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家本是甘肃地方上一个通判,其父于青远因德妃之故升任当地知州,虽不是京官,可女儿在后宫位居妃位,又育有皇子还得圣心。
因此在当地可谓是天高皇帝远,就是他的上峰都不敢轻易得罪,实实在在的土皇帝。
而德妃又因娘家不在京中,又没有在皇上面前被参有娘家人仗势欺人,与皇上政见不和;只表现出心里只有皇上一人的模样,因此在皇上面前他们一家都颇得脸面。
若是在三皇子有恙之前皇上就是再如何喜爱那名女子,于妍雪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因为那个女人竟让皇上至自己和皇儿于不顾,让宫里人背后如此嘲笑自己,她就不得不做些什么,既然现在没有进宫,那还是永远也不要进宫的好。
“良苑”
“奴婢在”
“去跟御前的小太监小喜子说说,看看宫外头到底出了什么好东西,让皇上这么放不下手,也给本宫打听来听听。”
“是。”
其余诸人各种反应自不多说,皇上既不带人回宫又在兴头上所以也没人去触皇上的霉头。只是这次德妃丢了这么大的脸,倒是给姐妹们添了不少笑料了。
苏乔安觉得这陈州来的实在太勤了,忍不住问他“你都没事可做吗?家里妻子孩子也不用陪吗?”
周琛正和她坐在亭子里乘凉,听见她这样说忍不住笑着睁开眼道“怎么,有我陪着你还不乐意吗?”
“我只是觉得你既已有妻儿闲暇之余还是应该多陪陪她们才是。”
听她说的这么认真,周琛收敛了点笑意道“我若是留在家里陪她们,那谁来陪你呢?”
“这院里这么多人,不都是陪我的吗?”
“这么说你是不希望我来了?”
“我也是担心你后院起火,上次你儿子身体不适你就没回去,现在整日不着家,到时候出了事可不是我头疼,我好心替你着想反而惹了一身腥,真是不识好人心。”
说罢推开他站起来走到边上坐下侧头看着池塘里的景色,被阳光打在水面上的光线刺了下眼,不禁眼眶一酸,闭上了眼睛。
等周琛走过来要哄她时便见她双眸紧闭,睫毛上隐约浮现点点水色,眉头轻颦一副难受的样子,心里不由想着“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子,嘴上说不要我来,这一转眼就流泪了。”
情不自禁的翘起唇角把她搂在怀里说道“安安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亦舍不得你独自一人在这里孤单,若不然你还是跟我回家去吧,这样就能两者兼顾了,怎么样?”
苏乔安一听他这么说直接推开他,本想直接给他一个大耳刮子,还想两者兼顾呢,可还是忍住了。
遂站起来便转了身,咬牙切齿的温柔说道“你真是想得挺美的,当初是你自己答应我不去你家的,怎么这就嫌麻烦了,那就干脆让我回家得了。”
“这不是你说替我着想的吗,我就那么随便一说,你还怎么急上了。”
说着从背后环住她道“再者说了,你的家就在这,以后不要再说什么回家这样的话,我不爱听。知道了吗?”
“怎么你不爱听我就不能说,那我不爱听你怎么还说,难道你的话就是话,我的话就不是话了,你简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周琛看着她跟自己斗嘴乐得不行,偏要逗她“你还真是说对了,我还就是了,怎么着?”
“你,你真是无耻,你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幼稚,你简直是巨婴!”
“巨婴?这是什么意思?”
“苏乔安看他一脸疑惑的样子很是好笑,说道“你想知道呀?”
见他点头又道“就不告诉你。”
周琛见她戏弄自己,上前制住她挠她痒痒问“你说不说?嗯说不说?”
“我就不说,你就是一巨婴!巨婴!”
“你不说是吧,看看谁先服软!”
到底是男女力量悬殊,一阵打闹后还是苏乔安告饶道“我说我说”
见他停下后躺在那里大喘着气息,又笑了一会见他又要来便忙道“我说我说,就是巨大的婴儿的意思,哈哈哈,这么字面的意思都不明白,你真笨。”
说完就闭上眼睛在那平复呼吸。周琛其实已经不在意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心绪已经完全被眼前她一副梨花微带雨,娇儿颤巍巍的模样吸引了。
走上前俯身便想按着她在此地白日宣淫一番。
苏乔安察觉到后直接抬腿抵着他直接来了个三不连发“不行,不可,我不同意!”
