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说出这句话之后,嘉陵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很惶恐,不知道宁皎依会不会答应她。
其实,上一次,她们两个人并没有把事情说得很明白。
刚刚开始吃饭,荣京就过来把宁皎依带走了。
“没什么可聊的,走吧,皎皎,我们回医院。”宁绥和不想让宁皎依跟嘉陵聊。
跟这种虚伪的女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哥,我没事儿。”宁皎依朝宁绥和摇摇头,然后看向了嘉陵:“走吧。”
嘉陵听到宁皎依这样说,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她忙不迭地点点头,然后跟宁皎依一块儿走出了警/察局。
**
警/察局附近有一家奶茶店,她们两个人直接在奶茶店坐了下来。
宁皎依点了两杯奶茶,口味是按照她们平时出来喝奶茶的习惯点的。
嘉陵听到宁皎依熟练地报上了她最喜欢喝的大红袍奶茶,眼眶突然就酸了。
她们两个人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可是宁皎依仍然清楚地记得她的口味和喜好……
奶茶很快就上来了。
嘉陵将吸管插进去喝了一口奶茶,熟悉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她的眼泪啪嗒落了下来。
宁皎依看到了嘉陵的眼泪,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你想说什么。”宁皎依看着嘉陵,“直接说吧。”
“荣京他……有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嘉陵上下打量着宁皎依,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宁皎依被荣京带走之后,嘉陵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宁皎依也能猜到嘉陵为什么这么问。
她想起了之前在嘉陵身上看到的那些痕迹,基本上都是荣京留下来的。
其实她也担心过,但荣京这段时间真的没对她做过这种事情。
宁皎依摇了摇头,“没有。”
听到宁皎依的答案以后,嘉陵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那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嘉陵又问:“他没有勉强你吧?”
“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些的?”宁皎依看着嘉陵的眼睛,“如果我说他勉强了我,你打算怎么办?你又能怎么办?”
嘉陵被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
就算知道了结果,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根本就没办法对付荣京。
她现在,跟十九岁那年没什么区别。
“对不起……”嘉陵只能跟宁皎依道歉:“我真的不知道他那天晚上会过去,如果我知道的话,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喊你来的。”
这是嘉陵近期最后悔的一件事情了,
宁皎依被荣京带走之后,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几乎每天都会从噩梦中惊醒。
“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对于嘉陵的道歉,宁皎依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她脸上的表情很冷静,可是垂放在身侧的手已经微微收紧了。
这个动作,成功出卖了她。
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在意的,可事实证明,她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他回来了——你知道吗?”嘉陵有些激动,语无伦次地跟宁皎依说着傅定泗回来的消息。
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多此一举了:“……瞧我,激动得都忘了,你们之前已经见过了,你肯定知道的吧?”
嘉陵突然提起了傅定泗,宁皎依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嘉陵明显很激动,而且是在替她开心:“你等了这么久,终于把他等回来了,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醒过来了吗?以后你们是不是——”
“说够了吗?”宁皎依听不下去了,直接出声打断了嘉陵。
宁皎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尖锐,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嘉陵被宁皎依吼得噤了声,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宁皎依好像很不想提起傅定泗……?
这不像她该做的事情啊。
如果是之前那个人格,她不想提起,那倒是很正常的。
可是现在这个傅定泗,是她心心念念惦记了那么久的。
之前她不是一直在等待奇迹的发生吗……
“是不是他出什么事儿了?”
