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剧里当戏精[六零] 第52节
宋妍双手握成拳头放在身侧,“我和他们,不熟。”
顾细笑道:“都是这样的,玩着玩着就熟了,我当时来到这里,最初一两个月也和大家说不上话。”
宋妍抿了一下嘴角。
顾细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怎么样?跟我回家,给你糖吃?”
宋妍像是被蛊惑了,下意识地点头,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前面的女人拉着手走动了。她懊悔极了,怎么可以因为几颗糖就屈服在城里人的温柔中?
她下意识地攥紧手里的大白兔奶糖,轻微响动的塑料声让她一惊,生怕顾细会听到这个声音,她抬头警觉地抬眼,前面的女人没回头,好像根本没听到。
宋妍松了口气。
趁着这个机会,她好好地打量了一下小孩子们口中最好看的女人。
女人的确很漂亮,光看后脑勺就觉得好看,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乌黑浓密的头发利落地扎成一个马尾,随着女人的走动而有节奏地摆动。饱满的后脑勺,光洁的耳朵,白皙的皮肤,流畅的肩颈线,挺直的腰背,苗条匀称的身段,轻盈的步伐。听说,这个女人还是大学生,特别有学问。可以说,这样的女人,满足了宋妍对未来想成为的人的所有想象。
要是自己的妈妈也是这样的人,该多好。她渴望地想。
“到了。”
顾细的话让宋妍一下子从突然冒出来的奇想中清醒过来。
她突兀地答了一声“哦”,想把自己的手从顾细柔软细腻的手中抽回来,可……抽不动。
顾细欢快地朝院子中玩耍的孩子们道:“看,我把谁带来了。”
她看了一眼孩子们正在玩的游戏弹珠子,“小赐这队缺一个人吧,小妍要不要去试试?“
宋妍紧张极了,可肩膀上随即多出了一道温暖的力度。
沈天赐招手:“宋妍,过来,我带你碾压他们。你知道碾压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这样压过去,啪一下,他们都输了。”
“沈天赐,你放什么大话!”
“就是,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宋妍接收到顾细顾鼓励的目光,她承认,她心动了,她也想和别人玩的,可是她总担心自己融入不到这里,被别人嘲笑,因为家里那个叫周兰的女人一直在说她太黑了,得在家多捂捂,那个叫宋婉,自称是她姐妹的话,总爱说她得赶快学习,不然跟不上进度,可学校不就是让人学习的吗,为什么要提前学?
但在这里,没人提醒她的不同,她好像和这里所有的孩子都一样。
“走!快过来!”有个女孩过来牵住了她的手,这是一双不同于顾细的手,可同样很温暖。
顾细见宋妍终于和小孩子们玩在了一起,她的心里也不由涌上了喜悦。
她回到厨房,试图偷偷查看外面的情况。这次她的重点放在了宋妍的长相上,不得不说,沈天赐的观察能力的确很好,顾细青春期一度沉迷化妆,试图表现完美的自己,所以看过不少观察骨相之类的视频。
宋妍的眉骨和她一样,有点高,看上去有点深邃,而其他,比如鼻子、嘴唇的位置和高度,都很优秀,顾细可以断定,这孩子长大后,一定要像名字一样,拥有一副鲜妍的容貌。而且女孩嘴角那颗小痣,真的特别有记忆点,有魅力。
宋妍能察觉到厨房的视线,可一对上顾细的笑眼,她便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作罢。
“宋呀,你也太厉害了吧!”几个小姑娘围在宋妍身边,叽叽喳喳的,像几只快乐的小鸟。
“下一盘,我们女生和男生比怎么样?省得你们总说我们占你们便宜。”
“比就比,谁怕谁啊!”
