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夫妻俩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半晌后,那中年妇女哆哆嗦嗦地道出实情。
“孟大师你有所不知,前段时日,刘承剑晚上喝醉酒回家后便和王惠起了争执,吵得我们都无法入睡,后来听见外面有人喊失火了,就连忙赶出去救火。事后,只找到了刘承剑和幸存下来的婴儿,而王惠却不知所踪。村里人再三询问下,刘承剑却始终一口咬定那晚在大火来临前,王惠因为和他吵架生气出走,回娘家去了。”
顿了顿,中年妇女神色惊恐地压低嗓音说。
“更离奇的是,自那场大火过后,夜半三更都会传来女人的惨叫声以及婴儿的啼哭声,我们不堪其扰也去登门找过刘承剑,发现王惠根本就没有回来过,而刘承剑也矢口否认有吵闹声。若不是今日我丈夫挖出了王惠的尸首,真不敢相信那每夜折磨人的惨叫声竟然是闹了鬼。”
我闻言脊背顿时阵阵发凉,浑身鸡皮疙瘩直起,原来我看见的那个白衣女子竟然是王惠的鬼魂,还真是大白天遇见鬼了。
夫妻俩见我全程紧锁眉头,也跟着紧张不安起来,再我掐指算了算后,沉默了。
夫妻俩以前也和我师父打过交道,深知一旦遇见很邪门的事情,我们师徒俩都是这种神态,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紧张兮兮地盯着我,耐心地等待我发话。
“你们先回去吧,我晚上会带上一只鸡,一把杀猪刀,前去刘承剑家蹲守,想办法和那积怨太深的亡灵进行沟通,问问她的想法。”
夫妻俩深知我是“鬼手探香”的传人,有着与生俱来的通灵体质,经常会看见些不干净的东西,以前都是跟在师父身后与亡灵搭建起沟通的桥梁,这次应该绝对能顺利地把亡灵超度,送去往生之路,于是放心的离开。
转眼就到了入夜时分,整个天空笼罩在一片漆黑中,甚至看不见丁点零星闪烁。
我将磨得铮亮的杀猪刀系上了红丝带,将其别在腰后,拎着一只公鸡便出了门。
四周静悄悄的,就连街道上的黄狗都停止了犬吠声,路上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气氛莫名变得诡异阴森起来。
我提心吊胆的朝刘承剑家走去,老远便瞧见路旁燃烧着零星火光,借着火光发现有个人正蹲在那往火盆中丢着纸钱,双手合十不停地作揖念叨些什么。
突然,一道披头散发的白影猛地浮现至那人的背后,伸出一只惨白的手缓缓地伸向他的肩头。
与此同时,我手中的公鸡开始“咯咯”叫起,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再次抬头望去,那道白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承剑。”
我终于看清那人的面貌,赶紧加快步伐走到他的面前,却见他一脸慌张地伸脚准备将火盆中的火苗踩灭,却被我及时阻止下来。
“不能灭,不能让亡灵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我见他的神色极不自然,正不断地上下打量着我,看起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我倒也不点破他,而是同他好言相商。
“我看你印堂发青,有邪祟缠身,可否允许我前去你屋中探一探?”
刘承剑本不愿意,却还是拗不过我的直闯,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进了屋。
一进门,我便感到阴风阵阵,头皮发麻,根据师父曾今教过的办法,立即动手将一根红线绑在公鸡的爪子上,另外一头则系在桌腿处,然后将它放在地上随意走动,接着又从他家米缸中抓了几把大米撒在门口,一旦亡灵出现便会有征兆。
刘承剑见我从进门起便一直神神叨叨的,于是不耐烦地撵我走。
“孟顷,这三更半夜的你不在寿衣店待着,跑我这来装神弄鬼的做什么?”
我根本不理睬他,总觉得有双眼睛从进门起便一直盯着我,可这屋中除了我和刘承剑,以及襁褓中熟睡的婴儿,再无旁人,那目光却始终跟随着我,令我感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