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皎依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上午开会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的,下午改设计图的时候也很暴躁。
想到昨天晚上傅定泗握着她的手喊宁晚晚的场景,她真的是……非常不爽。
因为心情不好,宁皎依午饭都没吃几口。
忙了一下午,饿得前胸贴后背。
宁皎依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了办公楼。
她刚刚迈出电梯,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宁三小姐。”对面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宁皎依感觉到了对方来者不善,下意识地蹙眉:“你哪位?”
“我们太太想见你。”那男人说,“我们太太,是傅总的母亲。”
他一这么解释,宁皎依就懂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小羊皮包,勾唇笑了起来。
傅家人的办事效率,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啊……
算一算,她跟傅太太也好几年没见了。
这次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宁皎依心里门儿清。
“是吗?那带我过去吧。”宁皎依变脸的速度有些快,这男人都看得呆了,完全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
十分钟后,宁皎依被带到了附近一家中餐厅的包厢内。
那男人将她带到包厢之后便退下了。
宁皎依一走进包厢,就瞧见了坐在桌前喝茶的阮湘玉。
几年不见,阮湘玉依然是阔太太的样子。
她衣着华丽,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完全看不出来她已经快六十岁了。
“好久不见啊,傅太太。”虽然阮湘玉气场强大,但是宁皎依并没有怯场。
她走到阮湘玉对面坐了下来,笑盈盈地看着她,“不知道傅太太找我有何贵干?”
阮湘玉非常不喜欢宁皎依这张脸,还有她一身的叛逆气质。
这样暴戾乖张的人,哪里配做他们傅家的儿媳妇?
更何况,当年她还害得他们傅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儿――
“和定泗离婚。”阮湘玉开口道,“我不想跟你拐弯抹角,如果你还想在名城继续待下去,就乖乖和定泗离婚,否则――”
“否则怎么样?”
宁皎依完全没有被她威胁到,甚至嚣张地打断了她的话。
她抬手摸了摸下巴,鲜红的指甲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恣意又张扬。
“让我猜猜,傅太太是要故技重施威胁我吗?”
“很可惜,我现在不吃这一套了呢。”
阮湘玉看着面前气焰嚣张、口出狂言的女人,发出了一声轻笑。
那笑里,满是不屑。
三年多的时间不见,宁皎依的胆子倒是比之前大了不少。
不过,她以为这样装硬气就能吓到她?
那她可真是太天真了。
“再说一遍,识相一点儿就跟定泗离婚,我们傅家不可能认你这样的儿儿媳,宁皎依你别给我耍花样,傅家要对付你,易如反掌。”
阮湘玉并不认为宁皎依有在她面前嘴硬的底气。
当年她一个人把傅家搅和得乌烟瘴气,害得傅定泗进了icu,害得老爷子心脏病发身亡……
傅家没弄死她,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宁皎依丝毫没有被阮湘玉的话威胁到,她笑盈盈地看着阮湘玉,随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她。
对上阮湘玉疑惑的眼神后,宁皎依努了努嘴,“傅太太不如先看看这个再跟我叫嚣。”
阮湘玉拿起文件袋打开,看到里面的照片和资料之后,表情立马变了――
阮湘玉和傅诚的婚姻名存实亡很多年了。
阮湘玉好面子,傅诚也是聪明人,不会玩儿得太过火,所以两个人就一直这么将就着。
阮湘玉一直以为这件事儿隐瞒得很好,没想到,宁皎依竟然知道?
宁皎依看到阮湘玉的反应之后十分满意。
她抬起手来,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叩了一下桌面,“精彩吗?”
