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杨文晶就跟喝了鸡血一样兴奋,嘴里说个没完。回到宿舍还添油加醋地跟大家描述了一遍,把温润说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偏偏大家还都吃她这套,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最终让杨文晶无法招架,只得用央求的目光看着文竹,希望文竹前去救驾。
文竹无奈地叹气,把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最后说:“哪来的什么青梅竹马,别听文晶胡说八道,我们也就是一年多的小学同学。”
“如果没什么,那为什么不跟你一个班啊,非要在3班呢,2班也行啊。”杨文晶不服气地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小妹妹。”老四张凤英说,“教你一招。女孩嘛,最怕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走近,为了杜绝这种现象,必须快刀斩乱麻。所以分到3班,与文竹减少往来。”
“为什么3班就减少往来,那4班不是更减少往来了?”杨文晶还是不明白。
“说你傻你还真傻。你以为这是排数字呢,4与1的距离比3和1的距离更远啊。告诉你,我们上课分两种,一般是小班上课和大班上课,小班就是单独一个班级,大班就是两个班级合上,我们1班应该是跟2班合成一个大班,跟3班4班没有关系,所以那温润不管是在3班还是在4班都和文竹没有关系了。”
“哦――”大家拖长了音,明白了,原来内里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啊。
杨文晶表示很心塞,心机男女啊,斗不过。她同情地看着文竹,文竹被她那眼神给看毛了,瞪了她一眼,心里暗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开学典礼结束,文竹她们如愿以偿地领到了军服,这可是大伙第一次穿军装,几个女孩们兴奋极了,在镜子面前左照右照,你来我往。文竹也很是高兴,毕竟当兵也是她的梦想之一,虽然没有当成,但能有机会穿上也不错嘛。
文竹前世大学虽然也有军训,但只是意思性地在校园里操练了十天,穿的都是自己的日常服装,文竹从不觉得自己有过真正的军训,因为太不正式了。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哪能不开心呢。
午饭过后,所有的91级学穿着作训服,集中到大操场,被大巴车带到军队驻地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
在烈阳的炙烤下,痛苦地训练着。
而这时,郑兴国在宿舍里看文竹的信。
看完信后,为自己的女孩心疼,他不知道为什么文竹会这么评价自己的相貌。说实话,文竹真的长得很漂亮,尤其是眼睛,澄澈干净,没有世俗与矫揉造作。郑兴国第一次见到文竹,就被她的眼睛吸引住了。
他以为文竹是知道自己漂亮的,但现在想想,好像文竹的确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漂亮这样的话。
哪个女孩不爱美,哪个女孩不爱照镜子,但郑兴国突然发现他似乎真的从未看到文竹在镜子前面描眉弄妆,总是干脆利落地在镜子前映照一下,没问题立马闪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郑兴国想弄个明白。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弟弟郑兴民和文军去帮这个忙,毕竟等他回来又得大半年过去了,这种事情越早解决越好,当然最好只是自己胡思乱想,没事更好。
可是现在文竹他们正在军训,有一个月时间不能与外界有联系,郑兴国知道军队的纪律,只能叹口气,老老实实地等文军他们军训结束。
嘹亮的军号声在空旷寂静的校园里响起,紧接着哨声也跟着响起,军校学员们悄无声息训练有素地跑到集合地,开始了一天紧张的训练。
同一时段,部队。军训的学生们嘴里在吱哇乱叫,“我的裤子呢?”“我的鞋子,谁穿了我的鞋子了?”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响声冲出宿舍,一天军训就在这样的慌乱中开始了。
操场上以班为单位正在进行最基本的齐步走训练,左转右转,但是总有人紧张出错,要么同手同脚,要么与人面对面,把91级1班的王教官气得脖子都粗了。“说了多少遍了,啊?大学生啊,就是这样走的,连左右都分不清楚了,说出去让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笑话你们,丢不丢脸啊?”
每天都在这样的责骂声中度过,开始还会不好意思地低头,可低头都不行,“错了也得给我把头抬起来。”
大伙私下里说:“这哪是想让我们认错啊,这分明就是在训练我们脸皮的厚度嘛。”
果然,在随后的训练里,无论教官怎么责骂,所有的人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动不动,不理不睬,脸皮果然练厚了,你说这是好事啊还是坏事啊?
渐渐地大家熟悉了,发现王教官训练起来很严厉,但休息的时候却很能聊,于是很快就和大伙打成一片了。其实王教官也还只是个孩子,去年当的兵,因为年轻人性子急,况且也是为大家好,所以1班的同学也就宽宏大量地原谅他了。
休息其间拉歌既可以活跃气氛,又可以舒缓疲劳,所以很受大学生们的喜爱,老歌,军歌,文竹都是手到擒来,唱起来也就容易入境,每到这个时候,文竹的心情都特别好。
操场上每天都是欢声笑语,军训渐渐变得有意思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