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种男人都不能称之为男人,正常男人都是保护女人孩子的,他倒好,为了自己居然把两个孩子提出来要换人。
他现在还在后悔自己怎么没补几脚,非得踹得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你别太气了,那个男的工作丢了,也算是不小的惩罚。”
洛渔点了下头,她现在只是后怕,踹了那人几脚也算是解了气。
“没事,还好都好好的,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转头看了下两个孩子,都老老实实坐着,只是眼睛转着看,透着新奇。
宫沧溟一直没有说话,只有洛渔和吴鹏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车到了地方,洛渔带着阿淼和阿海下了车。
目送着车开远,洛渔歪了歪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日再见宫先生,感觉他不如以前好相处了。
摇了摇头,洛渔也没去多想,宫先生好不好相处跟她关系不大,反正以前以前也没怎么相处过。
带着俩孩子去小卖铺买了一堆零食,回到家里阿海和阿淼俩按照洛渔的吩咐,今日发生的事情一点都没跟张秀梅透露。
若是说了,她也是瞎着急,反正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不用特意跟她说一嘴。
张秀梅正在包胡饼,看见他们回来先是高兴,触及洛淼手里拿的零食,勾起的嘴角又放了下来。
“饭就不好好吃,老是吃零食,阿渔你以后不要给他们买了。”
洛淼赶紧往洛海房里跑,东西放到他房里,生怕跑慢了零食要被阿妈扣下来。
“偶尔才买一次,也不是经常吃。总不能老让他们馋别人吃的,阿淼和阿海最近也长胖了,就当时奖励。”
洛渔替他们说话,给阿海递了个眼神,让他也快点回房间。
张秀梅没好气的瞪了洛渔一眼,嘴里嘟囔。
“也就你这个姐姐疼他们疼得厉害,换做我,可没那么好的。”
洛渔洗了把手过来帮忙,闻言也就过一耳朵,张秀梅疼起孩子来可不比她差半分。
母女俩都上手,这胡饼很快就做完了,洛渔先在家里烘烤了几十个。这样拿到摊位上只需要加热就能卖了,不需要一直烘烤。
罗香跑进来的时候洛渔已经把胡饼给烘烤得差不多了,这会她正在做箸头春,早上去拿食材的时候见到有人卖活鹌鹑。这东西她许久没见了,也是头一次在菜市场看到有人卖,价格不高,也就比猪肉稍微贵一点,她就买了几只,回来做箸头春。
这箸头春在她那个朝代也是一道名菜了,有一道宴席上这道菜是必做的。洛渔也给皇上做过,因为做得好吃,还得了赏,皇上赐了她一匹布,据说是从很遥远的国家带回来的,中间还要经过很大一片沙漠之地呢。
那块布很厚,上面的花纹也精致得很。不像他们的布料,花纹都是绣上去,那块布上面的布料更像是印花印上去的。同他们的花样也不一样,很有异域风情的感觉。
她不喜欢用那么厚的布料做衣服,也去问了尚衣局那边,知道这种布不适合做衣服。更适合铺在地上,光脚踩在上面很舒服。说是宫里许多娘娘贵人都是拿这个布铺在地上或者是平时歇息的塌上,布是用羊毛做的,柔软舒适,也更适合垫着用。
那块布她死前还铺在床边呢,平日里就喜欢光着脚在上面踩着完。
因着箸头春她又想起来了从前,赶紧甩甩脑袋撇开那些过去的事。
鹌鹑已经是宰杀好了的,中午没来得及做,她就只是将鹌鹑毛给去了,又给开膛破肚去了肚子里的内脏,鹌鹑个头小,里面的内脏也不像鸡鸭那么大块,留着吃可没劲,不如直接扔了。
几只鹌鹑瘦瘦小小的,爪子也给剁了,只留个身子,抹上黄酒胡椒酱油等去腥上色,放上半个小时候后接着直接扔到油锅里炸,锅里油噼里啪啦的炸着鹌鹑,那个头小小的鹌鹑也好炸,很快外皮就变成了酱红色。别说肉了,就连骨头都给炸得酥酥脆脆。炸好捞出来控油,再往锅里倒入切碎的大蒜末葱花姜末等炸出香味。合着西红柿磨成的酱还有黄酒盐等,放水煮开,鹌鹑往里一扔,盖上锅盖一快焖煮就行了。
这西红柿之前吃过她就很喜欢,酸酸甜甜的滋味,就用来代替醋给加到箸头春里。
锅里焖煮的时候,外面就听到罗香咋咋呼呼的声音。
“秀梅,我刚听说个事,吓死人了都。说是前几条街的银行啊,有个人把里面一位工作的小阿妹给捅死了,外头都在传这个事。”
张秀梅手一抖,“你说哪?”
银行?下午阿渔不就带着阿淼和阿海去银行存钱。
洛渔掀开厨房门帘,探出个脑袋一脸无辜的看着罗香。
“哪个银行啊?不会是东一路那个吧?就下午的事?”