阮湘玉将照片和资料一鼓作气塞回到文件袋里,她冷着脸看着宁皎依:“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不会和傅定泗离婚,另外,我要一场婚礼。”宁皎依笑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很大规模的那种哦,我要公开我们的关系,让全世界都知道傅定泗是我老公。”
“你要不要脸?!”阮湘玉被宁皎依的话气了个够呛,“定泗根本不喜欢你,他爱的人是晚晚,若不是你威胁他,他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那又如何,他最终还是娶了我。”宁皎依无所谓,“傅太太如果不同意也没关系,正好我媒体朋友们最近没什么爆炸性新闻,傅家的丑闻,他们应该很感兴趣。”
“一向被称作好男人的傅先生竟然在外面包养情妇多年,甚至还有一个在读高中的私生子……这样的爆炸性新闻出来,应该会很热闹。”
阮湘玉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来跟宁皎依谈判,竟然会被她反将一军。
原本是带着十成胜算来的,到头来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阮湘玉这边良久未曾出声,宁皎依倒是很有耐心,眉眼含笑地等着她。
她的脸上,是胸有成竹的笑容。
曾经她和阮湘玉有过几次交手,阮湘玉是什么样的人,宁皎依心里很清楚。
她和傅诚都是极其爱面子的,两人宁愿貌合神离也不愿意分开,就是怕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以,她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她这次回来时做了万全的准备。
这一次,谁都休想拆散她和傅定泗。
“好,我答应你。”
过了十几分钟,阮湘玉终于开口说话了。
宁皎依笑得愈发灿烂,一双妩媚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眼底像是有星辰在闪烁。
“傅太太早这样多好。”
阮湘玉咬着牙,心里已经把宁皎依骂了个狗血淋头。
“对了,我和傅定泗结婚的消息,还是要由傅家公开比较好,傅太太意下如何?”宁皎依很友好地跟阮湘玉商量着。
表面上是在商议,本质上就是威胁。
阮湘玉冷笑一声:“你直接说你的要求。”
宁皎依眉眼弯弯:“那我就不跟傅太太假客气了。”
“第一,三天之内公开我和傅定泗结婚的事儿,并且把婚礼的日子定下来。”
“第二,我不希望再看到宁晚晚和傅家的人有任何接触。”
“第三,不可以干涉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说到这里,宁皎依又从包里拿了一个文件夹出来。
“这里是合同,一式两份,我已经找公证人员公证过了,傅太太签个字,我们的合约就算生效了。”
宁皎依怕阮湘玉反悔,早就筹划好了一切,堪称老谋深算。
阮湘玉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如今的宁皎依竟然如此有心计。
现下她没有想到任何办法,只能暂时妥协。再不情愿都没有用。
阮湘玉在合同上签了字,之后就走了。
宁皎依坐在餐桌前,低头看着面前的合同,勾唇一笑。
她认定的人,绝对不可能拱手让人。
宁晚晚又如何,阮湘玉又如何,谁都拦不住她。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
傅定泗还没下班,就接到了家里头的电话。
电话是阮湘玉打来的。傅定泗倒也没多想,立即接起了电话。
“妈。”
阮湘玉:“晚上你回家一趟。”
阮湘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她平日里说话一向是很温柔的,傅定泗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下意识地拧眉:“家里出事儿了?”
“你结婚的事情,我知道了。”阮湘玉也没有拐弯抹角,“电话里说不清楚,你现在马上回家一趟,我和你爸在家等你。”
傅定泗:“……”
他知道这件事儿瞒不住,但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
有点儿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阮湘玉挂了电话之后,傅诚便沉着脸问:“定泗怎么说?”
“他会按时回来。”阮湘玉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傅诚,“我早就跟你说过要你处理好外面的事儿,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
被阮湘玉这么一说,傅诚也有些烦躁。
他抬起手来掐了掐眉心。
至今他都没有想通,宁皎依怎么能拿到那么详细的资料。
外面的这段关系,他自认为处理得很干净。
不管是那个女人,还是那个孩子,都找不出什么破绽。
没想到,竟然让宁皎依拿捏住了。
“宁皎依那个女人不安好心,当初她已经害定泗出过一次事儿了,要不是她,老爷子也不会撒手人寰!”阮湘玉气得咬牙,“谁知道她这次又是安了什么心?定泗的精神情况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好了,你先冷静,这件事情暂时顺着她,再想想别的办法。”傅诚对阮湘玉说,“至于定泗的病情你根本不用担心,别忘了我们当年找的是世界知名的专家做的催眠治疗,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来宁皎依。”
“他现在性格和喜好都变了,宁皎依那种刺头的性格,他不可能喜欢的。”
在这一点上,傅诚倒是很有信心。
“你说得倒是轻巧,那晚晚怎么办呢?我都认定了她做儿媳妇了!当年定泗出事儿也是晚晚一直陪他熬着,现在这一闹,让她怎么想?”
