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虎突然暴躁咬人的根源终于找到,可是接下来呢?
想容提议:“是不是要禀告皇上,叫人把用这种香料的御林军都抓起来?”
凤羽珩摇头,“不可惊动皇上,这事儿还是得跟二殿下商量着办。”御帐是分里外间的,玄飞宇在厅帐这头,到是不影响里头天武帝的休息,可几人就在这里商量也不是回事,于是凤羽珩将忘川留下,告诉她:“你看着飞宇,一旦有什么事,一定要差人去通知我。记着,是差人去,不是你自己去,你必须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知道吗?”
忘川点点头,“奴婢明白,小姐放心吧。”
而玄天华也开了口,对她们说:“我送三小姐回去,你先到二哥那边,我随即就来。”
几人分头行动,凤羽珩带着黄泉往二殿下那边走,小白虎离了玄飞宇之后,过了一会儿那股子暴躁情绪就偃旗息鼓,又像只小猫一样在黄泉怀里打了蔫儿。黄泉有些郁闷地问凤羽珩:“是有人故意用那种味道来引得小白发疯吗?太过份了,咱们小白还是个小孩子,长得这么可爱,他们怎么忍心给它下药?”
凤羽珩苦笑,“在别人眼里,再小它也是老虎,更何况,如果真说是下药,那也是下在飞宇身上,而那药……”说着说着,她皱起眉来,自顾地道:“其实那种香料,并没有可以致使人或是小兽暴躁发狂的成份在,我实在是想不通,这小家伙为何一闻那味道就变成那样?”
黄泉与她分析:“会不会不是香料的事?而是问题出在小皇孙本身?”
凤羽珩摇头,“不会,离远的时候它也看得到飞宇,并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只是在凑近了之后才起了反应。问题一定是出现在那种香料上,只是还不知道这药引子到底是什么。”
二人说着,二皇子的营帐已经到了,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二皇子大声喝斥下人的声音,然后一名又一名的将士出了帐,四下散开,紧接着,又是大皇子的声音,两人依然在为玄飞宇受伤一事展开讨论。凤羽珩挑了帐帘进去,二皇子一看她来了,马上就问道:“飞宇怎么样了?弟妹,你过这边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凤羽珩摇头,劝着他说:“二哥你且放心,飞宇什么事也没有,还睡着呢,我留了忘川在那边守着,寝帐里还有父皇上,绝对出不了事。”
玄天凌也知自己是担心过头了,那毕竟是御帐,谁作死也不敢作到皇上跟前去,于是长出一口气,叹道:“就这一个孩子,从小到大宝贝着,从来也不敢让他出一点差池。没想到出个打个猎就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是着急了。”说罢,还对大皇子说了句:“说起来,大哥才是有福气的人,早些年无子,后来说来就来了两个,可是比我这一根独苗要强得多。”
凤羽珩听着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二皇子虽说不怪她,可其实凤粉黛说的没错,虎是她养的,这件事情怎么说她也不能推得一干二净。凤羽珩也曾想过,玄飞宇不过就是个小孩子,他的父亲二殿下又与皇位无争,不管是谁,都不该把主意和黑手伸向玄飞宇。这事儿想来想去,也就是想要借玄飞宇一事来给她一些震慑,就像那宫车、暖炉一样,让她知道背后还有一个敌人在,却又看不见,摸不着,干着急。所以说,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是她连累了飞宇,对方的目标,始终是她凤羽珩而已。
可现在到底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尽快的查到真凶,凤羽珩收了情绪,赶紧关于那种香料的事情跟两位皇子说了一遍。二皇子心急,当即就想要吩咐人去把军中所有用这种香料的人都给抓起来,可却被大皇子给拦了住――“二弟不可操之过急,动静闹得太大对查出真凶并没有好处。”
凤羽珩亦开口道:“现在这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如何,抓人确实不是办法。”
几人就在这帐里,对香料一事展开了讨论,二皇子说:“那香料里一定掺杂了其它的东西,很隐秘,以至于弟妹都辨不出来。而那种成份又恰好可以让这小虎发疯咬人,这事情依我看很简单。”他一边说一边指着黄泉怀里抱着的小白虎,越看那小东西越觉得可爱,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玩意发起疯来怎么就那么狠。看来,虎就是虎,永远成不了猫。
可他的观点却是让凤羽珩一个劲儿地摇头,“真的没有任何不同成份,二哥你相信我。这小虎是我的养的,但凡有一点可能为它脱罪,我都不会含糊的。可却也不能因此就耽误了查找真凶,不然这次是飞宇,下一次,不知道又是何人,就怕……伤到父皇。”
她这么一说,二皇子也不敢妄下定论了,于是垂下头,自顾地又在思考着。
而这时,大皇子的分析也随之而来,他说:“还有一种可能,你们说,会不会是身上带了那种味道的人曾经得罪了这小东西?以至于它再闻到这味儿时就起了反应,发了疯一样的去咬人?”他一边说一边回想着,突然又道:“我想起来了,带飞宇去猎场前,那孩子拿着把小剑跟几名御林军不时地比划着。男孩子嘛,舞刀弄枪的也很正常,再加上这个场合,跟御林军们玩在一起我并没觉得不妥,现在想想,许就是那个时候沾上了那香料的味道了。那些人我还能找到,要不要叫过来问问?”
