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目的还是要进入玄武陵,所以一阵冷嘲热讽过后,人群又陷入了古怪的寂静,钟无忧刀子似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却不敢再轻易点名了。
正当局面胶着不下的时候,众人忽然听到一阵“唰啦啦”的轻响,转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条九头蛇王已经游到几百米外,现在正摆出一副冲刺的状态准备撞过来!
看到九头蛇王的架势,楚凡心里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这扇金属大门是由某种机关控制,但是看现在这个意思,竟然好像是直接靠蛮力撞开的?
不仅是楚凡,其他人也都瞬间生出这个想法,挡在九头蛇王前进路上的人纷纷避让,呼吸之间便让出一条几十米宽的通路!
“嘶――”
九头蛇王仰天轻啸一声,九颗轿车大小的脑袋并在一处,三十多米长的身子缓缓蜷缩起来,就像一架巨大的投石器正在积蓄力道!
下一秒,九头蛇王似乎将身体绷紧到了极限,众人只听“嘣”的一声闷响,接着就看见一道白影从空地上疾射而过,“轰隆”一声重重撞上金属大门!
霎时间大片的火星像下雨一样四溅飞出,坚硬蛇鳞刮在金属大门的花纹上,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闷响,宛如焊死一般的金属大门“吱呀”一声,竟然真的被撞开一条半米多宽的缝隙!
“居然真的成功了!”
“别挡路!”
“先到先得!冲啊!”
众人的情绪瞬间被引爆,各大门派的掌门、长老也顾不得什么风度,纷纷大呼小叫的朝金属大门涌了过去!
“别急!我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贸然行动说不定会有危险!”钟无忧挥舞着双手大声喊道,可是现在那帮人的心早就被宝藏勾去了,谁还管他在说什么?
眨眼间便有几十人冲到门缝,九头蛇王那一撞好像伤的不轻,三十多米长的身子瘫在地上扭来扭曲,有人觉得碍事,抬手就想把它轰飞出去,幸亏还有人惦记着九头蛇王的帮助,招呼一声便联合众人把九头蛇王推到旁边。
没了九头蛇王挡路,前方可谓是一片通途!
所有人脸上都透出浓浓的兴奋,聚在门缝外面探头探脑的朝里面张望,可那扇门也不知道有什么古怪,周围的照明灯可以照亮门上的每一个细节,但只要光线进入门缝,就像被吸进了另一个空间似的消失不见。
十余米宽、七八十米高的金属大门就像一道界限,外面灯火通明,甚至能看清金属门被撞开的时候,在地上留下的划痕,但只要越过那条线,就只剩下一片浓到化不开的黑暗。
对未知的恐惧,让众人激增的肾上腺素回落到正常水平,发现大门打开时的兴奋和激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好奇还有对那片黑暗的恐惧。
见人群终于冷静下来,钟无忧清了清嗓子便来到门边,正想说点什么巩固一下自己的地位时,忽然神色骤变,脚下一点迅速向旁边冲去!
几乎就在钟无忧躲开的同时,一股仿佛来自幽冥的寒风从门缝中喷涌而出,站在门前的几人还没反映过来怎么回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随着寒风不断肆虐,越来越多的人凭空消失,几秒种后寒风沉寂,聚在门口的三百多人只剩下不到一半!
“师兄!你在哪儿!”
“卧槽!刚才什么情况!”
“师父!师兄不见……卧槽我师父呢?”
幸存者大呼小叫的喧闹起来,混在一起变成“轰轰”的闷响,恐惧的阴云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似乎只有大喊大叫才能把他们心中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
钟无忧的脸色黑的像黑锅底一样,刚才那个瞬间他可真的是死里逃生,如果他的反应再慢一点,现在肯定就和那些人一起消失了!
不过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刻,还真有几个人一脸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这几人便是先前见识过隐灵风的楚凡、单立仁、吴国易还有隋半玄。
四人知道隐灵风是一股不稳定的灵气流动,如果有修真者撞上隐灵风时,因为心志不坚导致体内灵力紊乱,就会把隐灵风吸引过来,若是灵力紊乱的频率和隐灵风相同,甚至会被当场同化,成为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的透明人!
刚才金属大门打开,众人因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心志都难免有些动摇,越是靠近门缝的人就越是心里没底,这时候吹出来一股隐灵风,他们肯定会被当场同化。
莫名其妙消失了几个人,剩下的自然更加惶恐,心志不坚之时便被隐灵风趁虚而入,这才造成那么多人被同化的惨剧。
不过同化归同化,对拿到清风铃的楚凡来说,只要一个念头就能把那些人再弄回来,隋半玄也知道清风铃的事,所以也没太紧张,单立仁和吴国易虽然不知道,但他们看到楚凡那么淡定,也都下意识觉得没那么严重。
一阵骚动过后,金属大门周围闪出一大片空地,虽然隐灵风已经沉寂下去,但经历了刚才的变故,已经没人敢靠近门缝了。
平复了最初的恐惧之后,同门手足无故消失,让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股火,虽然他们不敢指着钟无忧的鼻子兴师问罪,但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贯日楼掌门最先站出来,尽量掩饰语气中的锋芒沉声问道:“钟岛主!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我师弟去哪儿了!”
此时钟无忧还没从巨大变故中缓过劲儿来,刚才消失的人里,有一大部分是他带下来的弟子,甚至连他的大儿子钟子安都消失不见,无疑对他造成极大的打击!
如今听到贯日楼掌门的质问,钟无忧直接没好气的摆手说道:“我怎么知道?我的人也消失了不少,你以为我不想找到他们吗?”
“你想不想是你的事!把我们师父还回来!”
不知哪门哪派的一个年轻人站出来喊道,他是跟着师父进来长见识的,现在师父不见了,心里彷徨无助的惊恐让他很难保持淡定,所以说话的时候也不管礼不礼貌了。
钟无忧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但现在的局势不允许他大度,如果被后辈当众用这种语气质问还不吭声,那他以后还怎么指挥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