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金丹上,已经遍布暗红色波纹,并且越来越密集,密集到似乎要凝结出某种在纯自然无意识状态下形成的东东,就仿佛地球之初形成的第一个单细胞,无论阴阳怎么调和运转也无济于事,就连春夏秋冬、花鸟鱼虫的虚影也再无祥和、平静之感,全都被暗红的躁动所笼罩。
“难道这世界还有阴阳所不能调和的嘛!就算是金丹太小,死气太多太重,有点小马拉大车,可我放缓了吸食的速度,怎么还是不行啊!”欧阳然已经有些焦急的气急败坏了,“便便,你个创世仙灵倒是出个声啊!就算也不明白,胡诌两句,也强过我独自面对呀!”
“好吧!”便便终于开口了,“欧阳然,你知道嘛,有时你也真是够烦的,连装聋作哑也不行……”
欧阳然如果睁着眼的话,一定气的翻白眼了,“便便,咱说点有用的,ok!”
“噗嗤!”便便一下喷笑了,“连英文都整出来了,看来你真是急眼了,我只能说两点或许对你有用的……”便便酝酿酝酿情绪,“……在那天地初开的时节……”
欧阳然一下怒了,“你怎么不从奇点大爆炸说起呀!还天地初开,还时节,你怎么不从女娲娘娘造人说呀,正好,女娲娘娘造人了,从而有了交配的时节……”
“这么说也未尝不可。”便便随口应道。
欧阳然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便便,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我死了,你仍可安然无恙地寄生到别人的身上……啊――”金丹滋养身体,虽还没有来得及恢复肉身,可也始终在维持着,暗红波纹自然也影响到了这架皮包骨头,只是神血和神血经是何等的强悍,一直都在隔离去除着,可经过长时间的拉锯战,神血和神血经孤立无援,而暗红的邪恶力量在源源不断的供给中,越来越强盛终于突破了防线,从而一发不可收拾,暗红色瞬息遍布了全身,如果在显微镜下观看就可见一股股携带着各种邪恶力量的暗红色蠕虫蚕食近神血之中,残暴、自卑、嫉妒、恶毒、贪婪……数不清的生灵劣根是这些蠕虫的主宰,它们也都在妄图改变这个世界,这个人。
便便自然看得清楚,却又无能为力,只得叫嚷了一句,“第一点,我没有预感到你有生命危机;第二点,恐怕说也晚了,阴阳之说虽说包罗万象,可你要知道,那是活人的理论,对大千世界的阐述,这些大能死后可是狗屁都没有说过,可见,不见的适合这里……”看着欧阳然的挣扎,“……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啊――”欧阳然再一声痛苦地吼叫,好久没有睁开的眼睛骤然瞪圆,两只通红的眼睛,甚至喷出了两道红光。
与此同时,两股死气风旋一下扩张大了数十倍,疯狂的涌进丹田,阴阳虽在转换,可早已杯水车薪,宛如大海中的一叶小舟,暗红色的潮涌似乎成为了主角,无极之丹极速地壮大,春夏秋冬、花鸟鱼虫几乎凝实,只是四季都弥漫着血雾,春风不再温暖而是充满血腥,漫天激荡;夏季的雨就是一串串污浊的血,直接浇进人们的心灵;秋天的落叶是一张张扭曲的面目,让丑恶尽情的演绎;冬,飘落的雪花晶莹剔透,只不过都是暗红的颜色,还有鸟虫鱼的小眼睛都充满着邪恶,就连花朵都有了食人的冲动,随着无极之丹的壮大,欧阳然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周身血红,煞气冲天。
“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便便眼看着欧阳然的变化,若有所思地念道,“……修罗之身嘛!难道这真的是要成魔了……不行,我不能让他危害众生,我必须,必须自毁,以断了……他的寿元……”
正在这个时候,“嗷!”的一声吼叫,浩然正气一下从玄天光扑出,冲着暗红色的无极之丹就要扑咬过去。
“稍安勿躁!该死的臭便便和我的小正!等我彻底丧失理智再出手!”欧阳然的神魂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
在神识海,艮海池、天罡神光护卫着灵根和神识海洋,特别是天罡神光,正是这些暗红蠕虫的克星,神光所过之处,一切灰暗皆为灰烬。
“臭小子,你竟然还保持着一丝明智,简直太好了。”便便兴奋的差点老泪纵横。
“先说说什么是修罗之身吧!我又该如何应对。”每到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欧阳然愈可以冷静的出奇。
“修罗,其实是一个较为模糊的概念,他介于神鬼人之间,很难修成正果,又难转入轮回,大多在嗜血中成为魔头,危害一方……”
“爹不亲,娘不要,好惨的身份啊!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在这个时刻,欧阳然前所未有的郑重。
“你如今具体的情况怎么样?”便便由于没有底气,只得弱弱地询问。
“无极之丹的狂躁和澎湃的血脉,我已经近乎不可控了,就算如今死气停止灌入,以现在阴阳转换的能力,不下去百余年,也是无法消化的。不过,在我的感知中,如果死气再这样持续灌入,恐怕阴阳平衡将彻底被打破,无极之丹也将名存实亡。”欧阳然事无巨细的阐述。
“早知道的话,那半阳之能量不斩是的……”便便在思索中,随口说道。
“还是说点有用的吧!不斩的话,金丹还不会运转呢!”欧阳然对这个创世仙灵也真是无语了。
“你的那日晷如何了,有没有受其影响。”便便甚至有点抓耳挠腮了。
“日晷倒是好的不得了,等把那最后一片曼陀罗的花海吸纳,估计就圆满了。那些所有的狂躁、所有的阴煞都躲的玄天光远远的,可见其厉害,我看可以称作神兵了。”欧阳然对玄天光越来越充满了惊奇。
“心智还顶的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