罗香不知道洛渔下午就是去存钱的,这会连拍胸口,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
“对对对,就是东一路,说是碰到个疯子,有个阿妹直接被捅死了。现在那疯子已经被逮了起来,听说里面乱七八糟的,好些人看到阿妹被抬出去。我也是刚听人家说的,赶紧过来同你们说下。你们以后晚上做生意也小心点,咱这治安不算好的,到点就回来把门拴上。”
“还好,我今天下午去的是东六路,本来差点去了东一路的。”
洛渔小声嘀咕了一句,被张秀梅听到松了口气。
还好,她还以为女儿他们下午去的是东一路。
“你下午也去了银行,那得亏是去的东六路,下午这事发生的时间正好是你出门没多久呢。”
罗香替洛渔庆幸,还好是去了另一个银行。
张秀梅面上挂着担忧,“现在外头这么吓人的吗?之前不是还有人抢劫银行?”
“阿妈,您别太担心啦,那抢劫银行的不也被抓了起来,是广城的事也不是咱们这边的。东一路那个疯子也被抓了,刚阿香婶还说了呢。”
洛渔怕张秀梅太担心了,赶紧又宽慰了一句。
罗香连连点头,“大家就是小心点,也别太担心,你们在医院附近都还好,医院有保安这些人。你们那几个摊位都是一起的,有点事能一起帮忙。”
洛渔他们摆摊这么久,确实没碰到什么事,也就那时候盒饭夫妻找了点麻烦,那夫妻俩打了一架,这算是摆摊期间碰到的最大的事了。
摆摊之前洛渔给洛淼他们用鸡汤煮了面片,说是说面片,在她那应该叫汉宫棋才对。这汉宫棋做法简单得很,就是普通和面,然后切成面片用小铜钱印上花纹。小铜钱还是她特意找来的,跟她以前用的铜钱不一样。洗干净又泡了开水消毒,再印到面片上。
这种面片孩子们喜欢,因为有花样,看着新鲜,吃这种面片能比平日多吃一碗。刚做给他们也是为了哄他们多吃两口的,虽然费时间,洛渔很愿意浪费这个时间。
让他们吃了面片后就把俩孩子送到了罗香那,又给他们装了四个鹌鹑,看电视打发时间用的。
鹌鹑焖煮过后皮酥肉烂的,酱汁的味道已经完全渗入到里面了。鹌鹑个头小,肉也比鸡鸭的肉要嫩很多,稍微一抿,那肉就化成汁一样在嘴里化开了,关键是香啊,焖煮出来的鹌鹑香得透人。平日里用来当个小食,看着电视听听广播的时候吃着,特别有意思。
孩子们乖乖在罗香那看电视,洛渔和张秀梅俩也推着推车到摊位上。
他们也在摊位附近支了小桌椅,有些客人就能坐在这吃了。
到的时候隔壁几个摊主就围了过来,拢着他们摊位说起涨价的事。
“这涨价的事你们怎么说?要是答应的话咱们就一起涨了。”
他们主要是来问洛渔的意见,这里生意最好的就是洛渔了,涨价不涨价的对她没什么影响。只是如果他们盒饭涨了,洛渔还没涨,势必会让洛渔的生意更好。原本还有许多客人因为她这的价格高去吃盒饭的,到时候他们盒饭价格一涨,大家伙一对比,那肯定会来洛渔的摊位。
拉着一起涨价这事对洛渔来说可有可无的,顶多也就是随大流而已。大家伙心里都有各自的打算,就盼着洛渔能答应。
“涨,我们也涨。”
洛渔自然也清楚他们的打算了,她和这几位摊主卖的东西又不一样,他们盒饭要涨完全可以自己涨,何必来几次跟她说涨价呢。不就是怕她不涨,到时候盒饭的客人又来她这了。
对于这个洛渔倒是不在意,她涨价就是为了挣钱,当初摆摊的初衷也就是挣钱而已。涨价只要对她没坏处就行了,随便这些人怎么打算。
除了那对盒饭夫妻,其他摊位都定好了涨价。那盒饭夫妻似乎也知道他们要涨价,还在自己摊位上竖起一张牌子。
‘谢绝涨价,还是原来的价格。’
白底黑字加粗的,明晃晃的就立在摊位前面。这可把其他几个摊位的摊主给气到了,哪有这么拆台的?
但气归气,顶多也就翻几个白眼不理他们。也不能去跟他们吵,涨价这事全凭自愿,总不能按头逼着他们涨吧。
这几个摊主心里有数,他们价格上去了,那盒饭夫妻没上去,他们那的生意肯定会好起来,就看谁能熬住了。
盒饭摊贩之间的斗争洛渔不管,她卖的是这些摊贩中唯一不一样的,不管他们怎么斗,自己这边不会受太大的影响。
把摊位支好没多久,那黄阿芳就急匆匆的过来了,笑容满面的来到洛渔的摊位上。
“来一份粉汤羊血。”
这两个月她几乎是天天来,刚开始还对洛渔这不怎么信任,近一个月面色越来越好看了,看见洛渔他们就跟看到了大恩人一样,过来就是买粉汤羊血的。
张秀梅帮着洛翻胡饼的面,一边同黄阿芳聊天。
“阿芳姐,你婆婆那最近怎么样?”