想了半天,嘉陵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了。
那天去医院的时候,傅定泗在做手术。
难道是手术出现什么问题了?可是盛驰耀并没有跟她提及这件事情……
“你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宁皎依放下了手里的奶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嘉陵:“我从来不是圣母白莲花,你认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就这样,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抽个时间去办离职。”
丢下这几句话,宁皎依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嘉陵一个人坐在桌前,盯着手里那杯大红袍奶茶发呆。
很快,眼前模糊一片。
**
宁皎依从奶茶店出来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两百多米,这才停下来。
停住脚步之后,宁皎依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来捂住了眼睛。
最近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在挑战她的极限——
………
宁皎依一个人站着冷静了很久,等情绪平稳下来一些之后,方才走路回到警/察局。
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跟没事儿人一样了。
宁绥和问了她几句,她也表现得很平静。
**
眨眼间,傅定泗的手术结束已经有十天了。
十天过去了,傅定泗还是没有醒过来。
这事儿,刘医生也被难住了。
饶是他这种经验丰富的医生,都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按理说,手术成功,各项身体机能正常的情况下,十天的时间,怎么都应该醒了。
可是傅定泗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这十天,宁皎依也是焦头烂额的。
一开始她虽然着急,但还不至于像阮湘玉那样表现出来。
可是过了一周之后,宁皎依也耐不住了,几乎每天都在追问医生,傅定泗怎么还没醒。
医生那边没办法给出准确的答案,于是她更焦虑了。
傅定泗手术完第十一天的时候,阮湘玉跟傅诚商量了一番,决定带着傅定泗去纽約做一次检查。
傅家不缺钱,既然国内查不出来原因,他们也就只能求助纽約的医生了。
毕竟,那里有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疗资源。
而且,傅启政在那边也有关系。
针对这种情况,总能找到合适的医生。
当然了,这样的决定,也不单纯是傅诚和阮湘玉说了算的。
他们还是要征求宁皎依的意见——
于是,做出决定之后,阮湘玉特意去找宁皎依商量了这件事儿。
“那什么,我有件事儿想跟你商量。”阮湘玉现在跟宁皎依说话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别扭。
毕竟之前一直关系不好,突然缓和下来,两人都不习惯。
比如,阮湘玉现在还不习惯喊宁皎依的乳名,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称呼。
不过宁皎依也不在意这些,她回头看了一眼阮湘玉,“什么事儿?”
阮湘玉说:“定泗手术完也十几天了,一直没有醒过来,我们总不能就在这里耗着。我跟他爸商量了一下,要不然就直接去纽約看看吧,搞不好是什么心理或者脑电波的问题,我们怀疑这个跟他之前做过的催眠手术有关。”
阮湘玉这么一说,宁皎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是啊,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如果真的是跟催眠有关的话……是不是代表那个人有回来的可能?
想到这件事情,宁皎依竟然莫名地兴奋了起来。
阮湘玉顿了顿,一边思考一边对宁皎依说:“反正启政在那边有资源,我们联系一下航空公司安排一趟航班也不是问题,你要是没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就——”
“我没什么意见。”宁皎依回过神来之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阮湘玉的要求。
阮湘玉听到宁皎依应下来,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她跟宁皎依商量之前,就怕她不同意。
没想到,她这次还挺善解人意的。
“既然这样,那我马上去让他爸安排了,等时间定下来了我告诉你。”阮湘玉说,“到时候你收拾一下行李,跟我们一块儿过去。”
宁皎依点点头,“嗯。”
阮湘玉:“那你记得跟你哥那边打个招呼,这段时间也辛苦他了,一直在为了定泗的事儿东奔西走……”
老实说,宁皎依现在还是不太习惯这么客气的阮湘玉。
怔了一会儿之后,她才点头,“没事儿,应该的,他也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
得知宁皎依这边没什么意见以后,傅诚马上就安排人去办这件事情了。
傅启政前几天已经回了纽約,傅诚先给傅启政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儿。
傅启政听说他们要到纽城,马上联系了医院。
傅家上下办事效率都非常高,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便安排好了一切。
傅定泗手术后半个月,宁皎依和傅家的人带着傅定泗飞到了纽約。
原本宁绥和也想跟着一起走的,可是公司这边太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了,根本走不开。
