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落毕之后,我们所深处的树林也消失无踪,我和林羡之再次出现在了手术室里面。
“我们又回来了?”林羡之神色有些恍惚,应该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侧目轻声说:“林姐姐,看看手术室门打开了没有。”
林羡之也没有浪费时间,推着我就朝手术室门口走了过去。
之前被傻子关住的门已经打开,我们俩也走了出去。
一路上我们俩谁都没有吭声,等电梯门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两个穿着白衣的工作人员。
从衣着来看,应该是护士和医生,看到我和林羡之进来,二人用紧张的表情望着我们:“你们怎么从四楼进来的?”
我苦笑一声:“刚才我们俩坐电梯的时候,电梯门在四楼突然打开了,我以为到了一层,就出去了,可等电梯下降后,才发现我们不在一楼。”
护士惊慌失措的望着我,紧张问:“电梯在四楼莫名其妙停下来了?”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点头问:“是啊,可能是有人按了电梯,见一直都没有下来,就走楼梯离开了吧。”
“医生……”护士身子微微一颤,急忙朝医生那边挪动了一下。
这俩人显然是不想将四楼的事情告诉给我,也没有再去吭声,装哑巴一样你看我我看你。
我见状也不想浪费太多口舌,并没有主动说起关于四楼的事情。
回到病房里面,我这种样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将事情搞明白,便委托林羡之去死者家里面打听清楚怎么回事儿。
目送林羡之离开,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也闲来无事。
那个傻子为什么会突然跑到四楼,这个问题一直都困扰着。
思来想去,本想去找傻子问问明白,但是那傻子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没有再来找过我。
林羡之这次出去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回来,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色慢慢变得暗沉下来。
等到完全漆黑之后,腹中的饥饿感也随之而来。
就在我祈祷林羡之快点回来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打开。
本以为林羡之回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答应我断臂会重新生长出来的苏上景。
此刻的苏上景依旧还是以前那种打扮,不过此刻手中却多了一个一米多长的皮箱。
“景叔,你来了。”我长吁一口气,盯着苏上景手中拎着的皮箱。
这只皮箱看起来做工精致,以前也没有见过他有拿东西的习惯,今日倒是有些突兀。
苏上景在病房内扫了一圈,疑惑问:“方文,林羡之呢?”
“她出去有点事情。”我进一步解释说道:“从昨天开始,这家医院就频频发生有人莫名其妙死掉的事情,而且我也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林羡之去调查了。”
“这样。”苏上景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将皮箱放在桌上说道:“既然林羡之不在,那就不用管她了,我现在就让你的断臂重新生长出来。”
“现在?”我诧异一声。
苏上景拧眉问:“不愿意?”
我急忙辩解:“不是这个意思,我当时以为你只是跟我说笑,安慰我而已,没想到我的断臂真的可以长出来。”
“放心吧,你是关键,我即便是豁出自己的命,也不会让你少一根汗毛的。”苏上景信誓旦旦说完,将皮箱打开之后,我顺势朝皮箱内看了一眼,发现皮箱里面竟然躺着一条手臂。
我不安朝苏上景看了过去,紧张问:“景叔,这怎么回事儿?”
苏上景并没有理睬我的询问,自顾将手臂从皮箱内拿了出来,打量一眼之后,拧眉说道:“方文,这条手臂马上就要成为你的了。”
“什么玩意儿?”我只感觉一阵口干舌燥,压根就不明白苏上景是几个意思。
他莫不是想要将这条手臂按在我的胳膊上?
一时间,我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形容这件事情。
苏上景在我的认知中非常的强悍,可是我从未想过,他竟然会强悍到这种地步。
喘了口气,我舔着嘴唇不安问:“景叔,你要把这条断臂按在我的胳膊上?”
苏上景点头,拿着手臂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我因为大学毕业就在香店里面工作,即便是勤工俭学的时候,也没有接触过太多的阳光,所以皮肤略显白皙。
而这条胳膊明显是古铜色,和我的肤色格格不入。
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苏上景已经拿着胳膊来到了我的近前,沉声说道:“方文,如果不想让事情功亏一篑,最好不要动。”
我不安吞了口唾沫,吃力点头后,苏上景用左手第六根指头在我的右臂上狠狠压了一下。
一阵刺痛瞬间辐射全身,我不禁颤抖了一下,他阴着脸沉声说:“这条手臂就是给你准备的,一会儿手臂会和你的身体融为一体,不管经受多大的疼痛,最好都别剧烈活动。”
我紧张问:“景叔,会有什么样的疼痛?”
“当初你断臂时的疼痛,会重新在你身上上演一遍!”苏上景刚刚说完,也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直接将我右臂上的纱布取了下来,然后将这条手臂直接贴合在了伤口上面。
我的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当这条手臂和我胳膊创口接触的瞬间,一阵刺痛瞬间辐射全身。
还没等我的身体完全将这股刺痛消化,另外一波剧烈的疼痛再次辐射全身。
“啊!”
因为无法承受这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我不由发出了一缕惨叫声。
苏上景冷哼一声说道:“这点疼就撑不住了?一会儿还会更加的疼痛。”
似乎是在验证苏上景的话,在他话音落罢之后,我明显感觉到我的胳膊创伤部位竟然如同被针扎一样的密集疼痛一波接着一波涌向全身。
这种感觉非常奇特,虽然很疼,但是却可以感觉到我的肌肉组织正在快速的生长。
一波波心跳的‘咚咚’响动也在断臂处传了过来,好像我的心脏已经转移到了胳膊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