顾细听着孩子们争辩的声音,也只有小时候才会有这么鲜活的时候吧,谁也不服谁。
“树有相同,人有相似,你说对吧?”晚上,顾细和沈青松这样说。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
“你们家有没有可能和宋妍的母亲是亲戚?”沈青松提出这么一种可能性。
顾细蹙眉:“不太可能,我爸和我妈基本没有叔伯兄弟,那个年岁,你懂的,基本没剩下什么人。”
沈青松一想,的确。
“要不我写信去问问,可是上次中秋的信都不知道有没有寄到,沈阿姨让我不要太频繁寄信的。”
“可能真是巧合吧。”沈青松道。
这只能这么想了。
顾细:“现在宋妍和我长得像这件事并不太看得出来,也不知小姑娘长大后是什么模样。”他们家是因为有她在,才注意这些,其他人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顾细在外人面前没表现出对宋妍很特别的地方,只是碰到了会和她说两句话,塞点好吃的东西投喂一下小姑娘。看小姑娘对学习并不太感兴趣,她也不着急,反正明年大家都要学的,家属区许多小孩并不像沈天赐那样需要每天学习。
这天起来,顾细去厨房做了长寿面,今天可是萌萌的周岁生日。
这个生日并不没有大办,他们一家人安安静静、快快乐乐地过,就很好。
“来,萌萌,我们来唱歌。”顾细抱着萌萌,握住萌萌肉肉的小手。
“祝你生日快乐……”
小丫头记不住前面的词,只记住了最后两个字“快乐”,所以一到后面这两个字,她就特别激动地大喊“快乐”。
顾细听着就想笑,真希望萌萌能如她自己所唱的那般,永远这么快乐。
蜡烛是没有的,但小孩可以吃她的专属长寿面,这对于小吃货来说,可真是极致的快乐。
没错,顾细可以判定,萌萌就是个小吃货,上次她给小家伙尝了尝山上纯天然的酸葡萄,本来以为孩子之后会对葡萄这玩意望而生畏 ,没想到人家自己抓了一颗酸葡萄,舔一下颤一下,吃得可起劲,根本没有不喜欢的意思。平时家里每顿饭吃的东西就给不用说了,她一定要要吧没碟菜都尝个遍才肯下桌。
早上来不及,顾细今天打算做点无水蛋糕应应景。
但长寿面并不是早上的重头戏,抓周才是。
顾细拿来一筐子小纸团,“萌萌,来,抓一个你喜欢的。”
抓周的形式,一家人商量了许久,沈青松想用木头做出各种抓周工具,比如算盘、锅铲这类的东西,但耗时长,赶不上,顾细就让他慢慢做,做出来让萌萌玩过家家。
“反正萌萌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概念,干脆抓阄算了,意思差不多,让小赐这个做哥哥的写上各种东西,妹妹来选,多有意义。”顾细振振有词。
这话乍一听特别不靠谱,但越想越有道理,现在还真这么做了。
萌萌瞄了小筐子里白花花的小纸团,见没有味道,特别随意地揪出了一个,特别随意地交给了顾细,然后继续在她的小碗里奋斗。
顾细展开纸条一看,诧异道:“话筒!”
“这可……”沈青松道,“可能是继承了你的天赋。”
两人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上次的醉酒事件,顾细故作凶狠地白了沈青松一眼:“这事没法过去了是吧?”