周琛见她如此坚持只得放弃,只是也不愿轻易就如她的意,直接卸了浑身的力道压在了她的身上。
听见她短促的“啊哈”一声便闷声笑了起来。
苏乔安只觉得自己要窒息了,那么大的人全压在自己身上,根本无法呼吸,眼见他还不起来,只能手脚乱抓乱踢用力挣扎。
终于他起身时,只觉得肺部一口气都没有了,只能侧着身大口大口的呼吸,喉咙干涩,胸口疼痛。
好容易缓了点劲,见他就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着,恨得只能拿眼睛使劲等瞪他。
待喝了他递到嘴边的水后,冲他轻轻一笑,猛地扑倒他,骑在他的身上揪着他的脸鼻子,坐在他的肚子上来回蹦。
边说道“好你个臭男人,臭陈州,岂有此理,你想憋死我呀是不是,我也让你体验体验我刚才的感觉。”
说着又把手捂在他的口鼻上,身子更是用力压他。没想到他却伸出舌头添了下自己的手心,感觉像是触电一样马上就收回手来。
他却趁机给二人翻了个个道“就你这小身板给我按摩我都嫌轻呢”见她气的又瞪大眼睛瞪着自己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
苏乔安觉得自己简直要疯,力气没他大,打又打不过,又比不过他无耻,只觉得自己对上他都没有赢得份。
想了想便假装哭了起来“呜呜呜,我太难了,呜呜呜。”
周琛见她突然捂着脸哭泣,赶紧起身停下笑,紧张的看着她问道“这是怎么了?”
感觉身体恢复自由后直接绕到他背后骑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耳朵道“叫你欺负我叫你笑话我。”边说边拧,不一会耳朵就通红一片。
周深也不再逗她,由着她在自己身上撒气,见她如此有活力自己也高兴。
沈沣自那日回去之后便郁郁寡欢,愁眉不展。小厮良辰不敢让侯爷夫人发现公子是因为一个女人才这么怏怏不乐。
便劝道“公子您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要是让侯爷夫人知道了,小的可兜不住啊。”
沈沣视若罔闻道“她和那个陈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她已许了人家了吗?”每日就这么反复的想着同一个问题,只觉得自己再不搞清楚什么事都无心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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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起身对良辰道“走,去找杨睿泽。”不等他反应,话落人已经大步走出老远了。
杨睿泽正在府中完成父亲安排的功课,听见沈沣突然过来还挺稀奇的。二人一般都是提前约好外出,甚少这样突然前来的。
遂放下笔起身整理了下衣衫便出门相迎。待见了他却很是惊讶,忙让他坐下后便问道“不过是几日未见,怎么沈兄竟如此憔悴,今日突然过来可是因为此事?”
沈沣看着他好一会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郁郁的说道“杨兄可还记得苏姑娘?”
“自是记得的”,反应过来又忙问道“怎么?可是与苏姑娘有关?”
“前几日我在妙峰山又遇见她了。”
“哦?那可有了解苏姑娘家住何处,哪里人士?”
沈沣自嘲一笑道“就打了个招呼,其他还是一概不知。”
“那也是说了话嘛,你怎么还这副样子?”
“可是当时她身边还跟了名男子,而且二人共乘一车,关系肯定不同一般。”
“那可是苏姑娘的家人兄弟?”
“那位公子姓陈,而且颇是强橫无礼,对我也仿佛充满敌意;不过看年龄倒像近而立之年,而且看他气度也是不凡。杨兄可知京城之中有听说过陈州此人?”
“姓陈的人家,大理寺少卿陈全康陈大人倒是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陈嘉定二儿子陈嘉琪,可二人均与我等年龄相仿,又素来以文雅出名,看他二人年龄,作风都不像是你所说之人。”
看他还是一副眉头紧锁很是介怀的模样便说道“你也不必过于忧心,以苏姑娘的品貌有追求者,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你若如此因此而废寝忘食,荒废时日,就算是苏姑娘与那陈公子没有关系,只怕你也是没有机会的。”
沈沣知道他是在劝诫自己,只是若是不弄清楚自己还是不能释怀。
便对杨睿泽说道“杨兄,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要说起来我和她连话都没怎么说过,可我就是心里老想着,惦记着,见了面又紧张不知道说什么。”
“说多了怕她嫌我话多,说少了又怕她觉得我冷漠,现在知道她身边有了人心里更是疑神疑鬼,一时想着是不是与她关系不一般,又一时妄想着他们或许只是亲人或是朋友。”
“我这几日下来每日都在反复想着这件事,根本无心其他,杨兄,你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