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就学了个三脚猫功夫?”贺云槿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瞧她那得意劲,就差把我为虞家骄傲刻在脑门上了。
听到这话,虞姝很不满了,拍开贺云槿的手,微恼的瞪着他,“我怎就是三脚猫功夫了?我只是学了适合自己的,我鞭子就耍的很好啊。”
“轻功一塌糊涂。”爬墙还真的要用爬,爬得上去下不来。
虞姝:“……那是因为我不想学轻功。”绝对不是因为我学不会。
虞姝撇了撇嘴,“殿下别老是打击我,多伤人心啊,殿下要多鼓励我!”
贺云槿轻笑,收回手从她身侧离开,“好,多鼓励你,孤相信姝儿不日一定能轻功大成,回京之后孤亲自教你。”轻功这东西还是得学,必要的时候逃命用啊。
贺云槿走了,虞姝还呆在原地,学轻功?
“啊,殿下不要啊,我不想学……”虞姝转身追了上去。
她都多大了,现在再学轻功,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她不想学啊!
***
天明时分,豫王府的大门被敲响,永康侯面带惊恐而来。
上次豫王嫌他来的太迟,所以今日他一大早就来了。
把豫王折腾醒了,随意批了件外衣出来,才走出几步,永康侯就跪倒在地上,“王爷救命啊!”
“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永康侯起来说话。”
“王爷,仲滨被抓了,如今已被押解入京了啊!”
“怎么会?”豫王目露诧异,“你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
“下官也不知是为何啊,那边的口风很紧,几个线人都没了回音,就怕仲滨已经招了啊!”
永康侯也是才收到消息,连穿衣都是随意穿了件,头发也是在马车上梳的,原本一直都是安静的,还以为没事,谁知道突然传来消息,仲滨已经被抓,可到底太子殿下查到了什么,那人信上又什么都没有说,永康侯已经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怎么会,你怎么办事的,仲滨嘴巴这么松?”这下豫王也着急了,仲滨若是供出了永康侯,永康侯倒了,他就失去了一条有力的臂膀,更甚至会牵连到他。
他和仲滨是从无往来,可是纸包不住火,莱漳大堤贪污建造款一事,怕是瞒不住了。
“王爷,下官也不知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撬开仲滨的嘴,现在该如何是好,一旦太子殿下回京,那下官就完了。”
永康侯可是和仲滨来往过的,还有冯阳波一事,一旦仲滨到了圣上面前,他一家老小就别想保得住。
“慌什么,”豫王训斥,“既然不能让太子回京,别让他回京就是,死人的嘴巴最紧。”
第85章 第二更 反正殿下都是我的夫君了……
明日就要回京, 所以今日贺云槿特意带虞姝出来转转,这事也算是办的差不多了,辛苦她陪同走一番。
自然了, 有她在身边, 贺云槿感觉办差事也更有劲,不觉得无聊。
人还是要带在身边为好, 就是要养得她离不开自己最好。
“这边的茶园和越州的还是挺不一样的, 茶树下也没有新鲜的蘑菇可捡。”两人走在茶山上,有不少人在忙活。
“每一处都是无法复制的,哪处都比不得越州。”没有哪里能比家乡更好。
“是啊,哪里都比不得越州,不过也算不错, 云雾缭绕, 也是一处美景,希望日后能有个清廉的官员来带领莱漳百姓致富, 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里的百姓以茶为生, 仿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味。
“会的,父皇会选一个清廉的官员到这来。”贺云槿负手而立,两人走到了山顶, 他回眸望着下面, 这只是一座小小的茶山,都心旷神怡, 若是登临泰山,怕是心潮起伏难定。
万里江山,确实需要人不停的去打理,每一个帝王,都在为江山安定而做出不懈的努力。
“可是我觉得清廉的官员很多, 可是一直清廉的却没有几个,就像你所说,如果不贪,那就得被排挤,被杀,像冯阳波。”
虞姝站在他身边,头顶到他的肩头,无论从前看,还是往后看,都是一对金童玉女。
冯阳波若是没有死,也许会是一个极好官员,可是最终却没有承受住官场黑暗。
“所以得想办法改变这个局面,让越来越多清廉的官员挺起脊骨,而不怕被排挤,被杀害,敢于为百姓做实事。”
贺云槿的眼里开始不仅仅有自己,有虞姝,而逐渐有了官场、百姓。
当自己都无法生存的时候,人只能顾到自己,而当人可以生存的时候,就开始考虑旁人。
“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殿下可有好法子?”虞姝仰头望着他,眸中有期待。
贺云槿低眸,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这样的局面,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怕是一年两年,十年也改变不了。
贺云槿从未想过这天下无贪,这是不可能的,不管什么样的人群,有好就有坏,就算一开始是好人,也可能会变成恶人。
只是希望可以少些这样的人,少些像仲滨这样的大贪官。
“不急,我相信殿下肯定可以想出万全的法子。”虞姝抻了抻胳膊,“这里空气好清香,有茶的味道,这里的味道好闻。”
贺云槿垂下眼帘,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其实不是这里的味道好闻,而是不属于燕京,一种名为自由的味道好闻。
她就像是一只鹰,应该生活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
而不是困在四四方方的燕京城。
可这句话,他却不敢说出口,他还没有办法离开燕京,更没有办法离开姝儿,所以只能委屈姝儿陪他在燕京待着。
不过贺云槿在心中默默地发誓,日后一定会给姝儿一个自由宽广的天地。
“殿下,你说从仲滨别院搜出来的官银和之前查到的官银是一样的,那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啊?”
