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绀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扒着云遗善的肩冒出个头,脸憋得通红。“快滚!”
“走就走。”
等殿内只剩两人后,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她微微一挣,想让云遗善松开自己,却不料被拥得更紧。下一刻,云遗善的额头埋在她颈侧,闷闷地开口:“那个医修是谁?”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是.......”话刚出口,颈侧突然落下一个冰冷的吻。
季绀香揪着云遗善的衣襟,有些奇怪地扯了扯。“你做什么?”
颈侧的吻逐渐热度攀升,杂乱无章的落下,搅得她不安生。
“继续说。”
“他是剑宗的掌门张赤云......”
“你的师弟?”
“曾经的师弟,现在与我没有关系”季绀香强调。
云遗善抬起脸,笃定道:“他喜欢你。”
季绀香没有反驳,只是皱着眉问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失忆前的云遗善从来没说过这种事,反而是失忆后开窍了般,连谁喜欢她都能看出来。
“他的眼神不一样,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没有怕你。”
季绀香有些好笑,“那你说说,到底哪不一样了,怎么我瞧着没什么区别。”
“他看你,和你看我是一样的......”云遗善将季绀香的脸抬了抬,直视着她的眼睛。
她的笑容忽然就顿住了,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问他:“那你呢?你是怎么看我的?”
云遗善没有回答,低头吻上去,撬开她的唇舌,攫取口中柔软,像是要将她的所有吞吃入腹。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吓到,你来我往之间呼吸变得急促,她下意识后退,云遗善却扶着她后脑,半强迫地吻得更深。
呼吸急促,连带着脑子混沌一片,神智都有些不清晰后,却感到腰侧一凉,衣带也不知何时就松了。
察觉到季绀香身体突然僵住,云遗善一开口,温和的嗓音略显低哑,“我见你想要......”
“......”
什么叫做她想要?馋她身子就直说,怎么还找借口呢?
季绀香腹诽了一会儿,又听云遗善伏在她肩上,在耳侧留下一句气息不稳的“我轻点,不会弄疼你的......”
既然都这么说了,季绀香也不会再拒绝,索性由着他了。
层层叠叠的衣料堆在床榻之上,又被无意推开,散落了一地。
等次日转醒,季绀香看到枕侧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
回过神来才觉得云遗善在床上的时候,和普通男人大致是没什么区别,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分明失忆了,床上怎么做却一点不忘,实在是蹊跷。
季绀香听到动静,脑袋立刻缩进被窝。
隔着厚厚的被褥,头顶被人轻拍了两下。“是我错了,你先喝药。”
发丝落在被褥外,被他捏在指尖把玩,轻轻一扯,语气带着几分难得的愉悦。“出来吧,昨日不注意分寸,是我不对,你置气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
埋头在被窝中,季绀香抛出一句:“我的身子我自然是顾着的,你还好意思说,出去!”
她说着,一只脚猛地踢过去,被云遗善抓住了脚踝。
光洁如玉的小腿露了出来,被褥随着腿的弧度往下滑落,她一惊又忙缩回去。
云遗善将她的腿放回去,把衣服递给她。“起身吧,我给你穿衣。”
“我自己穿。”
季绀香时常不正经,将云遗善逗得脸红,现如今他却是面色淡然,羞愤欲死的反而成了她。
“该看的都看了,摸也......”
“你不许说话了!”
云遗善指节屈起,掩唇轻笑了几声,背过身子当真不看了。
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季绀香穿好了衣物。
“你今日准备做什么?”
季绀香敲了敲桌子,说道:“栖云仙府今日招收新弟子,去凑个热闹。”
“你身体尚未痊愈......”
不管云遗善指的是她的伤还是其他,只要一提起来就会使她来气。“不许说了!”
