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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7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 雁九 3312 2024-06-29 10:46

  十六阿哥既说了这样的话,伊都立也不好再说离去,便落座听众人说话……

  第0980章 演武

  既然喀尔喀诸王归期已定,曹颙还有件私事需要料理妥当。

  那就是扎萨克图汗王世子格埒克延丕勒所请,安排他单独与恒生吃一顿饭。按理来说,格埒克延丕勒随着大喇嘛进京小一个月,早当安排父子相聚之事。

  只是这次进京,不同去年,跟着其他喀尔喀王公同行,安置在理藩院下处;到了围场后,也是在给藩王预备的营帐中安置,行动并不便宜。

  如今,格埒克延丕勒与恒生都在围场,也曾远远见过两遭,但是始终没有说得上话。

  恒生如今安置的帐子,挨着弘历的下处,离御帐不远,正是重军把手、侍卫严防之地。格埒克延丕勒身为藩王世子,总要避嫌疑。

  所以,他就寻了曹颙几次,偏生曹颙不是去忙差事,就是回京给母亲做寿,直到今儿曹颙回营,格埒克延丕勒才见着曹颙。

  曹颙原还想着围场人多口杂。他是朝廷的二品大员,不宜与外藩多联系,想着等行围后回京再说。

  谁会想到,康熙已经给喀尔喀诸王定下了归期。

  如此一来,就要尽快安排恒生与格埒克延丕勒见一面了。

  想到此处,曹颙心中有些不自在。也是,辛辛苦苦养大的一个儿子,来了个亲爹,一天没养过孩子,仗着无法斩断的血脉,就这般理直气壮。

  即便是蒙古汗王世子,即便有朝廷御封的郡王爵位,又有什么了不起?

  扎萨克图旗,曹颙可是去过的;汗王府,他也见识过,还不抵京城权贵的大宅子。

  曹颙在这里发呆,十六阿哥已经止住话茬,望向他带了几分犹豫道:“孚若,莫不是户部库房真挪不出银子了?瞧把你难的。”

  他这样一说,十七阿哥与伊都立都望向曹颙。

  曹颙听了,忙摆摆手,道:“不是因为这个,我在寻思旁的。”

  格埒克延丕勒随大喇嘛来朝,就已经出乎曹颙意料。喀尔喀在外蒙古,远离中原腹的,不比科尔沁是内蒙古。

  按照规矩,内蒙古诸王年年来朝,或是进京,或者在热河,或者是康熙巡幸塞外途中;这喀尔喀诸王,则是轮班朝见,根据距离远近,有的三年朝见,有的五年朝见。

  上次别过,曹颙还以为在恒生成年前不会在与这位世子有什么瓜葛;没想到,不到经年又相见。

  听曹颙这般说,众人还是望着他。

  在他们看来,能让曹颙跑神的,定不会是小事。他们却是不知,曹颙只是后悔,后悔自己被“血缘”两字蒙住,待这个格埒克延丕勒太宽厚了。

  恒生养在曹家十来年,难道因“血缘”二字,就要抛开这边的亲人,去接手所谓的汗王府?

  若是恒生愿意还罢,若是恒生有丁点儿不愿,曹颙绝不允许格埒克延丕勒以“父亲”的名义左右恒生的人生。

  看来,在恒生长大、有自己的决断之前,不能让格埒克延丕勒“认子”,占了“父亲”的大义。

  这儒家教义,忠孝二字不可违逆。

  曹颙视恒生为亲子,自不会乐意格埒克延丕勒为了自己心安,就安排恒生的人生。

  见众人还看着自己,曹颙道:“真是家事,并无其他。”

  虽然座上几人都是相熟的,但是曹颙还是不打算将恒生之事拿出来说。

  去年轻率的安排恒生与格埒克延丕勒见面,曹颙此时已经是后悔。

  若是自己当初安排的周密些,十六阿哥也不会关注到恒生身上。虽说两人交情深厚,但是十六阿哥为了爱女的缘故,推波助澜帮恒生取得汗王位,也是做得出来的。

  或许,在外人看来,那样显贵,才是恒生最妥当的人生之路。

  可是,就算继承了爵位,要是不能顺利留京,那就是骨肉生离。

  恒生心地纯善,性子乖巧,待父母孝顺,待兄妹亲近,未必乐意承受这“生离”之苦。

  见曹颙执意不说,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自去料理琐事,只有伊都立没有立时就走,磨蹭着到最后,待两位阿哥走了,才压低了音量道:“孚若是不是担心国舅府宴无好宴?若是等隆科多或是那位李夫人真提出婚事,孚若还回绝的话,可是扫了国舅府的脸面。”

  曹颙闻言,有些吃惊:“大人也晓得国舅府在相女婿?”

  伊都立挑了挑眉。道:“孚若忘了我家那三个小子了?老大今年已经十六,还没有议亲。我还知道,有人在李四儿面前提到我们家。只是那女人晓得我家老太太是赫舍里家出来的老姑奶奶,到底心虚,不敢结这门亲。”

  虽说伊都立如今不过是三品,爵位也不过是个轻车都尉,但是论起门第来,有个宰相爹,有个相府千金的娘,并不比曹家差。

  不管曹家如今爵位如何,在真正的满洲大户眼中,不过是暴发户,包衣出身的奴才因皇帝给了恩赏,得了体面。

  与那些真正的勋爵之家,大宗下领着数个世袭佐领的满洲大姓比起来,曹家的根基还太薄。

  “天佑幼时身体不好,家父早有遗命,不叫天佑早娶。”曹颙面色不动的说道:“我与内子遵从父命,从没想过叫天佑早婚。”

  因提及曹寅,伊都立倒是没有想旁的,只是点点头,道:“既有老大人遗命,那他们也不能说什么。”说到这里。他也替曹颙松了口气,压低了音量道:“即便没有老大人遗命,孚若也要想法子避得远远的,万不能因隆科多一时显贵就允了这门亲事。盛极必衰,强极则辱。不管隆科多怎么会钻营,私德不检,夫妻成仇,父子反目,已呈破家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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