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说:“如果妈实在不同意,你可以搬出来自己过。你还是在这里附近买一套房子吧,有自己的房子好说话。”
这点倒是文军和郑兴民都赞成,而且文军还得意地说:“这附近我们早就买下了好几套房子了,已经有一套正在装修,准备结婚用的。”
“哇,您老高见。”文竹对文军竖起了大拇指。
文竹现在发现她妈有越来越向前世靠拢的痕迹了,前世文竹妈妈有个特性,就是太会自以为是,一旦自己认定了,那就是对也是对,错也是对,实在没有办法辩驳了,就直接一句“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文竹决定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不再这样顺着她了,对的可以听,错的直接说,当面说,或者干脆远离,就像前世的文军一样,逃得远远的。
文竹本以为这世可以和父母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一切似乎重新回到了起点。
后来,文竹就不怎么回自己家了,经常是找借口住在公司里,就算是回家,也是吃完饭,就跑郑家去了,偶尔文竹爸爸也会跟过来,而且聊起天来就不想走了,看来这文竹妈妈已经快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了。
在文竹爸爸怂恿下,在郑爸爸的默许下,文竹不得不担负起了调解员的职责,去做文竹妈妈的思想工作了。
文竹硬着头皮去见自家老妈,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见,可为了文竹爸爸,为了文军,为了这个家,她还得见。文竹怎么觉得自己忽然变伟大了,觉得自己再穿个长袍就是救世主了,唉,命苦啊。
文竹在家里见到了一副怨妇相的文竹妈妈。文竹妈妈一见到文竹,那眼泪就如同开了的水龙头,哗啦哗啦地往下冲,前世文竹妈妈常说的一句话陡然出现在文竹的脑海:“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我最命苦,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命苦的人。”这话是她在看完一些苦命电视剧后常说的话。
现在文竹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个时候没有参照物,文竹妈妈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命苦的人?”
文竹根本不想去安慰文竹妈妈,或者说,她根本不想看到这副尊容。于是很干脆地跟她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文竹妈妈本来是想在文竹这里找安慰的,怎么突然变成要去医院了,她的眼泪顿时止住了,泪眼婆娑地问:“干嘛去医院?”
“你最近这段时间特别爱哭,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是不是到了更年期了,据说到了更年期的女人就是你这样的表现,一惊一乍的,动不动就哭。如果是的话,得赶紧吃药,否则很快就老了。”
其实文竹完全是吓唬文竹妈妈的,她知道自己妈妈只有46岁,年纪还轻着呢,应该不是什么更年期。
文竹妈妈最怕的就是变老,这是所有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的共性。
文竹这么一说,还真把文竹妈妈吓着了,她赶紧收拾了一把脸,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什么更年期,听都没听过,不对,自己过去就在防保院工作的,怎么会没有听说过更年期,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管她听没听过,文竹只想快点解决问题好走人,她对文竹妈妈的耐性早在上辈子就已经磨完了。
文竹妈妈想走又不想走,她觉得自己没病,但如果真的有病,那岂不是很快就会变老了,想到老了的自己,觉得太恐怖了,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文竹去了医院。
内科医生询问了相关的表现后,又开了激素水平六项检查,于是文竹陪着文竹妈妈去抽血了,检查什么雌激素、雄激素、孕激素等等,还有妇科检查等等,折腾了半天,终于拿到了结果,给医生看后,得出的结论是:一切正常,未有进入更年期的明显征兆。
回到家后,文竹疲累得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想说。筱碎姨倒了两杯水过来,文竹接过一杯,“咕咚咕咚”就喝干了。
文竹妈妈可怜兮兮地看着文竹,眼里又充满了水汽,她想和文竹说话呢。文竹看了她一眼,直接制止道:“停,你如果要跟我说话,把眼泪擦干后再说,否则不要跟我说话。”
文竹妈妈被噎得话都说不出来,她发觉自己认为无所不能的眼泪武器在文竹这里根本不管用,只好把眼泪咽回去了。
等文竹妈妈把脸部眼泪和表情都收回去后,文竹才继续问道:“你爱流眼泪的这招是跟谁学的?”
文竹妈妈又是一噎,想了想后说:“没有,我没有跟谁学,我一直都这样。”
“那你是不是哪天用这个方式做了什么后达到了目标,所以从那以后开始就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就把它当作无往不利的武器了,是吗?”文竹又问。
文竹妈妈被问得有些恼羞成怒了,生气地说:“就算是这样,又怎么了,难道不行吗?”
“当然不行。”文竹很干脆地应道,“你没有发觉我们其实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