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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白月光男神HE[重生] 第129节

  她脱掉外袍,钻进被褥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吃过太多苦头的人被幸福砸中脑袋时,总会心神恍惚,呼吸也小心翼翼,连想都不敢想太多,只怕一个不小心,就惊走了美梦。

  片刻之后,她把右手探出被褥。

  睡不着,就修炼。

  她惊奇地发现,在幻阵中彻底掌握了生灭阵的要义之后,她对灵气的掌控能力也得到了同步提升。

  灵气好像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心念一动,沉甸甸的金秋灵气便溢出指尖,跟随她的心意在眼前蜿蜒游走。

  她可以随心让它凝成各种形状。

  那些……难以割舍的渴望……

  颜乔乔抿紧双唇,眸中恍惚浮起了向往。

  时间点滴流逝。

  终于,金色灵气在她眼前凝成一个栩栩如生的物件。

  大金砖。

  天未亮,颜乔乔自然醒过来。

  她起身洗漱,静悄悄顺着长廊摸到主殿外面,准备等医师到来,然后随他们一块儿进殿。

  没想到刚一站定,就听见里面传出清冷微哑的嗓音:“进来。”

  进入殿中,见公良瑾穿一件宽松简易的黑袍,坐在檀木案后方,研读一卷黑底、暗金纹路的厚重书目,一看便知道是艰深晦涩的典籍。

  “坐。稍等。”

  颜乔乔老老实实在他对面坐下,安静地抬眸看他。

  他的神态十分专注,手中执着笔,时不时在空白处写下批注。

  颜乔乔从未见过读书读得这么清正、庄严又认真的男子。

  她知道,他在前世便是这样拖着病躯伏案辛劳。经历了那么多世幻境,他已不会觉得这样的身体状况需要休息。

  片刻之后,他那边告一段落。

  他挽袖,在盛满清水的白玉盆中涮了笔,轻轻将其搁入笔架,然后合拢书卷,抬眸,与她对上视线。

  “又没睡好。”他问,“还认床?”

  他的黑眸与平日一样清冷温和,她却像被小小地烫了一下,心脏“扑通”一跳。

  “是担忧您的身体。”她强作镇定,马后炮道,“我就知道您不会待在床榻上好好歇息。即便公务再紧急,那也没有您的身体要紧啊。”

  公良瑾失笑:“怎么更生分了。”

  颜乔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不争气。一双手藏在案桌下面,攥得发白。

  视线一转,落向他手旁的那卷厚重的黑底烫金书。

  “您在读什么?”她果断转移话题。

  公良瑾淡声道:“春宫。”

  “嗯。”颜乔乔道,“虽然它很重要,但您也要量力而行,目前以休养身体为重……嗯?!”

  她一个激灵,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殿下方才说什么?她没听错吧?

  她睁大眼睛望向他,只见他依旧是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唇畔噙着浅淡的笑意,清清正正的目光直视她,神色镇定坦然,仿佛在和她聊《经义》、《治学》。

  她恍惚地眨了眨眼睛。

  正在怀疑人生时,御医来到了仁和殿。

  颜乔乔晕乎乎退到一旁,让老御医替公良瑾诊脉、调灵。随后,御医将一只青玉药盅放在公良瑾面前。

  看着这位老者的手腕两次擦过那一卷黑底烫金书,颜乔乔莫名就红了耳朵,大气也不敢出。

  老御医说话缓声缓气,一字一顿地向公良瑾介绍他面前的药物。边说边比划,活像个卖药的江湖郎中,右手一直在黑书上方挥来舞去,看得颜乔乔胆战心惊。

  好不容易捱到老御医离开,她不觉松了长长一口气,精疲力竭地望向公良瑾。

  他倒像无事人一般,广袖拂过那卷书,冷白手指落到青玉药盅上,对待这二者的态度没有丝毫不同。

  服过药,他便去榻上歇息――带着那卷书。

  他的姿态过于清正坦然,让她不禁怀疑有问题的人是自己。

  皇城与清凉台不同,公良瑾不常住,殿中侍候的便都是宫中的老人。

  此次少皇受伤,帝君与君后派了专门侍疾的宫人,时不时也会亲自过来探望。

  于是颜乔乔不好总往他面前凑。

  接下来几日,她大部分时间便留在东侧厢房修炼,只偶尔过去一趟。

  自从知道那卷黑书,她每次到正殿,便总会留意到它。

  他时而认真地读,批注、笔记,黑眸清澈坦荡,态度端正认真。

  颜乔乔心中如猫在抓,却又不好意思多问一遍。

  一定是她听错了吧?