“......”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还有一更正在写。
我们这里封城了,公交啥的都没有。这几天我会老老实实在家写文,大家新年快乐,要注意身体,健健康康的,尽量也在家待着,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哦。
第59章 别扭
栖云仙府刚出事的时候,四处流传着他们的消息,甚至有人说皆空境的血池是靠屠杀婴孩。曾经栖云仙府独大,不少宗门攀附,一朝树倒猢狲散,人人都上来踩一脚。
有些宗门巴不得看着栖云仙府永无再起之日,背后铆足了劲儿的抹黑。栖云仙府许多弟子都是世家名门,一腔热血想要锄奸扶弱,却不成想自己的师门便是最大的恶,走出门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曾经引以为傲的宗门弟子服,再穿着走出去的时候却有人背后唾骂,成了他们的耻辱。
不是所有人都有着唾面自干的忍耐,栖云仙府因此走了一半的弟子。
直到白雁歌被推举成为掌门,才渐渐稳住了人心,正了乌糟糟的风气。
栖云仙府虽不再和往日一样如日中天,仍是靠着绵延百里的仙山和蓬勃的灵气,吸引众多修士前来。
虽然污点无数,名气和实力还是有的。
季绀香本要用灵力给云遗善施个障眼法,却被他拒绝了。
“你不可再催动灵气。”
“好好好,那去找白雁歌,让他给你施个小小的术法,要不你长得这么好看,让人盯上了可不好。”
她还能戴上面帘,云遗善可不行,稍微有些见识的都知道他的模样。
找到白雁歌后,他脸色极为不好。“连个障眼法都要叫我来,还真把自己当祖宗了?”
季绀香嬉笑道:“按辈分来说,确实是你祖宗。我夫君是你师叔祖,那你成我一声祖宗我也是不介意的。”
他冷森森地笑了一声:“我看你是找死。”
“徐檀去哪了?那丫头呢?”季绀香刚说完,身后就有人蹬蹬地跑进来。
“大魔王!”
徐檀一看到她,眼中都发着光,小跑着要冲进她怀里。
云遗善拉着季绀香一躲,与此同时,白雁歌也把徐檀的衣领扯住,生生将她拽了回去。
她手上一个流苏坠子一晃一晃的,玉石在光下折出莹莹光泽,隐约显出几道裂痕。
白雁歌将她手中剑穗抽出,捏在指尖细细端详。
徐檀急忙伸手去抢,他将手抬高,苍青的流苏晃了晃,穗子上有着几道褐色污迹。
她跳了几下,还是没能够到,不满道:“你干嘛抢我东西?”
“宋寄雪送你的?”他瞥了眼玉石上的裂痕。“这显然是旧物了。”
季绀香不怀好意地说:“这个我记得,这是徐檀当初买来送给宋寄雪的东西,我还以为就她这种胆子肯定是不敢送的,看来是我想错了,你是真的很喜欢宋寄雪啊,怎么东西又回到你这里了?”
果不其然,白雁歌的脸色一沉,眼神危险地盯着徐檀。“你送给宋寄雪的?”
徐檀瞪大眼看着季绀香,被他询问,又小声道:“也不是......”
“这是你买的剑穗?”
“是......”
季绀香嬉笑着说:“那要不你先给他施个障眼法,教训这丫头有的是功夫。”
白雁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云遗善的脸就变了个模样,俨然像是一个青俊书生。
拉着他下山的路上,季绀香又想起了当初云遗善装成青蘅书院的儒修骗她。。
“你现在的模样,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怎么了?”
“你曾经绑走了一个儒修,然后装作他的样子接近我,留在我身边许久。当时遇到危险,你几次将我护在身后,还故意受伤让我去照顾,我当时还想着儒修怎么有你这样的,后来我猜到是你,又不敢说出来......”
“为什么不敢说?”
季绀香顿了一下,“你可是魔王,我那时候修为折损,生怕被你灭口,避都来不及。”
云遗善面色古怪地看着她,“你当时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为什么要杀你?”
“别问了,都是我的错。”她就不该提起这些事,总不能说自己欺骗了他的感情,利用完就跑所以才会被记仇。
“想来也是。”
*
日头正盛,登仙台却人声嘈杂,虽不比当初栖云仙府招收新弟子时的盛况,却也不至于人影寥落。
多得是凡人想成为修士,有的想摆脱贫苦的日子,有的想延年益寿,还有的只是想靠修行来走捷径。
有灵根者总是少之又少,天资出众的就更加难求了。
季绀香和云遗善坐在树下,看着这些不远万里赶来的人,上至高官权贵,下至农夫乞丐,人人都想试一试能否就此改命。
云遗善问道:“我当初,也是如他们一般去测灵根吗?”
一个用发带将墨发扎成马尾,面容英俊的男子侧身对着季绀香,她盯着那人挺拔的身姿看了许久,一时没听清云遗善的话。“啊?你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