沈青松投降:“在我这儿过去了,但不知道在大家心中有没有过去,距离春节还剩几个月,你好好想想。”
“你也知道还剩几个月了,到时蚊子都睡觉了,谁还记得我。”顾细特别放心地道。
顾细收拾菜地时,听到门口有动静,出去一看,是还没来得及跑掉的宋妍。
地上还有一堆颜色鲜艳的小石头,她不解看向宋妍。
宋妍扭头,没看顾细,望着远处道:“听说今天是萌萌的生日。”
哦,这就是生日礼物啊!顾细特别欢喜地道:“萌萌可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了,这些石头她肯定爱玩。”
顾细给孩子抓了一把花生,宋妍没要,耳朵红红地跑掉了。
沈天赐听说了这事,面上表情一顿,“我昨天随口说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记住了。
顾细心里更疼细宋妍,各方面的,不光是因为剧本注入的感情,而是这个孩子的活法,和她上辈子很像。
小时候,她在剧组,为了更讨人喜欢,会刻意地记下所有人的生日。她是真心祝福他们的,真的,可现在想来,她不是为了更讨人喜欢,而是想让自己在别人的心中,更有存在感。
顾细跟沈天赐道:“那你以后看着有机会,就多叫她过来玩。”
沈天赐想想,“好吧,但她看上去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玩的。”
这个谜题,到了过年前的赶集,才有了答案。
到了秋冬季节,总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一下子就到了腊月,得为过年准备起来了。
萌萌从小到大,都没出去过家属区,这次顾细决定带小孩子出去见见世面,沈天赐也带出去,到时沈青松刚好有空,两个大人照顾两个孩子,忙得过来,过年最怕人多,和孩子走散。
沈天赐的小伙伴们听说沈天赐可以出去逛县城,特别羡慕,回家对各自的父母用上了各种方法,绝大部份嫂子们都答应了带孩子出去,但嫂子们也不是这么容易忽悠的,她们从小和熊孩子们对抗,很知道其中的游戏规则,比如“看你这几天的表现”“如果你乖的话,到时就带你出去”之类的话,就是很好的诱惑条件。
这段时间家属区的孩子都特别安静,以前疯玩的场景一下子变得少了起来,剩下的几个孩子见状,人不多了,不好玩,自然也各回各家。
沈天赐和杨小猴儿从外面回来,两人连额头都没出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顾细问。
“大家都在家里帮忙呢,”杨小猴儿道,不是每个大人都像她们两家一样,给出了确定的答复,大家都在挣表现分。
顾细乐了:“那你们也来帮我的忙吧。”她想,姜还是老的辣啊,嫂子们的手段比她更有效力呢。
到了约定好赶集的那一天,顾细和沈青松带着孩子,到坐车的地方一看,好家伙,到处都是疯跑的小孩子,两辆车都不一定装得下。
沈青松将挣扎着要下去玩的萌萌放到地上,与相熟的战友打招呼,他们有一些人正好要到县城办点事,顺便给这群女人孩子当保卫员了。
顾细和其他嫂子都是一样的想法,越到过年,县城越热闹,到时候指不定多乱,还不如趁早出去将要买的东西买完,回来安心准备过年。
“叭——”长长的喇叭声预示着要出发了,大家纷纷坐上车去。
顾细刚才看了一下,周兰也带着宋婉宋妍两姐妹出来了,倒是宋则刚有事没来。
她刚才特地叮嘱过宋妍要跟紧大人,见宋妍点了头,她才安心坐到了沈青松身边。
沈天赐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他和其他孩子一样,两边都是家里的大人,这让他有种自己也只是平常孩子一员的感觉,爹娘虽然不在了,但他拥有的爱并不比其他孩子少。
沈青松膝头是萌萌,他便倚到顾细大腿上,顾细撸了一把沈天赐有点刺的平头,这还是沈青松亲自操刀的发型。
“怎么了?”她以为是孩子累了,毕竟这么早就出来了。
沈天赐不好意思说自己想撒娇,就点点头。
顾细直接将小孩的头压到自己腿上:“睡吧,还有一阵子呢,到时到了再喊你。”
这样的孩子还不少,车厢里一开始还是各种尖叫声,但有沈青松的战友们出来维持秩序,像是训兵那样好好地给孩子们提前体验了一把小兵的待遇,到了中途,基本安静了,睡倒了一大片。
顾细自己也有点迷迷糊糊的,正想要歪头时,头突然被什么东西撑住。
她睁眼一看,是沈青松的手。
他托住了她的头。
她赶紧直起头来,表示自己不睡。
“睡吧。我扶你。”
“不许,那多累。”
顾细摇头,她擦擦眼角因为打哈欠而出现的泪花,“我撑得住。”
然而,她终究还是自己打脸了,醒来时,脸边正是沈青松的手。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