一个四品官员,想来不足以独自贪污莱漳大堤建造款。
“永康侯。”贺云槿顿了顿,“或许说是孤那个好皇兄。”
“豫王?”虞姝记得永康侯,不就是那个想要把自家闺女许给殿下的永康侯嘛,也是工部尚书,而永康侯是豫王的人。
“嗯,这么多的银两,他绝对不敢私吞,怕是豫王也分了一杯羹。”
“豫王可是皇子,却和着外人私吞国库的银两,胳膊肘往外拐啊。”
“皇子而已,又不是圣上,都是外人。”就算贺云槿是太子,也不敢说国库是自家的。
“也是,可若真是豫王,咱们这次回程怕是有麻烦。”
虞姝有点苦恼,豫王是不可能在得知他们抓了仲滨的前提下还让他们安然无恙的回到燕京,因为仲滨已经招供了永康侯,永康侯和豫王的关系,只要有心足够查得出来,这对豫王来说是极大的威胁,所以不可能让他们轻松的回去。
“确实,所以得提前准备一下。”
豫王不会对他手软,他也不得不防。
“准备什么?”
“明日你就晓得了,走了,回去用午膳。”贺云槿往另一边的路下去。
“哎,殿下等等我。”
虞姝追了过去,这是下山的路,动静一大,身子就不稳,再踩上一颗小石子,整个身子就摇晃起来。
“啊――”虞姝想稳住自己的身子,奈何她的轻功确实很烂,眼看着就要摔个四脚朝天。
却有一只健壮的臂膀环上了她的腰肢,她连忙抱紧了贺云槿。
贺云槿踩着茶树借力使用轻功带着虞姝到了平地站稳。
虞姝还紧紧地抱着贺云槿的腰,惊魂未定,这要是摔一下,怕是得出名了,这里还有好多人呢。
“孤又不会跑,你急什么?”贺云槿还未松开她纤细的腰肢就迫不及待的训上了,她性子太急躁了,总是怕她摔跤,像个小孩子似的。
“我不就是没站稳嘛,踩到了石子。”虞姝鼓了鼓脸颊,她也觉得自己太会出状况了,不过幸好每次出状况都有殿下在身边为她逢凶化吉。
贺云槿松开她,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眼里无奈满满,“你呀,何时能让孤安心些。”
虞姝不满了,撇了撇嘴,摸了摸被他刮过的鼻尖,“为何要让殿下安心,反正殿下都是我的夫君了,殿下随时照顾我不就好了。”
贺云槿被这句话噎的无话可说,又心里满足,“……唉,也罢,总归孤多操心些便是。”
她依赖他的模样,让贺云槿觉得这世间没什么比这更美好。
“我就知道殿下最好了,走咯,回去吃饭,我想吃八宝鸭。”虞姝像只小蝴蝶似的往下跑,穿着红色的襦裙,大概蝴蝶真以为是朵娇花,有两只蝴蝶也跟在她身后翩翩飞舞。
贺云槿不由的弯了嘴角,跟了上去,小姑娘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容易满足吧,一点小事都能笑的这样开怀,不由得吸引身边的人也忍不住笑意。
她就是开心宝吧。
*
次日一早,一行人出发,押解仲滨出发,至于其他犯事的官员,关在大牢,等候刑部来押送。
虞姝有点懵,因为这里有四辆马车,不知道该上哪一辆。
“殿下,你怎么准备了四辆马车啊?”
“以防埋伏,所以一队人马走在前面,少数武功高强的护卫,伪装成我们,而我们在后面,装作商贩。”
从莱漳到燕京,就只有一条大道可以通行马车,所以他们没的选择,豫王一样没的选择。
等上了马车,虞姝才想起来问,“殿下,你哪找来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
昨日还没有呢,就像是一夜之间出现的。
“秘密。”贺云槿老神在在,一副不可说的模样。
虞姝皱了皱鼻尖,“殿下还有秘密呢,小气鬼,喝凉水。”
“孤的秘密可多着呢,你想知道?”
“殿下愿意说吗?”她一直都觉得殿下是个神秘的人,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在豫王等人百般的打压下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
现在看来,殿下的势力怕是不小啊。
“说自然是可以说,可孤只想说与娘子听,你何时进门,孤何时告知与你。”贺云槿扬了扬眉。
虞姝:“……”
“殿下的秘密留着自个听吧,我才不想知道,想要活命,就要少知道些秘密,殿下最好都别告诉我。”
小气鬼,什么都能扯到成亲,先前还推拒呢,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