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厉砚白不甚明白,“为何要见我?你若有事,直接找我便是,我必尽力帮你……”
钟楚一听,险些气昏,“你……你脑袋是榆木疙瘩吗?”
厉砚白愕然,“我又说错话了吗?钟楚,藏着掖着不是你的性子,你坦白讲好吗?”
钟楚服气了,难怪龙星图会被小叔子厉砚舟拐走,这厉砚白简直是个感情白痴!
暗示无用,难道要明示吗?
看来她赔上的不止是勇气,还需要颜面!
钟楚兀自纠结,厉砚白则反复回想从钟楚突然出现在青峪关至今,她究竟找自己谈过哪些大事,但思来想去,似乎就是昨夜提到他与龙星图婚约之事,其余时间,她要么冠冕堂皇的找出各种理由黏在他身边,看他练兵、巡防、整顿军务,要么自作主张把他化妆成平民百姓,两人一起混入城里的乞丐营,设计擒拿作乱的番邦人。
还有,钟楚瞒着他,私自教授军中将领发射暗器,当他得知消息赶到练兵场时,正赶上她亲自上场做示范。原本那些老资历的将才并不服气她一个身板消瘦的小少年,但他们的轻视讥讽,并没有让她羞恼退缩,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她干脆布巾蒙眼,当众一展绝学!
江湖上关于钟家的传说,果然不虚,钟楚才十八岁,竟天赋异禀,将暗器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十丈之内,不论从哪个方向飞来的鸟儿,只要从练兵场上空经过,都逃不过她的飞镖,皆一击毙命!
围观的将领及士兵,无人不惊叹,无人不折服!
射击静物,能够百步穿扬者,亦在少数,何况是天上移动的活物,且钟楚仅凭耳力,竟可精准地判定目标物的位置!
“射马射目,射人射喉,若能在战场上审时度势,瞅准机会干掉敌方的统兵将领,岂不是大功一件?”
钟楚摘下布巾,娇小的身姿,在冬日的阳光下,分外耀眼,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即便身着男装未施脂粉,亦教人一瞬间移不开眼。
厉砚白失神地杵在原地。
钟楚眼尖,突然发现了隐在人群里的厉砚白,她立刻蹦跳着跑过来,丝毫不顾忌礼数,一把抓住他手臂,神气地说:“厉大将军,我虽然比不上星图的足智多谋,武功也差了一丢丢,但我的暗器功夫,除了我爹,可从未遇到对手!”
“嗯,确实高明。”厉砚白肯定的同时,有意挪了挪身体,试图与钟楚保持距离。
场上那么多双眼睛,一下子全部瞅了过来,虽然落在别人眼中,他们是俩个男子,但他心里发虚,忍不住面色发窘。
钟楚处在兴奋中,哪里会意识到厉砚白的心思,他躲,她追,甚至双手齐上阵,拉拽住厉砚白,直率地说道:“我教你好不好?凭你的身手和天赋,再多一门武艺傍身……”
“钟楚!”
厉砚白阻止她说下去,且决然地拨掉她的手,神情冷峻,“我还有军务在身,失陪了!”
钟楚尴尬地僵在原地,眼眶渐渐泛红。
“小钟,你快教我们吧!”
那一群大老粗的将领们,等不及地扯着喉咙催促,厉砚白没有回头,但眉心在不断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