阮湘玉和傅诚也不想宁绥和再忙活了,这段时间,宁绥和做得已经够多了。
傅家联系航空公司包下了一趟航班,航班上只有他们几个人在。
………
十三个小时以后,飞机降落在纽約机场。
抵达的时候,纽城时间是下午三点钟。
傅启政亲自来机场接的他们。
从机场出来之后,傅启政先让司机将傅定泗送去了医院,之后又安顿他们在医院附近的酒店住了下来。
阮湘玉担心傅定泗一个人在医院没人照顾,刚放下行李就要折回去医院了。
她正打算走,就被宁皎依拦住了:“我过去吧。”
宁皎依看着阮湘玉,傅定泗手术的这段时间,阮湘玉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全然没有了平日的珠光宝气。
她这段时间压根儿就没好好休息过,都这个年龄了,经不起这样折腾的。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阮湘玉还是不放心。
“没关系,医院我安排了护工,二叔二婶,你们就先休息吧,长途飞行很累的,好好睡一晚,明天再去医院。”
傅启政贴心安顿好了一切,说完之后,他又看向了宁皎依:“皎皎,你也不用在医院呆太久,一会儿我送你回来。”
傅启政做事儿,阮湘玉和傅诚还是很放心的。
这段时间宁皎依一直在医院守着,阮湘玉和傅诚也有些过意不去。
之前他们从宁绥和那边了解到了宁皎依的身体情况,知道她肯定支撑不住这样高强度的操劳。
他们就怕这边傅定泗还没醒过来,那边宁皎依的身体已经垮了。
着急去医院,也是不想让宁皎依再连夜守着。
傅诚思忖了片刻,对着傅启政嘱咐道:“那你一会儿要把她带回来休息啊。”
说完,傅诚又看向了宁皎依:“医院那边就让护工先守着,你不要太累,去看看就回来好好休息。”
宁皎依的脸色已经很憔悴了,再熬下去,说不定真得出什么事儿。
“二叔放心,我肯定看着她让她好好休息。”傅启政说,“我先带她去医院了,你们两个也好好休息。”
**
宁皎依跟着傅启政走出了酒店。
五点钟,纽約的天依然很亮。
酒店距离医院并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来到医院之后,傅启政带着宁皎依去了傅定泗的病房。
他们两个人来到病房的时候,eddie医生正好也在。
eddie医生听说傅定泗又住院了,有些好奇他的情况,便亲自来看了看。
宁皎依看到傅定泗病房里有医生在,愣了一下。
“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他的妻子吧?”
eddie医生看到宁皎依的第一眼,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宁皎依没想到这位医生会认识她,她有些疑惑,转头看向了傅启政。
“这是之前给定泗做催眠的医生,eddie。”傅启政给宁皎依介绍了一下eddie医生的身份,“他是全美很有名的精神心理专家。”
“你好。”听完傅启政的介绍之后,宁皎依主动开口和eddie医生打了个招呼。
eddie医生笑着走到了宁皎依面前,“你好,你们国家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已经听说无数次你的名字了。”
eddie说的是英文,宁皎依口语很好,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指的是“久仰大名”。
宁皎依有些惊讶:“你听说过我?”
听谁说的?
宁皎依最先想到的人是傅定泗,但是她又觉得,按照之前那个人闷葫芦的性格……应该不会跟别人提她的事情吧?
然而,eddie医生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情更乱了。
eddie医生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傅定泗,神秘兮兮的地说:“是啊,他在接受我催眠治疗的时候,有跟我提到过你。”
“……”
宁皎依身体僵了一下,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傅定泗提她做什么?
她想知道答案,可是又没有勇气去问。
eddie医生看出了宁皎依的想法,他笑着说:“看来你很好奇,不过我今天要下班了,感兴趣的话,明天你可以到我办公室来找我聊聊。”
“傅总知道我的办公室在哪里,你直接问他就好了。”eddie医生没有给宁皎依说话的机会,“好了,我老婆在等我下班回去吃饭,拜拜。”
eddie医生走得很快,宁皎依还处在震惊中的时候,他已经没了人影。
eddie医生离开之后,傅启政低头看了一眼宁皎依的表情。
一看她这个状态,傅启政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抬起手拍了拍宁皎依的肩膀,“明天我带你去找eddie医生,他会把他之前接受催眠治疗的事情全部告诉你。”
宁皎依没说话。
傅启政又道:“当然,如果你不想知道的话,就不过去了,其实有些事情……”
“医生给他做过检查了吗?是什么问题?”宁皎依没接傅启政的话,她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傅定泗,直接转移了话题。
傅启政情商很高,瞬间就明年了宁皎依是不想提到这个话题了。
宁皎依不想提,他这边自然也不会勉强。
傅启政接着宁皎依的话题往下说:“检查还没来得及做,都安排在明天了,明天早上开始就会有专人负责他的筛查项目,医院这边我已经都安排妥当了,你不用担心。”
“今天晚上先回去好好休息,你身体也不好,又倒时差,别把自己折腾生病了。”傅启政像个知心大哥一样安慰着宁皎依。
宁皎依盯着病床上的傅定泗,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复傅启政的话。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宁皎依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傅启政,问他:“你说他之前在纽約是租公寓住的……那公寓现在还在吗?”