阮湘玉想起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宁晚晚。
实际上阮湘玉对宁晚晚也谈不上多么喜欢,只是认为她肯为傅定泗付出,所以便认定了她做儿媳妇。
傅定泗没那么喜欢宁晚晚,她也看得出来。
但对于阮湘玉来说,傅定泗喜不喜欢宁晚晚并不重要。
婚姻是婚姻,爱情是爱情。
宁晚晚是最适合他的人,婚后也很好操控。
**
接到电话之后,傅定泗第一时间开车回到了傅家。
进门的时候,阮湘玉和傅诚都在沙发前坐着,看起来像是在等他。
他们两个人表情都很严肃,傅定泗大概也知道他们两个人为何如此严肃。
他换了拖鞋,走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坐下来以后,傅定泗主动开口解释:“宁皎依用晚晚的手术威胁我,所以我才会和她结婚。我并不喜欢她,这段关系我会慢慢处理好。”
听到傅定泗这么表态,阮湘玉和傅诚是很欣慰的。
但是,他们却不能表现出来。
阮湘玉和傅诚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对傅定泗说:“不用,既然结婚了,就这样定下来也好,晚晚那边,我和你爸会再帮她物色一个合适的人。”
傅定泗差点儿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们让他跟宁皎依定下来?
有没有搞错。
傅定泗正疑惑的时候,又听阮湘玉说:“既然结婚了,那关系也该公开一下,婚礼也不能落下。我跟你爸这几天会找人把婚礼的日子定下来,到时候直接对外公开你们结婚的消息。”
傅定泗:“……我不喜欢她,不行。”
傅诚道:“结婚这件事情跟喜不喜欢没有关系,既然已经领证了那就稳定下来,你和晚晚以后也要划清界限。”
傅定泗:“……”
他就不明白了,宁皎依哪里来的本事,竟然能让他父母都支持她?
这个女人,真是背后耍手段第一人了。
“这件事情晚晚会理解的,你本来就是为了她的手术才这么做的,晚晚是个很懂事的孩子。”阮湘玉语重心长地说着。
傅定泗沉默了几秒,而后问她:“妈,你为什么这么做?”
阮湘玉:“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既来之则安之,老天爷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傅定泗:“……”
傅诚:“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反正都是宁家的女儿,娶谁都一样,回头我跟宁成谋亲自谈谈,宁家的损失,一分钱都不会少。”
傅定泗:“……”
傅诚这话刚说完,傅揽淮正好回家了。
傅揽淮听到傅诚和阮湘玉的话以后,一头雾水。
他们两个人为什么回突然对宁皎依和傅定泗的事儿松口?
这根本不是他们的风格。
然而,有些问题,当着傅定泗的面不好问。
………
今天晚上的这场交谈最终还是不欢而散了,傅定泗情绪非常不好,傅诚和阮湘玉便也没有留他吃饭。
**
傅定泗一路阴沉着脸飙车回到了家里。
他进门的时候,宁皎依正好洗完澡下楼。
她是准备下来倒水喝的。
她今天穿了一件乳白色的吊带睡裙,款式跟昨天晚上的一样,很暴露。
傅定泗看到她这样子,眼底露出了几分厌恶。
“回来了?”宁皎依扫了傅定泗一眼,随口问道:“你吃饭了没?”
傅定泗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那眼神,就像是盯着什么仇人一样。
宁皎依被傅定泗的眼神逗乐了,她走到了他面前,抬起手勾住了他的下巴,仰头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
“你这什么眼神?有这么看自己老婆的吗?”
“滚开。”傅定泗毫不留情拍开了她的手。
想到阮湘玉和傅诚刚刚说的话,傅定泗就心生烦躁。
要公开他和宁皎依的关系,要他和她举行婚礼?
光是这么想着,他就烦得不行了。
“你又发什么疯?”宁皎依目光冷了几分,“傅定泗你搞清楚,我宠着你不代表你能随便跟我发脾气。”
“你宠着我?”傅定泗冷笑了一声,“你所谓的宠着一个人就是逼他跟你结婚?被你宠着人真够倒霉的。”
宁皎依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觉得跟我结婚是倒霉?”
傅定泗:“跟不喜欢的人结婚还不够倒霉?我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女人,你成功了。”
宁皎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傅定泗的话,突然笑了起来。
她笑得有些诡异,看起来不像是真的开心。
“不错呀,得不到你的爱得到你的恨也是好的,两样最极致的感情,我总得得到一样,对吧。”
她抬起手,纤细的手指轻佻地划过他的面颊,“随便你怎么想,总之我们是不可能离婚的。”
“看你这么生气,你爸妈应该找过你了吧?”
