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还不速速下马投降!”明军呈扇形将这一小股李朝兵马团团围住,领头的将领大声喝道,他身后的士兵已经取下火铳,对准了这些李朝士兵,只待军官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毫不留情的将其摧毁。
“将军!咱们杀出去吧?”亲随也取下了手中的弓箭,当初倭寇入侵时,李朝的弓箭手也曾有过不错的发挥,这名亲随就是当初那批李朝弓箭手的后人,在射术上有着不俗的造诣。
“混蛋!”肥硕的将军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就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战场中央那些建奴残兵和与他们混战在一起的李朝兵马已经被曹变蛟彻底击溃,或是死在明军的火铳马刀之下,或是跪地投降,以他们这几个小虾米怎会是明军的对手,若是胆敢反抗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投降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于是这名将军以前所未有的灵敏跪倒在地,大声用汉语说道,“在下乃是友军,是来帮助上国大军清除建奴的,将军万万不可误会啊。”李朝深受中原影响,但凡有些地位的都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这也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
“辽东乃是我大明疆土,任何军队一旦进入就将被视为我大明的敌人!”此时曹变蛟已经结束了杀戮,正将带血的马刀收回刀鞘,带着满身的鲜血走了过来,“本将军却为曾听闻朝廷又邀请你们李朝的兵马前来剿灭建奴。”
李朝的官员们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占据一点儿辽东的土地,这样的想法又怎么敢和大明说呢?所以听到曹变蛟这样的发问,这名李朝将军支支吾吾的无法回答,好半天方才说道,“在下...在下也是有些急于帮助上国清除建奴,尚未来得及向上国朝廷汇报。”
“哼!此事不用和本将军分辨,本将军只管杀敌不管这些事情。”曹变蛟一挥手,身后立刻有人来将这名将军和他的亲随捆了起来,“想要解释的话日后等到了京城,再和那些礼部的官员去分辨吧,看他们会不会信你的话!”
随即曹变蛟开始带人打扫战场,然后押着这些李朝和建奴的俘虏往最近的城池行去;像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发生在这一处,李自成、张献忠和其他一些明军将领也捉拿到了不少李朝的俘虏;卢象升随即下达命令,普通朝鲜士兵就留在辽东暂时看押起来,让他们修筑城池、开荒拓土,而有些身份的军官则全部送到京城,让李悠来处置这些事情。
“此事尔等以为如何?”李悠将卢象升的奏折分发给徐光启、李标、张之极、王洽等人,那些俘虏尚未到达,卢象升的奏折已经先到了。
“启禀陛下,李朝实乃狼子野心,此辈不念我大明昔日救其与水货之间的恩情,却想要趁火打劫,吞并我大明的国土,实属罪不可赦!”王洽现在已经渐渐熟悉了李悠的处事方式,知道他对李朝这种行为定然没有什么好看法,所以第一个表明自己的态度。
“陛下,微臣以为当下旨斥责朝鲜国王李倧,命其撤回所有兵马,并派遣使者前来京城谢罪。”徐光启也看不惯朝鲜这种行事的手段。
“若是光撤兵似乎太便宜他们了。”李悠缓缓说道,“朕听闻这李倧当初乃是篡夺了他人的王位方才当上朝鲜国王?”
天启三年,执掌朝鲜王位的光海君李珲因见努尔哈赤势大,于是开始在后金和大明之间左右摇摆,引起了朝鲜群臣的恐慌,再加上光海君之前的一系列改革政策得罪了这群朝鲜贵族,所以他们开始策划逼迫光海君退位;在李珲左右任事的亲侄绫阳君李倧见李珲身患疾病,于是令心腹陪臣建议将西人党的平山节度使李贵教练兵马五百人调入京城防御,并借机发生宫廷政变,将其废黜并流放于江华岛的乔桐,自己登基称王。
“陛下,此事发生后,登莱巡抚袁可立就立刻上书表示反对。”大明是一个根深蒂固的崇尚纲常伦理的政权,与朝鲜一直沿袭着中国古代传统宗藩关系的模式,朝鲜人擅自发动政变废除一个合法且与明有交的宗藩性君主,绝对是一件忤逆不道的大事;只是由于此前要和建奴作战,处于拉拢的考虑,这件事暂且放下,但李悠现在又突然提起,想必对李倧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在听闻这一消息之后,李倧顿时乱了手脚,连忙派遣数拨使者携带财物匆匆赶往京城,祈求大明的宽恕,可昔日那些和他们交好的大明官员要么已经被罢职下狱,要么改任他处,仅剩下的几个也是避而不见,根本不敢收他们的礼物。
如今京城百官都已经知道皇帝陛下对李朝的行径十分不满,他们又怎么敢拿这些烫手的钱呢,骆养性和锦衣卫和曹化淳的东厂恐怕已经将他们盯得严严实实,不想家破人亡的话还是乖一些的好。
再被晾了许久之后,这些朝鲜的使者终于得到了礼部的召见,礼部的官员直接丢过那些被俘虏武将的证词,严加斥责他们这种侵犯大明领土的罪责,并在言谈之间流露出一些大明皇帝对李倧篡夺皇位一事多有不满的意思,吓得朝鲜使者冷汗湿透了衣服,只一个劲的跪地哀求,表明朝鲜绝无此意,并愿意为这些士兵的莽撞赔礼道歉。
“光是上几本不痛不痒的请罪折子就想将此时敷衍过去,未免也太便宜了吧?”大明礼部的官员对此嗤之以鼻,这次陛下已经吩咐过来,如果不拿出一些实际的东西来,说不得卢象升就要去朝鲜走一遭了。
“敢问上国大人的意思是?”朝鲜使者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问道,他当初也是从辽东过来的,见识过大明军队的威仪,明白触怒大明的后果,现在只要有一线机会,想必李倧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
“割地赔款!”礼部官员缓缓说道。