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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晖叫来的人,乃是鸡窝头裴鑫,裴鑫开一辆崭新的蓝色保时捷,他刚下车,就看到两个人,出了酒店大门,超这边走来。
男人的笑声就没听过,而他旁边的女孩也不怎么说话,时不时被她逗笑一句。等走到近处,裴鑫隐约听到女孩说:“我给你买东西,有什么好处呢?”
男人,他的晖哥,龙二少,弯着腰笑说:“你想要什么礼物,我也送给你,好不好?”
女孩笑了,但还是装作一脸嫌弃:“不好。”
裴鑫,因为震惊,感觉到头上那染了最时髦的屎黄色的、烫了最时髦的发卷的头发,都根根直立;因为太过震惊,一直到龙晖和小姑娘走近,他都没发出声音。
“这是裴鑫,平时最机灵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都不知道叫人。”龙晖给白斐含介绍。
白斐含知道龙晖这是介绍他的朋友给自己,她不会主动打听他的朋友,可如果龙晖要介绍给她,她也认真对待。
她想起来,上次在新世界遇到龙晖,男人旁边跟着的好像就是这个人。
“你好,我叫白斐含。”白斐含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还因为对方几乎木雕泥塑一样,她主动示好,伸出了一只手。
裴鑫,在被龙晖踢了一脚后,瞬间清醒,他挂上180度无死角的笑容,伸出双手――在伸手之前,还在裤子上蹭了蹭手。
他松松地握住白斐含的手,然后90度鞠躬,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我叫裴鑫,嫂子好!”
白斐含一惊,复又一笑,她斜斜地瞪了龙晖一眼,果然见男人在独自坏笑。
“好啦。”白斐含抽回手,“我不是你嫂子。”
裴鑫也惊讶,偷偷看了一眼龙晖,只见龙晖气定神闲,对这小嫂子的话,竟然也不反驳。
原来真不是啊?
裴鑫是个机灵的,只除了最初的震惊之外,很快就恢复了灵活的头脑:“那你什么时候是我嫂子啊?”
白斐含看向龙晖,龙晖也看向她。龙晖的脸上好像全是看热闹的坏笑,但白斐含却看到男人用右手食指摸了摸眉角的疤。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已经知道,男人只有在感兴趣或开心的时候,才会用右手去摸疤――那他到底是很感兴趣她的答案呢,还是很乐意看她吃瘪呢?
白斐含起了促狭的心思,学着龙晖的动作,她用右手摸了摸右边眉角,并没有疤,手感润滑,笑道:“我还是个小姑娘嘛。”
龙晖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他的确有期待,想听听小姑娘是怎么回答的,白斐含也确实每时每刻都能带给他惊喜。
龙晖俯下身刮了刮白斐含的鼻尖,笑道:“小姑娘,上车吧。”
说着他打开了后车门,一手轻轻揽住白斐含肩膀,护着她上车,像父亲对女儿,也像男人对情人。
第11章 、脱衣
白斐含在裴鑫的目瞪口呆中,坐上了车,龙晖随后也坐了进去。
剩下裴鑫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他觉得龙晖和这位小嫂子之间有种和别人不一样的氛围,他虽然跟了龙晖十多年了,但还像个第三者似的插不进去。
好像他们自成一国,自得其乐。他们快乐他们的,和所有人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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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门口,龙晖要送白斐含到寝室楼下,白斐含坚决不肯,她昨晚是两年来第一次夜不归宿,如果被苏乐看到,少不得要大做文章。
最近,电影学院计划由校内优秀学生自编自导自演一部电影,学校拉投资全款支持。表演系大一大二学生基础还没打牢,大四学生多半已经进组。所以主要角色,学校要从现在的大二,暑假之后的大三学生中选择。
据说电影是一部关于高中生校园的爱情故事,在电影学院,可以不化妆就演高中生的,只有白斐含和苏乐两个人。
这样一来,好好学生白斐含,和争强好胜学生苏乐,又有一番竞争了。他们两个都属于清纯系,而且长相还有相似的地方。
白斐含对龙辉简单说了原因,龙晖也知道电影学院竞争要比普通大学更激烈,所以也不勉强。
“我周末还在北门等你,好不好?”龙晖说完还补充,“可以不骑摩托,开车。”
