柔情蜜意。
柠儿在屋外悄悄的,将羞红了脸的丫鬟婆子们支开,找了两团棉花塞到耳洞里,在外面守着,时不时翻看手中的医术,颇是悠闲。
却说符婧刚走出容芸的寝宫,却不曾想看到了自己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儿――范郢。
范郢之前在门口听到符婧的那番话,心下赌的不行,明明自己倾心的女子并非是符婧这般的,却不知为何,听到符婧即将去相亲,胸内却是难受的厉害。
范郢本打算离开走了几步,终究还是没就这样离开,一直在此候着,想着等符婧出来,说上几句话。
符婧本想假装看不到,直接从他身后绕过,却不想被拦了下来,她眉头轻皱,心下有些不乐意了。
“范公子,您碍着本小姐的路了,让开。”
范郢被那句“范公子”激的不轻,心中的阻塞感更盛,脾气也被激啦上来。
“这路如此宽敞,符婧姑娘怎的就认定是我阻了你?”
符婧瞪大了一双杏眼,有些不可置信,这不摆明着无赖嘛!她不愿与他计较,权当是他在戏弄自己,绕过他就像离开此处,却不想再一次被拦住。
符婧瞬间红了眼眶,一双杏眼微微湿润,范郢见状心下也有些慌乱,刚想上前道歉,就被劈头盖脸的质问打断。
“你即是不喜欢我,又何必阻拦我,莫非是觉得,我日日前去找你,便是比一般姑娘轻贱了?可以被你如此戏弄?你当真是……好生过分!”
范郢不曾想她竟是这样理解自己的行为,顿时也觉得,自己方才着实是过于轻浮了。
他急忙掏出帕子递了过去,符婧却是不愿接受他的好意,整个人哭的分外可怜,范郢见状,只觉胸口阵阵抽痛。
符婧掉下的泪滴似是都砸在了自己心里一般。
“莫要再哭了,我并未是这个意思。”
范郢轻叹,伸手楷去她颊上的泪滴,将帕子塞到她手中。
“我刚才所为,不过是不想让你从我面前走掉,并无轻贱之意。”
符婧闻言这才稍稍止住泪水,抬头看他,“为何不能走?”
范郢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心悦你啊!”
“听闻这话,范郢君这是在向我表达心意?”
符婧嘲讽地一笑,自是不信的,想来有事玩弄自己感情的把戏,只是这次,范郢却是一脸的认真。
“是,范某……确有此意。”
符婧一双杏眼满是不可思议,分明在之前些许时日,还义正言辞的告知自己已经有未婚妻,万不会和别的姑娘沾染,不过数日,怎地变化竟如此之快。
“你既是这般讲,我也万万不能信你的,未婚妻一事总归不能是在蒙我的吧。”
如此说着,符婧又当是他在耍着自己玩,心下一片凄凉,范郢见她再一次泛起泪珠,自是明了她心中所想,一时间也顾不得多想,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
“先前所说未婚妻一事,全是借口,我从未有过未婚妻,方才同陛下一同前往娘娘的寝宫,听闻你托娘娘举办相亲大会一事,不知怎地,心里疼的厉害,这方才明了,在我心中原来是这般不愿意,只恨未曾早些觉察自己的真心,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