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让小二们抓紧时间打扫打扫大堂。然后就把宋淼淼请到楼上的一个包间里,确定周围没有人了,这才说出了自己担心的地方。
“主子,我刚刚忘了和您说。您可知道那宋家古宅要来京都了。”
宋淼淼听到这消息,身体僵住了,原本含笑的眼神一下变得凶狠了起来,眉头紧锁,衣袖的手握成了拳头。
冷哼一声,充满了对宋家的不屑:“好个不要脸的宋家,居然跑到京都来了,当我死了吗?”对宋家,她巴不得除之而后快。
胡掌柜自然也知道宋家以前的得行,一个见钱眼开,唯利是从的家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面。这脸皮怕是比城墙还要厚了。这次来京都,多半是冲着宋淼淼的产业来的。
胡掌柜想着想着就把自己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主子,宋家这次来怕是不怀好意。您在这边刚开了天下馆,他们这么快就收到了风声了要赶过来。您必须得小心应对了。”
宋淼淼当年在宋家的时候就看清了这家人的真面目,个个都是唯利是图,见钱眼开。当初看见她总是巴着迟勋,没少对她冷嘲热讽。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一切都小心点就是了。”宋淼淼现下还不知道宋家要做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提醒胡掌柜千万小心那群小人。
胡掌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对宋淼淼说:“主子,我觉得他们未必是冲着天下馆来的,相比之下咱们这是新开的,暂时还没有人知道是您才是老板。按照信中所言,以他们的出发速度,恐怕是为了……”
经过胡掌柜这么一提醒,宋淼淼恍然大悟:“你是说……春香楼?”
是了,宋家人消息未必这么灵通,知道她男扮女装开了天下馆。唯一可能就是春香楼了。
比起天下馆一个刚刚开张的饭菜馆来说,春香楼才是真正赚银子的地方。作为京都规模最大的妓馆,里面的姑娘哪怕是弹曲一首也是一座难求。
里面的女子个个貌美如花,每日进来的银子都是一笔可观的数目。宋淼淼开天下馆的银子,也是春香楼的盈利。
胡掌柜一拍脑袋,对宋淼淼说:“我想起来了。主子,来汇报的人说,他们那段时间一直在到处打听春香楼的事。这是早有预谋啊。”
胡掌柜此话一出,宋淼淼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她猜的不错,宋家人果真是为了春香楼而来,他们看上的是春香楼那条大鱼。试问从古至今,有什么是比青楼楚馆更赚钱呢。
春香楼一年赚的钱,足够宋家毫无节制地挥霍很长一段时间了。
“若真是如此,您真的要小心了。他们一定会用非常恶心的手段逼您交出春香楼。如果他们掌握了春香楼,肯定会拿来做一些更恶心的勾当。”胡掌柜忧心忡忡地说。
他也是知道宋淼淼的一些遭遇的,打心眼里同情也佩服她。所以胡掌柜决定自己一定要帮助她,尽自己所能,去帮宋淼淼扫清障碍。
“胡叔,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宋淼淼很感激胡掌柜对她的忠诚和帮助,她忿忿道,“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宋家的肮脏。我好不容易从那个泥潭里逃出来和他们断了联系,绝对不会再让他们成为我的绊脚石。”
宋淼淼回忆起宋家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一阵阵的恶心想吐。
当年的她胆小怕事,又没有足够强大的靠山。别说宋家的那些主人少爷的,就连那些打扫的仆人杂役都看不起她。主人们对她非打即骂,仆人们对她也是冷嘲热讽。
后来,她认识了迟勋,迟勋的家世让他们忌惮,也让他们动心。宋家人认为迟家的势力可以帮助他们更上一层楼,于是乎在外对迟勋是千依百顺,巴不得把迟勋捧上天去。
可是在迟勋看不到的地方,宋淼淼承受着他们的冷嘲热讽,所有人都说她狐媚勾引迟勋对她另眼相看。却再也不敢让她明面上受伤,生怕引起迟勋的怀疑。
想来也是可笑,当年宋家居然背着她让别的宋氏女子去和迟勋联系。当时的迟勋居然没有被美色所诱惑,现在的迟勋已经不是当年的迟大人了。
宋淼淼想起以前的事,难免还是有点感伤。宋家人一声说错话做错事,数不胜数,但是他们有一句话说对了。
“宋淼淼,你以为你和迟勋能长久吗?怎么说你也算得上是一名小姐,竟然看上迟勋这样的穷小子,到时候嫌穷,嫌生活过的困难的时候不要来找我们!”一语成畿,她和迟勋果然走不远。
当年她求着宋家家主帮她,她想嫁给迟勋,想风风光光地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她一定都不嫌弃迟勋的穷,因为他爱她。
可是当时宋家人是做的,他们把宋淼淼赶出门去。丢下一句,既然嫁给了迟勋,就不是宋家人了,没有资格拿宋家的一点东西。
门一关,不仅关上了宋淼淼的希望,同时也锁住了宋淼淼对宋家所有的情分。当时她在心中发誓,除了冠着宋家的姓,她和宋家再无半点关系。
当初宋家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躲得远远的。她一个人在京都孤苦无依,受尽委屈。
现在宋家得知她在京都混开来了,居然死皮赖脸的跑来京都,想来分一杯羹。
哪来的脸面和勇气,还指望染指她的产业,无论是春香楼还是天下馆,宋家人不得越雷池一步。
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弱女子了,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胡叔,你可知道宋家的人什么时候到京都。”
“据汇报的人来信,算算日子,应该是五天后了。”
宋淼淼当机立断:“好,胡叔,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他们来京都的并经之路上,务必阻止他们回来。”
胡掌柜猜到宋淼淼可能要动手了,他也绝不含糊,马不停蹄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