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吃完新年第一餐饭,文竹一家穿上新装,带上礼物,喜气洋洋地出发,准备到县城拜年去。
今年拜年送上的礼物,妈妈可是很有底气的。衣服、鞋子、海鲜,还有油水很足的红包。
到公社接上二姑姑一家,一起去往县城。
县城的爷爷奶奶家,是近年来人到得最齐的,除了大姑姑外,就连从小就被送给别人的小姑姑和小叔叔都来了。拖家带口的,总人数近五十人。
每个人都热情地跟爸爸妈妈打招呼,当然文军和文竹也没有落下。
妈妈光给小孩的红包就发了12个,还未结婚的小姑姑小叔叔也发了,当然家中大boss和二boss肯定拿的是大红包了。
看着所有人开心的笑,妈妈自然是最得意的了。文竹只觉得脸累,一直不停地笑,脸皮很累的。
几个婶婶姑姑在厨房里忙碌着,叔叔们则陪坐着喝茶啃瓜子,小姑姑照看着几个孩子,气氛十分地融洽。
中午的团圆饭摆了四张大桌子,每张桌子都能坐下12人。爷爷奶奶家里能摆3桌,还有1桌摆在隔壁的大叔叔家。
大人们要文军和文竹坐主桌,但文军和文竹以不会喝酒为由推脱了,还是到隔壁的大叔叔家和孩子们一桌自在些。
三叔的女儿文露雅和文舒雅一直和文竹坐在一起。这一年多来,三人之间的关系越发的密切。文竹的学习计划每年都会给文露雅一份,再加上文露雅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孩子,现在成绩自然更是远远走在人前咯。
和孩子们在一起总是热闹的,谈论的也无非是吃的玩的,还有红包有多少等等,文竹对这些兴趣不大,只是不时地和文露雅小声说说话。
听不清隔壁大人们在谈些什么,声音很大,但很嘈杂,偶尔有“大哥”“大嫂”的称呼传来。文竹担心爸爸妈妈会被灌酒,他们的酒量可只是一般般。
文竹悄悄地走过去看,还好,大家还算有分寸,敬酒也是“我干你随意”,文竹放下了心。看爸爸妈妈红光满面的脸,文竹能理解他们此时的心情,那是解气和自豪,文竹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随他们吧。
不管县城里的亲戚们如何挽留,文竹还是在第二天和爸爸一块离开了,但留下妈妈和文军。妈妈是因为今年县城给她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就像当初文竹跳级给她的那种感觉一样,太有成就感了,看着过去那些对她表里不一或两面三刀现在却不断巴结她的人,心里就一个字:痛快!不对,两个字。
文军没有那么多想法,只知道在这里玩得很尽兴,玩的地方多,人也多,出门“哗啦”一群人,进门“哗啦”一群人,心里就一个词:威风!
文竹离开前,告诫文军:不管怎么玩,最多再给两天,后天必须回去学习。文军一口答应下来。他知道妹妹文竹说一不二,如果想接着玩,那最好听妹妹的话,否则今天都不让你玩,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文竹回到矿场的家里,烧了些开水,泡了一壶茶,和爸爸美美地对喝了起来。爸爸看着文竹,眼里有说不出的疼爱,甚至还有一丝的感激。文竹有些感动了,她知道自己的付出爸爸都清楚,心里也明白,于是学着大人样,举起茶杯和爸爸的茶杯碰了碰:“一切尽在不言中,干了。”
一杯茶喝完,文竹冲爸爸笑了笑,爸爸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人穷志短啊。
当晚,文竹看了一会的《新闻联播》,就开始自己的读书大计了。
第二天,矿场的孩子们就陆陆续续地来文竹家里学习了。整个矿场只有两个孩子在文竹的学习小组学习,就是副厂长罗金旺的女儿罗九香和财务科科长林山泉的儿子林敏雷。但如果文竹周末有回矿场,这些孩子就会在家长的催促下和文竹一块学习。
文竹在年前就已经将寒假作业全部完成,现在在自修初二(下)的课程。在这些矿场孩子中,恰好有两位初二的孩子和一位初三的孩子,文竹正好可以和他们交流讨论,互通有无。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文军和妈妈从县城回来了。
文军回来是带着一阵风进来的,身上还有股鞭炮味。
文竹扇了扇鼻子问:“哥,你放了多少鞭炮啊,臭死了。”
“有吗?”文军抬起胳膊闻了闻,“没有啊?你什么狗鼻子?”
“有吃的吗,有点饿了,先吃点东西吧。”妈妈赶紧岔开,“吃完洗澡。”
吃饭的时候文军还是很兴奋,说着在县城的事,还说自己和妈妈去了大姑姑家,那里有一片的竹林,他们还在竹林里挖笋来着。看上去只冒了一点头,可挖下去好大一根笋,文军边吃还边比划着。
妈妈也在旁边说着,神情还有些愤愤的。说是县城里爸爸的弟弟妹妹们有些不高兴了,这次卖春联和鞭炮没有带上他们,是不是把他们忘了。以后再有发财的事一定要记得带上他们。
“年前的服装和鞋子批发,我们就没有让他们出本钱,只出些力最后分大钱,空手套白狼的,我们也没有说什么,还不满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