宁皎依从他刚刚的话里猜到了缘由。
阮湘玉这次办事儿效率真够高的,看来确实是怕她把那些丑闻曝光。
呵,有时候她真的不懂,所谓的面子,就这么值钱么。
宁皎依的模样堪称有恃无恐。
傅定泗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内心的厌恶愈演愈烈。
他再次拍开宁皎依的手,“你别以为他们同意了我就会喜欢你,就算办了婚礼昭告天下,我对你的态度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除了婚礼,什么都不会有,你不要妄想。”
傅定泗话音落下后,宁皎依突然垂下了头。
傅定泗看到她这样子,木了一下。
再仔细看她的眼睛,他发现……她的眼眶好像也有些红。
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绝望,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挫折和打击。
“呵呵,是吗?那我们走着瞧啊。”
宁皎依突然抬起头来,已经恢复了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儿,“领证的时候你说除了结婚证之外什么都不会给我,现在要办婚礼了你又说除了婚礼什么都不会有,以后我要生孩子你是不是又要说除了孩子什么都不会有?”
“你做梦。”傅定泗的声音冷得几乎没有温度,“我不会让你这种女人生我的孩子。”
啪――
宁皎依突然抬起手来,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这一下她使出了十成的力气,傅定泗竟然被她打得耳鸣了,整个口腔内都是血腥味儿。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过他接触的女人不多,宁晚晚一向是文文弱弱的,根本不可能动手打人。
挨过这一巴掌之后,傅定泗的脸阴沉到了极点,他额前的青筋暴了起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面部线条僵硬。
每个细节都在昭示着他的愤怒。
宁皎依看着他,眼底满是怒火:“谁他妈给你这种人渣生孩子,那才是真的脑子进水了。”
傅定泗:“……”
“你去死吧,你怎么不去死。”宁皎依一把抓住他的领口,颇有歇斯底里的架势。
面前这个人怎么会是她爱的那个傅定泗。
那个男人连高声和她说话都不舍得,他把她当成小公主一样捧在手心,怎么会说这种话来羞辱她?
是他占了他的身子,是他彻底扼杀了那个爱她的人。
宁皎依突然歇斯底里,傅定泗完全没得招架。
脖子被她掐住,看到她眼底升起的杀意,傅定泗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人在遇到危险时本能反应就是挣脱――
傅定泗一把推开了宁皎依。
宁皎依没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的后脑勺着了地,和地面相撞,发出了一声巨响。
傅定泗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心底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再一看,便在她脑后发现了一滩血迹。
傅定泗右眼皮跳了起来。
他走上前将宁皎依扶起来,发现她脑袋后面都是血,白色的睡裙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
……他有些懊恼。
刚刚只是想推开她而已,没想到竟然弄成了这样子。
傅定泗动了动嘴唇,正要开口询问宁皎依的情况,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你把他还给我,你妈的,你怎么不去死啊……”
傅定泗:“……”
他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听着这颠三倒四的话的,他觉得宁皎依多半是被撞得不清醒了。
傅定泗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带着她去了医院。
**
深夜,医院病房内。
宁皎依后脑勺被划上,缝了五针,还打了破伤风针。
傅定泗坐在病房里看着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宁皎依,眼神有些复杂。
她没有换洗的衣服,傅定泗决定回去拿几套衣服过来。
她这情况,接下来几天估计都要待在医院了。
傅定泗刚走出病房,就碰上了萧良。
萧良看他出来,便问:“你不守着她了?”
傅定泗说:“我回去拿几件衣服就回来。”
萧良:“对了,定泗。”
傅定泗:“嗯?”
萧良:“就算她逼你做了你不愿意做的事儿,你也不应该对她动手。她的身体情况真的不太好,这样的情况再来几次,搞不好会没命。”
“我不是在吓唬你。”萧良见傅定泗皱眉,便给他解释:“我不知道她之前经历过什么,但她这个情况,捐赠骨髓之后还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傅定泗:“……她哪里不好?”
萧良说:“肝功能和肾功能都有退化,胃的情况也不太好,看起来经常胃出血,免疫力很差,内分泌功能紊乱。”
“还有――”说到这里,萧良艰涩停顿了一下:“如果检查没出错的话,她应该是不能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