黄阿芳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好得很,现在都能坐起来吃饭了。还嫌弃我一天只给她吃一顿粉汤羊血呢,嚷嚷着要一天三顿的吃。不是我舍不得,那不是天天吃这个怕营养太单一了,对她身体不好嘛,一天吃一顿就好了。主要还得怨你们,谁让你们都不换花样的。”
她故意这么说,其实心里恨不得把洛渔他们当再世神医供起来。真不是她夸张,当初她也不信靠吃点这个东西能把她婆婆给治好。要不是听了那向老板的劝,她也不会跟中了邪一样来买。就会试着买了几天,想着那点花了也就花了,哪知道就那几天,老太太吃得越来越精神,后来都知道哼唧着要上厕所了。要知道以前都是直接弄到床上的,说多少次都不听。
她心里清楚,这是越来越好的迹象,之后又带着老太太上医院检查,医生夸她照顾得好,老太太情况不错。自那时候起,她再来买粉汤羊血,就心甘情愿了。
“现在天气热了,我也不准备卖胡饼和粉汤羊血了,这些适合大冷天吃。到时候换点别的花样,你们只要不嫌弃就行。”
洛渔给她把粉丝下到锅里,一边抬头说道。
她自己老卖这个也卖得没劲了,想卖点别的试试,总要换点新花样,不然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要犯腻。
“那肯定不嫌弃的,你手艺好,做啥都好吃。”
黄阿芳对洛渔这是百分百信任,说的也没错,若不是不舍得吃,她自己都恨不得天天吃她家的胡饼。家里俩孩子吃过一次后就念念不忘了,老是问啥时候再买着吃。想到这,她又指着胡饼。
“这馅饼你给我来四个吧,肉的两个素的两个。”
张秀梅拿袋子给她装起来,“阿芳姐,最近买菜价格涨了,以前羊肉是三块多一斤的,现在都涨到了快五块了。所以我们这馅饼什么的都要涨价,原来卖一毛二的,现在涨到一毛四了,每个涨两分钱的。”
黄阿芳掏钱的手停了下,洛渔接过张秀梅手里袋子递给她,笑脸盈盈,一对小酒窝看起来甜兮兮的。
“您别觉得贵,现在物价确实涨了,咱也没办法。以前三十块煤球能烧好几个月,现在顶天了两个月。这样吧,您是我这的老客人了,熟客。今天咱们还是按照以前的价格来,收您一毛二一个。粉汤羊血是涨到三毛五一碗的,也给你算三毛钱。不过您可不能跟别人说起,不然其他客人不答应我不好做。”
这话说得好听,至少黄阿芳听了都恨不得给阿渔按涨价的价格算,人家涨价合情合理,他们在单位里也见天的嚷嚷着现在买菜太贵了呢。这馅饼她又不是没吃过,肉多面多,味道不大的吃一个就能吃饱。涨价也就才涨到一毛四,就算是涨到一毛五都不过分。
想是这么想的,到底也是要养家的人,她是没真按涨价的价格算,而是给了他们一块钱,加上粉汤羊血一共是七毛八了。若是按涨价价格,都快一块钱了。现在能省个几毛钱,她自然是愿意省的。
“行,涨价可不怪你,咱总不能压着你们不让你们挣钱了。都怪这物价,涨太快了。听人说物价还要涨的,我那点工资本来还算好的,要是再涨下去,养家都难了。”
黄阿芳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物价涨只能这么说说,人家要涨她总不能不买吧。家里孩子上学的生活费都要加呢,可不只是买东西涨价这么点事。
黄阿芳拎着粉汤羊血还有胡饼走了,接了做了几单生意,熟客老客都有,一律按照涨价的价格算。有些觉得价格贵的转头去了盒饭那,一问价格,也是涨了的。
这时候那盒饭夫妻不知从哪弄来个喇叭,在摊位上开始放。
“我们家盒饭不涨价,永远都是原来的价格。我们家盒饭不涨价,永远都是原来的价格。”
那声音放得还大,想听不到都难。
他们这一放,旁边摊位的摊主的脸更黑了,唯独那盒饭夫妻,看着好些人朝他们过去,脸上得意洋洋得很。
张秀梅都朝那边看了好几眼,趁着功夫跟洛渔小声说话。
“那两人怎么这么烦呢?你不涨价就不涨价,还要放出来,搞得我们这些涨价不做好人一样。”
她以前也没太在意那边一家,甚至还跟洛渔说过那一家生意不好,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直坚持摆摊。
现在她心里可烦透了,主要是喇叭放出来,对比得他们就像是剥削普通平民百姓的黄世仁一样。他们这也有几个人往那头去了,平日里可是他们摊位人最多的。
洛渔不着急,有客人就卖,没客人就不卖。闲着没事还给自己和张秀梅分了个箸头春吃,就当是休息了。
天气热了,太阳落山也落得慢,洛渔吃完擦擦手,抬头就看到向国强推着一个轮椅慢慢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