白斐含想,经过昨晚那一夜,他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呀,以前他从来没问过我好不好。
白斐含看着龙晖,非常想答应。不过下周末她要开运动会,在内心纠结了一阵之后,还是说:“这周末学校开运动会,等再下周吧,你带我去吃日料。”
坐在驾驶位的裴鑫,从来没听过有人敢这么和龙晖说话,这语气分明是一种撒娇式的命令。
龙晖听完却丝毫没有异议,笑说:“好。”
裴鑫想,龙二少对这小姑娘,真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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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身为短跑健将,这一周训练任务很重,每早五点就要起床跑步,晚上七点还得接着训练。趁着周三下午没课,白斐含约虞梦桢逛街。
她们虽然是电影学院的学生,但现在还没有明星的光环,自然也就没有明星的负担,可以随意出行。虞梦桢参演了两部电视剧,都是女二,均已杀青但都没上映。白斐含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广告什么都没拍过,而且广告也还没投放。
白斐含从没缺过钱,所以对钱的概念不大,她对朋友更是一向大方。在虞梦桢的参考下,给妈妈买了一条项链,给爸爸买一条领带,都是不会出错的款式和品牌。
虞梦桢早就看中了一支口红,到专柜一看,又喜欢上了香水,白斐含颇有带着女朋友购物的感觉,非常爽快地说:“都买。”
到肃嘉陵这,让白斐含为难了,送点什么呢,送什么都可能被他女朋友猜忌。但肃嘉陵有什么东西从来没忘记过她
虞梦桢说:“我看他那女朋友就是个醋坛子,你刚送过去,说不定就让她扔了,或者给卖了。”
白斐含却想起,高三那年被父母忘记的生日,肃嘉陵拿着一盒粉红色的蛋糕,别别扭扭地和她说生日快乐。
“还是买吧,买不买是我的事,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和我无关。”白斐含说。
虞梦桢本来和肃嘉陵玩的也很好,但是因为上次她醉酒肃嘉陵不来开始,虞梦桢就对肃嘉陵老大意见,这回给他选礼物也不走心也不热情,直接问她看中的那款香水有没有男款,有就给他买一瓶。
她们最后到了一家打火机精品店,虞梦桢知道,白斐含对庞老师感情和对别人不一样,赚了钱是不能忘记庞老师的。
店员给拿出了几种款式,白斐含对比来对比去,认真选了起来。――之前给父母的款式类型,都是虞梦桢挑选的,她实在不知道父母喜欢什么,只能挑那种大众的,不出错的。
到庞老师这,她很明确地知道庞老师最大的爱好就是吸烟,每天烟不离嘴,有时候上课烟瘾上来了都得抽。虽然作为老师吸烟不大好,但搞艺术的,多半都有点不正常,吸烟已经几乎算最正常的嗜好了。
“阿桢,你看看,这个小孩图案的好看,还是这个黑龙图案的好看?”白斐含左右手各拿一只打火机,问。
虞梦桢看那两只打火机都不大,白斐含一手可以攥住大半,分别是金色和黑色,金色的上面雕了一个孩童,大大的胖胖的,很是可爱;黑色的上面飞龙缠身,麟甲都栩栩如生,散发着黑光,正应了那句“甲光向日金鳞开”。
虞梦桢说:“这还用选嘛?庞老师肯定喜欢金色那款。”
庞老师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童心不泯,喜欢一切和小孩有关的事物,他格外重视白斐含,也有白斐含长了一张娃娃脸的原因。
可是这么喜欢小孩的庞老师,竟然至今没有孩子,这是他和他妻子一直以来的遗憾。
“那就金色的。”白斐含这么说着,眼睛却看向右手那只黑龙打火机。
“这只给我包上,谢谢。”白斐含最终还是把两只都递给店员,“这只我也要,但不用包装。”
虞梦桢狐疑地看向白斐含:“小白,不对啊,有情况啊,给谁买的?”
白斐含淡定无比:“谁也不给,我自己玩。”
虞梦桢知道白斐含在外面交了个朋友,自己喝醉那天好像就是他送回来的,再加上苏乐绘声绘色地描述了白斐含一夜不归的壮举,她越发觉得白斐含可能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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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本来打算和虞梦桢吃完晚餐后回学校,她晚上还有训练。谁知刚刚走出饭店,便迎面撞见一个鸡窝头,鸡窝头还搂着个美女。
“小嫂……”裴鑫把话又咽了回去,变成,“白小姐,好巧啊,和朋友来吃饭啊?”