  就这么捱了几日,漠北那边,忽然递来一个绝密消息。

  林霄扶假棺回漠北之后,钓出了鱼。事态严重,不宜在信中说明,只按照约定的暗号,送来一幅暴雪纷飞图。雪大,屋舍都压垮了。

  这意味着阴谋的参与者身份极高。

  公良瑾轻易说服了帝后,漠北之事交由他处理。

  略养了两日,公良瑾与颜乔乔秘密出行,乘上勉强适合养伤的宽敞大马车,一路向北行去。

  离开皇城,颜乔乔倒是放松了许多,眉眼重新鲜活起来。

  她悄然盯上了书架上那卷黑底烫金的厚书。天知道这些日子她有多想把它扒拉过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今日总算是寻到了机会。

  趁公良瑾下车交待旁人出行事项时,颜乔乔飞快地伸手将它拽出来,心脏“怦怦”直跳,紧张得头皮发麻,疾疾翻开了它。

  一眼扫过,发现它当真是春宫。

  只是……极为艰深晦涩,探究的是天、地、人与阴阳之道。

  空白处,一行行批注极为学术、极为正经,字迹端正漂亮,一望便是认真求学的态度。

  颜乔乔正思绪凌乱,忽感车厢一沉,公良瑾回来了。

  她慌忙把手中的书往书架里塞,不料越乱越出错,在他的影子罩下来时,那本厚重的书卷“啪”一声坠地,明晃晃摊在了二人面前。

  “……殿下。”颜乔乔神色恍惚,回眸讪笑,“用这般严谨、专注的治学态度读春宫之人,世间恐怕再无第二个。”

  公良瑾微笑从容:“习惯了这样做事。”

  她怔怔点头:“……哦。”

  他走上前,将它捡起来,合拢,放回书架上。

  看着他清正的黑眸、从容不迫的举动,颜乔乔忽然感觉学习春宫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殿下严谨好学,总是能把任何知识都讲得深入浅出,让她一听就懂。

  譬如道法,譬如经义,譬如阵势。

  他如此坦然,她也不能过于畏首畏尾,反倒显得心虚。

  这么想着,颜乔乔脱口便道:“嗯,殿下学会了,回头教我。”

  公良瑾:“……”

  半晌,道出一个低哑的字,“好。”

  第92章 求知若渴

  一炷香之后,颜乔乔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傻话。

  殿下学会了,回头教她?

  教她……春宫?

  怎么教,这怎么教!

  颜乔乔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起画面――殿下神色认真正经,大手有条不紊将她摆成方才看见的形状,俯身靠近,用清润的嗓音问她,如此,如此,会了么――他平日就是这么教她学习的。

  因为她总是忍不住分神,他还会随手准备一根细细的教鞭……

  颜乔乔脑袋“嗡”一响,端着青玉药盅的手猛然一抖,被“江湖郎中”老御医夸上天的神效药汁荡出药盅,洒在了公良瑾的衣襟上。

  他是个病人,今日穿着宽大的雪蚕丝袍,白底,嵌银色暗纹,清雅又矜贵。难得没有端端正正将衣领系到喉结下,而是闲散地微微敞着领。

  难得一见的些许好风光,忽然就被颜乔乔,不,就被青玉药盅里面的黑药汁给糟蹋了。

  药汁斜斜洒落衣襟,就像金墨落到最上等的白宣纸上一般,迅速晕开了大团小团的黑渍。

  颜乔乔大半脑子还停留在那场教学事故中,剩下小半脑袋有些不够用,察觉闯了祸,赶紧把药盅随手放到一旁,抬手为他更衣。

  雪蚕丝袍柔软顺滑,轻易就被她扯下肩膀。

  指尖触到男人温凉的皮肤,颜乔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殿下为了方便养伤,并没有像平日一样穿很多层衣裳。

  大丝袍下面,便是他的身躯。

  她……碰到了他,还扒了他小半衣裳。

  他很瘦,但骨骼坚硬结实,肩膀比她想象中更宽。胸膛精瘦却不显嶙峋,线条极为流畅。因为伤势未愈,他的身体看上去有种毁灭般的力量感。

  喉结在她眼前缓缓一滚。

  颜乔乔听见自己的脑海里“轰”一声燃起了火焰,瞬间烧到脑门、脸颊和双耳,更烧到与他相触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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