二皇子点了头,大皇子立即就出去找人。凤羽珩留在帐中,觉得大皇子的分析其实很有道理,随即又想起前两次的事,渐渐地也摸索出来一些线索。她对二皇子说:“对方也不一定是想伤飞宇,我想着,很有可能是飞宇身上沾上了那个味,又被小虎碰上了,这才招了祸。而对方的真正目的……应该只是把小白虎扔到林子里。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冲着我来的,飞宇的事,我……”
“弟妹可千万别这样说。”二皇子摆摆手,“不管是因为什么,这总归是条线索,如果真如弟妹所说,对方并没有伤飞宇的意思,那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就是意外。”他想了想,之后便吩咐下人小心留意围场内的所有人,如果发现有异常,随时回禀。
凤羽珩见二皇子这安排也有理有序,便不再多留,再寒暄几句之后便带着忘川出了营帐。帐外,玄天华正朝着这边走来,面上还挂着些无奈。她迎上去,问了句:“送想容送了这么久,想必七哥你这一脸的无奈也是打那儿来吧?”
玄天华不置可否,只摊了摊手,苦涩一笑。“你这是要往哪边去?回御帐吗?”
凤羽珩摇头,“也不急着回去,飞宇之前看过了,怎么也得再睡两个时辰,七哥若是也没什么事的话,不如陪我去林子里骑骑马吧!咱们不走远,就在边儿上,也省得飞宇那边有事找不到我。”
玄天华点点头,主动去牵了马。猎场这边好就好在马随处都有,随手可牵,到这儿来的人都是要骑马的,这样安排也是方便主子们随兴随心。
凤羽珩打发了黄泉抱着小白虎回到郡主帐去,不用跟着,随即,两人一人一骑,不缓不疾地往林里走,因为是从营地这边就骑上了,看到的人不少,这里面也包括了凤粉黛。此时她正站在帐门前,眯着眼看着那二人骑马而去,不由得问身边的丫鬟冬樱:“你说,除了九殿下之外,现在在朝中最吃香的皇子,是不是七殿下?”
冬樱哪里懂得这些,不过她却能看明白眼前的事,“小姐,皇子在朝中的事奴婢不知,可这七殿下跟二小……不是,跟济安郡主很熟络,这到是知道的。”
“哼。”凤粉黛耸耸肩,“是个长眼睛的都能看出得来,我只是在想,那些个皇子在朝中都占个一席之地,怎的我要嫁的那个就那般窝囊?空顶着个皇子的身份,空顶着个黎王的名头,是守着座五府,可是别的皇子干的是什么事?别的皇子得到的是什么赏?那个窝囊废就能认命跟人家差那样多,这种男人,我将来就是嫁过去,又有什么意思?”
冬樱吓得赶紧劝她:“小姐,可不能这样想啊,五殿下好歹也是皇子,如果您不认这门亲事,就凭现在的凤家,咱们可就再难寻到这样的门户了呀!”
凤粉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个我知道,亲事是不能改的,但这人我总能给他改改。别人有的,他也得有,只有他有了,将来你家小姐我才能有。”
冬樱颤着声问了句:“那要是以后九殿下有了皇位呢?难不成您也要五殿下去争?”
“有何不可?”粉黛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现在大顺不是没立太子么,那就人人有权为自己争取,玄天奕他自己不上心,那就别怪我逼着他上心。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知道,今日她们的所做所为是多么的可笑,将来的她们,是多么的可怜。”
冬樱觉得自家这位四小姐野心真的是越来越大了,不过这样也好,万一有一天凤粉黛真的成了势,她做为身边的第一丫鬟,那荣华富贵也是跑不掉的,没准儿还能被五皇子收了房,将来也混个娘娘做做。
这主仆二人正做着美梦,冬樱到底是比凤粉黛清醒一些,这时,突然就看到营地不远处,黄泉正急匆匆地往林子那方向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