傅启政点点头,“在,我当时租了两年,他走的时候东西也没带走,还没来得及收拾。”
回答完之后,傅启政试探性地问了她一句:“你要过去看看吗?”
宁皎依抿了一下嘴唇,“我可以吗?”
傅启政:“当然可以,公寓离医院也不是很远,你想去的话,我现在带你去看看?”
宁皎依再次深呼吸,“好。”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她的心跳加快了不少,额头和掌心都是细密的汗珠。
宁皎依觉得自己身上的每根神经都紧绷着,说不出来地紧张。
这种状态,跟之前等待傅定泗手术的时候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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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启政说得没错,公寓离医院确实不远,而且离他们住的酒店也不是很远。
从医院到公寓二十分钟的车程,在纽約这种城市算是很近的了。
公寓是独栋,带着一个小院子。
面积没有很大,但是一个人住足够了。
傅启政将车停在了院子里,宁皎依打开车走了下去。
公寓的门是密码锁,宁皎依不知道密码,便准备挪开让傅启政输密码。
“他的生日。”傅启政看出了宁皎依的意图,便直接告知了她房门的密码。
宁皎依点了点头,熟练地在门上输入了密码。
公寓是很典型的美式风格,傅定泗离开还不到一个月,这边仍然有他生活过的气息。
宁皎依站在客厅里四处看了看,她似乎能从这栋公寓的空气里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
他消失得如此彻底,大概只有这里能证明他存在过了吧……
其余的地方,不会有谁再记得他,他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宁皎依站了一会儿,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她抬起手来碰了一下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哭了。
最近她掉眼泪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一些。
脆弱到这种境地,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要不你今天晚上留在这里吧。”傅启政对宁皎依说,“这边他的生活用品,你可以凑合用一下。正好,这里离医院也不远。”
傅启政能看出来宁皎依舍不得这里,她说过来看看,但是真的走进来之后,就舍不得离开了。
“可以吗?”宁皎依吸了吸鼻子。
“当然可以,反正这边也空着。”傅启政说,“回头我跟我二叔二婶提一句就行了,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傅启政给宁皎依介绍了一下公寓的布局,“他之前就住楼上的卧室,左手边那一间。”
“嗯。”宁皎依朝楼上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晚上早点儿休息,附近有餐厅,记得吃饭。”傅启政没有打扰宁皎依参观这里,叮嘱了她几句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
傅启政走后,宁皎依折回到鞋柜前去换拖鞋。
打开鞋柜之后,她看到了鞋柜里孤零零地躺着一双男士拖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她又开始难过。
宁皎依将拖鞋拿出来换上,低头盯着那双不合脚的拖鞋看了很久。
其实她很讨厌跟别人共用一样东西,尤其是拖鞋这种玩意儿。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嫌弃地宁愿光着脚都不要穿他穿过的。
可是现在,她不仅穿上了,竟然还在通过这种方式来怀念他。
宁皎依没上楼,先在客厅转了一圈。
能看出来傅定泗平时不怎么在客厅活动,客厅的沙发上除了电脑和ipad之外,还摆了几本枯燥无比的纯英文的经济学书籍。
宁皎依看到那几本书之后,拿起来翻看了一下,然后兴趣缺缺地丢到了一边。
这种枯燥的书,确实是他喜欢的风格。
楼下确实没有他生活的痕迹。
宁皎依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之后,又去了厨房。
厨房有个大冰箱,这是美式家庭公寓的标配。
宁皎依走到冰箱前打开了柜门,里面空荡荡,除了几瓶水之外,就没别的东西了。
能看出来,傅定泗大概就没在家里吃过饭。
冷冻室倒是有不少东西,基本上都是速食的馄饨饺子,还有披萨。
不过,看起来都没有动过。
宁皎依猜想,这些东西约莫也不是他买的。
估计是傅启政找人给他安排的,怕他在这里饿死吧。
公寓面积不算大,楼下很快就看完了。
楼上有两间卧室,傅启政之前已经跟宁皎依说过了傅定泗平时住哪间,宁皎依上楼之后就本着傅定泗平时住的卧室去了。
卧室的门紧闭着,宁皎依站在门前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有勇气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