白斐含在见裴鑫的一瞬间就改了主意。――她手中把玩着打火机,龙鳞质感坚硬,她说:“裴鑫,你知道龙晖在哪吗?”
这一周都见不到龙晖了,要下周周末才能见到,不过半个月而已,白斐含却觉得太长了,长到刚刚过了三天,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见他。
她想,我才不是想见他呢,我是要把打火机送给他,不然他又该唠叨着向我要礼物了。
第一次叫龙晖的名字,白斐含觉得,龙晖这两个字念出来,和龙晖这个人很像,性感、神秘、强大。
“知道知道。白小姐你找晖哥啊,我带你去。”
“不用,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裴鑫不好意思地笑笑:“白小姐,我带你去吧,那地方你进不去。”
白斐含和裴鑫上车的时候,虞梦桢和白斐含说手机随时联系,白斐含知道虞梦桢是担心自己,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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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白斐含忽然对正在拨弄手机的裴鑫说:“你不要告诉他,我们悄悄的去。”
裴鑫,因为见过白斐含和龙晖说话时龙晖的态度,所以对待白斐含是百分之二百的不敢怠慢,听了白斐含的话,生生把电话挂断。
白斐含非常想看看,她进不去的地方,到底是哪儿。
车子停下,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新世界”三个字却灯火辉煌地闪耀着,这三个字在槟城屹立二十年,前十年的时候,提到这三个字,常常和女人、性、夜半失踪的人联系在一起;
后十年逐渐对普通人开放,到现在已经和普通的娱乐场所没有分别,因为生意好纳税格外多,还常年受到政.府表扬。
白斐含只来过一次,上次虞梦桢被渣,她和虞梦桢到这唱歌,还遇上了龙晖。因为他们相遇在普通包厢那层,白斐含便以为龙晖也和她们一样,是偶尔来这玩玩的普通人,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如此。
白斐含和裴鑫走了进去,裴鑫出示会员卡,便有侍者引领他们走进会员专用电梯。
到了包厢门前,裴鑫要上去推门,白斐含看着雕刻着繁复花样的金色大门,拦了裴鑫一下。她在门前默默站了几秒钟,然后转头对裴鑫说:“开吧。”
裴鑫第一次发现,白斐含的眼睛好像会说话。她微低着头,斜斜看向人,简直叫人逃脱不得,她说什么都是肯答应的。
他好像有点知道龙晖为什么对这个女孩特别了,在这一眼之前,裴鑫还一直真拿白斐含当小孩呢。
裴鑫推开了门,白斐含走了进去,包厢很冷,白斐含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她一眼就看到龙晖,龙晖实在太显眼了,他虽然不是明星,但像一个天生吸引人眼球的王者。
他依旧一身黑衣,坐在长条沙发的主位,这张巨大的沙发除了他之外没人坐,包厢里很热闹,但龙晖周围好像形成了一层结界,外面的热闹进不来。他也在看她。
“哟,裴鑫,你怎么还带个小女孩啊?”
“看不出来啊,裴哥,这还是个学生吧?”
……
包厢内众人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她很年轻,头发披散着,有点卷,像个洋娃娃。穿白色长裙,长裙过膝快到脚腕,怎么看都不是来新世界该有的打扮,实在太像一个小孩了。
女孩也并不看他们,她目标明确,直直地朝着正中的龙晖走过去。
“别乱说,这可是晖哥的女……的朋友。”裴鑫喊道。
只见龙晖站起身,是个迎接的架势,能让龙晖站起来的人,在整个槟城少之又少,几乎没有。众人停止说笑,自觉给女孩让出一条路。
白斐含在满屋男男女女的注视下走到龙晖面前,她抬头,仰视龙晖,笑意盈盈地说:“快把你衣服脱给我。――包厢好冷。”
包厢内很安静,非常安静,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在这种安静中,龙晖脱衣服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大,细碎的衣料碰撞的声音好像被放大无数倍,传进包厢内男男女女的耳朵。
从来没有人敢在龙晖面前这么说话,小姑娘是第一个。
而且龙晖竟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